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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界?
朝妄捏着一枚令牌,入手冰凉,沉沉的一块,心里叹了口气。
就他现在这状况,居然让他检查结界?
不毁了就算他手下留情的了。
他在街上晃荡了好一会,突然一个小姑娘从大门口处,飞快地跑到他跟前,神色焦急,“大人您终于回来了!”
是岚府的那个小兔妖。
桃央抬头看着他,“大人您去看看我们大人吧,我们大人的病又犯了,一个人在屋子里,也不吃药,他会不会出事啊?”
朝妄皱眉,“病?什么病?”
一个大妖怪会有什么病。
除非是伤,无法痊愈的伤。
桃央直摇头,“我也不知道,大人说是病,而且好多年了,以前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不太好。”
她跟在朝妄身后,“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以前您让人送过来药酒,我们大人喝了,看上去好像好很多。”
朝妄从衣服里拿出那枚白玉,递给她,“去找长安卫的苍无,让他按照以前的规矩,送药酒过来。”
桃央愣了下,接过,“好,好的,大人!”
她转身就跑远了。
朝妄到了岚迟住的房间,房门紧闭,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一道略带沙哑的清冷声音,“我没事,不必过来。”
“是我。”
里面沉默了一下,“你现在有事?”
“那我进来了。”
朝妄说着推开门,转身关门,然后看向那边床上的人。
衣衫不整,容色略带苍白,看上去很有几分病弱无力的感觉。
他的目光顿了下,稍稍偏移了些。
“怎么一会不见,就变成这样了?”
岚迟撑着手勉强坐了起来,声音保持平静,“没什么。”
朝妄走到他面前,“受了什么伤?”
“没什么。”
“你也不信我。”
“……不是。”
“那是什么。”
岚迟沉默了下,“只是根基受损而已。”
“谁打伤的你?”
“没有。”
“你好像对我说的很多话都是否定词。”
岚迟垂眸,“我没有防备你的意思。”
“还是防备我比较好。”
朝妄俯下身,抱住他的腰,低声说,“毕竟我不确定会对你做出什么事,万一哪天没忍住,你该怎么办。”
岚迟缓慢地眨了下眼睛,“……什、什么事?”
朝妄歪头,在他颈侧亲昵地蹭了蹭,唇瓣好似无意地触碰到了那处肌肤,“你说是什么。”
岚迟感觉自己的脸在渐渐发烫。
朝妄撒娇的时候,总是让人难以拒绝,以前也是,抱着他,头埋在他肩窝里,蹭了又蹭,小声嘀咕着饿,要么是在想待会吃什么,声音软软的,奶奶的。
而现在,变成成人了,声音又低又沉的,在耳畔低声说话的时候,总是莫名透着几分不经意的温柔与,宠溺。
而且他此刻说的话,行为举止,很难不让人想歪。
他开口,声音有点干,“你,你把我当作了什么?”
“什么?”这人语气有点疑惑。
“就是——”“哦,”朝妄按着他的后腰处,把他推在床上,压了上去,靠近他的脖颈吐气说话。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随意的人吗。”
岚迟,“……”
你现在这举止还不够随意吗。
靠得太近,男人灼热的气息透过衣料侵袭而来,这人的衣服里好像放了一样东西,冰冷的,方块状的。
有点硌人。
朝妄低头,把那块令牌拿了出来,随手扔到一旁,继续抱着他,头埋在他肩上,轻声说,“你身上好舒服。”
岚迟慢慢地别过脸,耳朵通红。
“你起来。”
“不。”
“你压着我了。”
“不舒服?要不换一下?”
“……”
岚迟完全动弹不得,感觉自己此时就像置身于一个火炉里,渐渐的,体内的痛苦消散了不少。
朝妄的呼吸声在耳侧,轻轻的。
没过一会,他慢慢地闭上眼,睡着了。
朝妄摸到他的手,手心是微凉的,草木精灵体温偏低,倒也正常。
他顺着手腕向上试了试,“嗯?”
挽起这人的宽大衣袖,那白皙细腻的小臂处,赫然有一道狰狞的伤疤,连着心脉,下手极狠,看样子当时要是一时手歪,这条小臂都得重长。
朝妄低眸看了一会。
对自己下手都这么狠。
这么看来,这人之所以根基不稳,也是因为如此,把自己体内的什么东西,给了别人,还是自己亲自下的手。
朝妄把衣袖又慢慢地放了下去。
又抱住了岚迟的腰,侧头看着他,忍不住伸手,捏了下他的脸。
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能给别人。
不开心。
朝妄大人委屈巴巴地蹭了蹭岚迟的脖颈。
沉睡中的岚迟无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然后做了个梦。
梦里朝妄抱着他,说饿。
“想吃什么?”
小妖眼睛一亮,“烧鸡烤鸭卤猪蹄,还有牛肉!”
然后小妖看着他,突然没说话了。
他疑惑,“怎么了?”
“还想吃你。”
“……”
小妖凑到他脖子旁,哈了一口气,一口咬了下去。
然后被苦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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