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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禾记得,当时那老人家还特地问了韩景岩的出身籍贯,当时似乎还有些失望的模样,莫非之后又去调查了,然后才确定他是他们家的故人之后吗?
如果说韩景岩会跟平城的大户人家有关系,那也只能是因为他母亲冯蕴乔的缘故了,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刚刚在交警队的时候,宋思言对冯蕴乔的态度却是不怎么客气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不管怎么样,两人还是上前礼貌地问候了两位老人:“宋老先生、老夫人,叨扰了。”
宋老先生不住地点头:“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宋老夫人则忍不住走到韩景岩的面前,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岩儿,我们的岩儿,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韩景岩诧异之余,内心居然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感情,仿佛眼前的这两位老人是他久别重逢的亲人似的:“宋老夫人,你这是……”
宋思言说:“奶奶,先回屋里再慢慢说吧!”
“好好,回去说,回去说。”宋老夫人的手握住了韩景岩的手臂却是再也不肯放松了。
韩景岩自然也不好说什么。
屋里的陈设也是老派的大户人家喜欢的那种,华贵的红木家具,不过大概是有孩子的缘故,四处偶尔散落着小孩的玩具,家具上也铺上了柔软的软垫,倒是多了一点生活气息。
宋思言推着宋老先生进屋,招呼他们在沙发上坐下,只有保姆阿姨送上茶水。
韩景岩喝了口茶,放下杯子,还是忍不住开口:“不知道我与宋老先生和老夫人是什么渊源,请两位不要再卖关子了吧!”
宋老先生对宋思言道:“阿言,去把相册取来。”
宋思言应声去了。
宋老先生叹了口气:“宋家数代单传,当年我们也只有一个儿子,叫宋展云,当年他离开的时候,也就跟你差不多大吧,一转眼,四十多年就过去了,物是人非啊!”
他这么一说,韩景岩跟林夏禾两个更糊涂了,怎么就物是人非了?他不是连孙子和重孙子都有了吗?四世同堂,多美满啊!
这时宋思言也把老先生所说的相册拿过来了,却不是给宋老先生,而是递到了韩景岩的面前:“看一看吧,看完就知道了。”
宋老先生也补充了一句:“这时展云的照片。”
韩景岩虽然莫名其妙,但也还是接过相册翻看了起来,看得出来相册已经也很有一些年头了,上面的黑白照片都早已泛黄褪色,相册的边缘都起毛了,可见是经常被人翻开摩挲的。
相册里是一个小男孩慢慢地成长为一个少年,再到青年的照片。
看到这些照片,韩景岩的感觉很奇怪,就好像是在翻看自己从小到大的照片一样,可是他明明知道,这照片中的人根本就不是他自己。
林夏禾见他面色奇怪,忍不住也探头看了一眼,然后不由自主地掩唇惊呼:“天哪!”
难怪当时宋老爷子第一眼看到韩景岩的时候反应会那么激烈,这实在是太像了,如果不是照片中的人的衣着跟这个时代实在是有点格格不入,她真的会以为,这就是韩景岩的照片。
韩景岩也很惊讶,怎么会有跟他长得这么像的人。
他从小就知道,他跟他的父亲长得一点都不像,但是他的眼睛长得却很像他母亲的,所以都以为他只是长得比较像妈妈而已。
可是看到这些照片,才知道,原来他不是长得像妈妈,而是照片中的这男人的眼睛长得跟冯蕴乔有点相似,没有看过这些照片的时候,也许会有人认为他像冯蕴乔,看过这些照片以后,才知道他跟这照片中的男人,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他大概明白了点儿什么:“你们是因为我跟照片中的人长得比较像,所以怀疑我是你们流落在外的子孙吗?可是我确实出身安南省宝泽县大石坝村,应该跟你们没有什么关系的,这世上毫无关系的人长相相似的情况,也是有的。”
“不知道这照片中的人现在何处,他有没有去过大石坝村,一问便知。”相册翻到最后,只停留在照片中人二十出头年纪的时候,再后面的却是没有了。
韩景岩很确定自己肯定是在大石坝村出生长大的,从他有记忆开始,便是生活在大石坝村里的,而且小时候还常常能听到老妇人在议论:“这孩子啊,还没到时候呢,就动了胎气,折腾了他娘两天两夜才生下来,谁知道生下来才那么点儿,跟小猫似的,哭的声音也细细的跟猫叫一样,大伙儿都说这孩子怕是养不活的,没想到养着养着倒是越长越结实了,瞧瞧这小模样,长得可真好。”
可见他确实是在大石坝村,在众村民们的眼皮子底下生出来的。
如果他不是韩家的亲生孩子,村里怎么可能会完全没有任何的风言风语,光是韩家本家的那些人,恐怕早就急吼吼地要把当初他爸留下的房子给抢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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