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阿珠提示您:看后求收藏(47、皈依于你(四),弯弯入我怀,楠阿珠,废文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考就考,不管怎样,我都要跟我妹上一所中学。”
原本在一本沉静地吃饭的淼淼,听这话抬头,杏眼儿笑眯眯,藏了狡黠。
“哥,这可是你说的。”
他没想到,后面几个月,对他而言简直就像地狱。
淼淼颇有不让他上七中誓不罢休的决心,无论学校到家里,无时不刻不监视他。
周末的午后,他们在院里石桌上学习,她检查他刚做的数学测试卷,外婆最近痴迷韩剧,正捧着大平板,在一边刷一部很老的剧—《蓝色生死恋》。
“sin怎么会是邻比斜?二元一次方程怎么又解错了?”
她眉眼些微的焦急,却还是耐心的。
这段时间的折腾,他几乎看不到希望了,没管他的话,视线瞥到外婆的平板上。
“淼淼,那种没事找事的戏竟然会有人那么喜欢,世上哪有那么多不是亲兄妹的兄妹,”
她彻底动了气,睡裙的白色花边,随胸膛起伏。
她把试卷甩他脸上。
“你自暴自弃吧!我不管你了!爱谁谁!”
她果然说到做到,换了座位,发话他不考上七中,她不跟他说一句话。
他恼了,急了,到房间去问爸爸,怎么让妹妹原谅。
他爸笑,食指放在唇间,嘘。
里间,隔着屏风,他看到她跟妈妈的影子。
妈妈温柔地问她:“真跟哥哥怄气?他考不上你打算怎么办?”
“我只想逼他努力一点,即使不是七中,也能考个好些的高中。”
“如果他考不上,就算是十一中,我也会跟他去。”
林荫街两所学校,相对鼎立,最好的七中,最差的十一中,学风混乱,卯足了劲,上得了一本线的也就五六十人。
他站在那,僵在原地,几秒后攥紧了拳头,默默回房。
然后,最后一个月,他不要命地学。
他不要淼淼因他埋没,他要去高处,找她。
那年七月,凤凰花开正艳,两小丫都收到七中的录取通知书。
家里喜气洋洋,爸妈买了离学校最近的高质学区房,一二楼两层,像个小别墅。
他们一家人住进去,等待生活中新的温暖孵化。
却在他们准备去国外旅游的前夕,家里闯来不速之客。
他们曾经的邻居,照顾过他们的护士陈阿姨,领着一对夫妇进门。
男的皮肤很黑,女的脸上长满红痘,一双眉毛,黑而浓的勾眉,那样熟悉。
陈阿姨苦不堪言:“我真是被缠得没办法才把他们带过来,之前你们给他们的钱花完了,他们又开始没完没了。”
“这种瘾君子是纵容不得的啊。”
淼淼一脸懵懂,他却听得明白。
看到他出来,那个女人死死拉住他的手,笑得狰狞。
“儿子,儿子,这是我儿子啊!”
“你们扣着我儿子,不让他跟我这个亲娘相认,你们好狠的心,我要报警!”
弯弯冷笑。
“你叫警察啊,看他们抓谁!?”
“淼淼,把你哥拉进房间。”
他爸发话,她听话地拉他,他却猛然甩开她的手,像被钉在原地,沉默,隐忍。
外婆快气哭了。
“钱给你们了,你们也不能给孩子安生吗?
男人笑了,晦暗无光的面色,尖酸刻薄的嘴脸,仔细看,身子微躬着,骨瘦如材。
“能买下这几百万学区房的人家,十几万就想打发我们,做梦呢!”
“要么把儿子还我,要么给钱,给我这些年思念儿子的精神损失费!”
目睹当年弃婴事件的陈阿姨,看不下去了,指着他们怒骂:“你们这些人有没有良心!帮你把儿子养大的是他们,阿北如今这样好,你非但不感谢人家,还屡次要挟,你们还是人吗?”
“最后一次,在孩子面前我不多说些什么,要是你们再来,我一定让警察在我家等着。”
程诺冷眼发话。
两人眸光一亮,有了钱,他们又能过回欲仙欲死的神仙日子了。
就在他爸准备回房间拿银行卡时,他像是下了最狠的决心,蓦然抬头,红着眼,咬着牙。
他笑,带着彻骨的寒意。
“你们打算用钱骗我一辈子吗?”
“难怪,从小,别人就说淼淼跟我不像,怎么可能相像。”
他笑,那笑容,是悲凉,是绝望。
她是城堡里名副其实的公主,他是误穿王子衣服的弃儿。
他看着眼前贪婪的夫妇,眼神骤变灰败。
“不是让我跟你们回去吗?好啊,我回。”
淼淼脸色煞白,她妈瞬间眼泪横流。
“阿北,我们一直把你当家人,你扪心自问,你跟淼淼,何曾有过偏颇?”
他没说话,其实,是不敢回看他们的眼神。
就是因为这里太温暖,他才不能让他们因自己坠入无止境的魔窟。
他兀自回房,清了最要紧的一些东西,出来时就背了一个书包。
程诺还是拿出一张银行卡,塞到他怀里。
“以后好好读书,你的大学毕业前的学费,生活费,这里都够。”
“谢谢,不用。”他果断回绝。
那个说很想念他的亲生母亲,却像饿狼见了肉,一把抢过。
“谢谢!谢谢!”
说完,迫不及待地出了门。
他低头,罪孽与卑微深入骨髓,让他无地自容。
他默默,跟在后面出去了。
“哥。”带着哭腔的声音让他停下脚步。
“你别走。”
她拉住他的手,早已泪流满面。
凝滞几秒后,他狠心扯下,喉头哽咽如骨。
“淼淼乖。”
以后要成为跟爸爸妈妈一样优秀的人,以后就永远活在光明里,做最耀眼的姑娘。
从小到大,骨子里的顽劣让他没对别人说过什么温言细语的话。
对她说的最多的却是:淼淼,乖啊。
乖啊,忘了他。
乖啊,继续向阳而生。
那天离开,坐上出租车,就开始暴雨如瀑。
司机是本地人,看了眼后视镜,吓了一跳。
“我的乖乖,后面的妹妹你认识吗?咋不要命地追车?”
他低头,小小的少年啊,紧紧攥着书包上她绣成的大耳兔挂坠,依稀红了眼。
他知道,她一定在叫他“哥哥”,可他,再也不能回应。
作者有话要说: 是连续更新,勤劳的阿珠,啦啦啦啦~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