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一个梦（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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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沉吟一会儿，凑过身去亲了他嘴角，娇里娇气的说：“玩嘛。”

他沉默几秒平复了眼中细微的波澜，随手捡了一个盒子打开，抽出了里面的纸质棋盘。

两人玩了一个下午的飞行棋，吃完饭后倒是完全没了兴趣，就躺在三楼小阳台的躺椅上休息。

深色的天空上没有一丝云雾，布满了闪烁着微光的星辰，半弯的月亮带着一身皎洁安静的缀在一旁。夏夜的温度不低，暖风吹来的时候还夹杂了清淡的花香，让人十分的放松。

今夕侧躺在秦淮臂弯里，头发被风拂过略显凌乱。她伸手扒拉着面上的发丝，随口抱怨了一句。

“要扎起来吗？”秦淮用手指理了理她的头发。

她本来是想拒绝的，但眼眸一转透出狡黠，仰着头笑吟吟地看着他：“淮淮扎。”

秦淮微微弯了唇角，笑意浅淡。他起身去室内的抽屉里找出了一包黑色的皮筋和一把木梳。

今夕爬起身来，盘腿坐在椅子上：“要好看！”

“恩。”

他走到她身后，将她一头浓密黝黑的头发揽了过来，手指穿过如水般温柔顺滑的发丝，用梳子轻柔地梳理整齐后满满挑起。

他动作慢而认真，面容也显得分外温柔平和，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满眼黑色，映得他眼睛尤为深沉幽暗。

他并不是第一次做这个，只是许久未曾替她扎过头发，稍稍有一点生疏，第一次扎好之后又不满意地散开头发重来，直到第三次，终于觉得顺眼了许多。

“好了。”

今夕顶着可爱的丸子头坐在那里，有丝丝缕缕的碎发散落下来，不乱，反倒多了几分俏皮伶俐，头发扎上去完全显露出来的小脸白皙精致，玉雪可爱。

她伸手撸了一把脑后的丸子，冲秦淮眨眼：“我好看吧。”

“恩。”他垂着眼，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

“淮淮棒棒哒。”她唇角的笑越发灿烂。

秦淮在她身边坐下，仍由她扑到自己怀里，伸手揽住她的肩膀。

他抬头看着远方的夜色，神色淡然，唇角挂着清浅的笑，眼底泛起微不可察的白光。

两人依偎着看着满天星辰，好半晌，才有人开口打破这片宁静。

“秦淮。”今夕叹了口气。

“恩？”

她抬起手臂环抱着他，轻声问：“你想做什么？”

从踏进这间屋子的时候她就觉出了不对，但也没提。

秦淮扬了扬唇角，笑意一分一分的收敛了起来，透出藏不住的冷冽阴沉。他眼里黑沉沉的，没有半点温度，像是一汪不见底的深潭。

“怎么？”他声音也一同变得清冷起来。

“算了。”今夕微微笑了笑，“都依你。”她皱巴着小脸，语气软软的是在撒娇，“不过你不能讨厌我，就是这么任性！虽然——”

秦淮贴在她肩头的手格外冰冷，他若有似无的笑了笑，“今夕。”

“恩？”

“你怕黑吗？”低哑深沉的声音被夜色包裹得更是冷漠。

“不怕。”她说完便顿了顿，停了几秒才开口，“还有你啊，不怕。”

秦淮轻笑一声，低缓的笑声意味难辨。他对上今夕的视线，眼中碎光满盈，竟莫名显得有点开心。

这一瞬间，他周身的白光浓烈起来，夜色像是被拉扯了过来，周遭的光线一点点的被吞没。

今夕睁大眼睛，但当那浓重的暗色朝她涌来的时候，也淹没了她的神思。她迷蒙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视线渐渐模糊，沉重的眼皮垂了下去，与那片夜色一同陷入沉睡。

最后只听见他极尽缠绵温柔的声音。

“去只有你和我的世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