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一个梦（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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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靠着玻璃，脸陷在一片暗沉里，只隐隐能看清光线恰好照到的下巴。

今夕注意到他手里夹了一根烟，零星细碎的火光在他指间燃烧着。

她拥着被子坐起身来，按亮了床头的灯。

“你在那做什么。”

灯光蔓延到秦淮脚边，驱散了覆盖在他身上的黑暗。

他黑发凌乱，身上披了一件衣服，扣了下面几颗纽扣，衣摆很随意地着。

“没有。”他语气里没有半分情绪，平静且淡定。

她靠在床头，神情有些疲惫，她皱巴着小脸，软软的说道：“你过来。”

秦淮没动，好似根本没听见她的话一样。他捻灭烟头扔到一旁的烟灰缸里，目光清寂得跟窗外的月色如出一辙。

“……”

翻脸不认人了？

今夕颇觉无奈，她悄悄掀了下被角，在看到身上多了条轻薄的睡裙后便松开被子，准备起身过去找他。

哪想到刚一站起来，她就腿软得摔坐到地上。

今夕仰脸看向秦淮，眼神发懵。

秦淮这才大步走了过来，将人从地上捞起来，重新塞回被窝，在床边坐下：“做什么。”

没管他为什么心情又不好了，今夕拉着他袖口挂到他身上，一手探上他额头，在感觉到温度虽然仍旧有点高、但比之前好很多时，不由松了口气。

“都说了你还在发烧，干嘛就这么能折腾。”今夕鼓着腮帮子数落他。

秦淮垂下眼眸掩盖住眼中泛滥的情绪，他握住今夕的手，似呢喃的话语里满是冷意：“你不能离开我，否则，我宁愿拉着你一起死。”

“你看我有离开吗！”今夕气笑了，哑着嗓子骂他，“你讲点道理，还不是因为你不理我！我可委屈了呢！”

“……”

他依旧绷着脸，面上有丝丝烦躁，“不用你管。”

“你今年三岁吗淮淮宝宝？怎么这么会折腾人。”今夕叹了口气，托着腮伸腿蹬了一下他，“脚伸过来。烧傻了脚残了我真走了，丑死了不要。”

秦淮凝视着她，满眼的黑沉锐利：“你敢。”

今夕毫不在意地哼了一声，语气里有点点委屈，连带着眼里都浮上点晶莹水光：“你都不理我，还凶我！你不爱我了！穿上裤子就不认人！”

“……”

他沉默了一会儿，低头亲亲她，虽然他身上有淡淡的烟味，但嘴里没有，这个吻依旧很清新。

他难得温柔地吻她，从嘴角到她颈间的吻痕，满满都是独占欲，“今夕……”

他一遍遍念着她的名字，专注而小心翼翼。

今夕心里一软，伸手抱了下他：“是你的，没跑。”

秦淮身子颤了颤，面上却仍然没有表情，他沉着脸，双手搂住她抱在怀中。

他目光深远又空寂，像是浓重的化不开的夜色，用最沉厚的颜色藏住了所有东西。

我的，还在。

在我怀里。

今夕从他怀里探出脑袋：“脚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