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第一百七十三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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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
和硕雍亲王。
这个熟悉的名号让他又是怀念又是感慨。不过这一世褪去对皇位的渴望后,他在雍亲王府里牵起了妻子的手。
弘晖,这一世夫妻两人将会一同看着他长大成人,娶妻生子才是。
2.
胤禔。
承元初年,封和硕直亲王。
在未来,他是被称为和承元帝一同开创新世纪的人。
而现在,他还是个被胤礽气得随时可以360°旋转上天的火爆男人——胤礽贴心的称呼其为:爆娇。
然后在下午的练武课上被打成了饼饼。
胤禔年幼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到最后他竟然会和选择和胤礽携手共进——而不是宰了他。
承元十七年十一月十四日的清晨,胤禔一声惊叫,整个人在噩梦中挣扎未果。
“爷?王爷?”躺在他身边的是福晋伊尔根觉罗氏,她惊骇欲绝的拉着胤禔的手,掌心滚烫,再仔细一看竟是连内衫都已湿透。
伊尔根觉罗氏心里一咯噔,忙伸出手轻轻触碰胤禔的额头,素来健康的胤禔竟是突发高热!
“来人!快去请大夫——!”伊尔根觉罗氏披上外衫,匆匆的喊着外间伺候的诸人,“等等!再让人赶快递信去宫里请太医,王爷发热的事儿先别告诉老太太,免得太妃担心。”
诸人领命纷纷离去,伊尔根觉罗氏想要起身给胤禔换一身衣服,手却被胤禔死死的抓住。
“婉茹……婉茹……不要走!”胤禔似乎在做噩梦,一手死死的抓住伊尔根觉罗氏的晧腕,怎么也不愿意放开。
婉茹是伊尔根觉罗氏的闺名。她此刻面迷茫垂首望着极为不安稳的胤禔,下一秒突的睁大了双目。只见平时内敛稳重的胤禔……竟是眼角滑落泪水,顺着极有棱角的脸庞落在床铺上。
她下意识的捂住心口,酸涩和疼痛一阵阵的泛上来。
“主子?”伺候的丫鬟轻声提醒着。
“扶我起来,把外衫拿来披着就行了。”伊尔根觉罗氏双手用力,将胤禔大半个身子靠在自己身上,额头一瞬间就沁出了汗珠。
在府里当值的大夫年岁大了,被两个仆役连拖带拽的拉到前院,还没喘口气就急匆匆的进屋为直亲王把脉。直亲王的病来势汹汹,大夫的表情也显得很是凝重,直接扎了银针又示意着药童去煮药,还吩咐太监们给直亲王更衣擦身。
直亲王的病,甚至惊动了承元帝。
第二日晚间,听闻直亲王还未从高热中苏醒,他在宫中终于是坐不住了。急匆匆的带着亲信,穿着一身常服赶到直亲王府。
胤禔苏醒时,面前就是两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
两人的眼中都是担忧和惊喜。
伊尔根觉罗·婉茹还活着,自己和胤礽也还尚未走到末路。
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在心中燃起,也许梦中梦到的一切都是真实。
在那个世界,伊尔根觉罗·婉茹在自己的逼迫下连生四女一子,身体彻底败了在生出嫡子后两年就郁郁而终。独留在世的自己后悔,后悔又有什么用处?他甚至连女儿儿子都没保住,白发人送黑发人,得到的只有她们远嫁早亡的消息。
至于胤礽,胤禔的情绪更复杂了,良久注视着现在的承元帝,他只是轻轻的低语:“真是太好了。”
没有达到那样悲哀的结局,真是太好了。
这一世能和你成为手足情深的兄弟,真是太好了。
承元帝瞳孔微微一缩,望着胤禔眼底的万丈波澜,半响才微微一笑:“是啊,你醒了,这真是太好了!”
等承元帝赶回宫中,胤禔才转首望向现在依然健康的伊尔根觉罗氏,心中的愧疚几乎满溢而出:“婉茹。”
他仔细的观察着伊尔根觉罗氏,片刻后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真是太好了……身为王妃的伊尔根觉罗氏也没了那个世界的压力和阴霾,眉眼间依然是初遇时的开朗自如。
“嗯?”伊尔根觉罗氏疑问的歪歪头。
“……今天的月色真美。”
“嗯?”伊尔根觉罗氏透过玻璃窗看向外面的天空。这天阴沉沉的,看着就要下雨,更别提月亮在何处了……
胤禔越发坐立不安了。
“你能陪我,以后,等我们老了,一起赏月吗?”胤禔吞吞吐吐的,不知不觉中就连耳朵根也红透了。
“当然愿意,我的王爷。”伊尔根觉罗氏目光温柔,声音婉转低语着。
3.
胤礽
康熙三十年龙抬头,康熙禅位于皇太子、皇二子胤礽。[注1]
次年改国号为承元。
清朝的第五位皇帝。
胤礽的登基大典是康熙亲自令人吩咐的。虽然内务府私底下早已是谣言四起,但是宫外朝臣宗室们还是半点不敢相信。
这天下如今大好趋势,加上皇帝又是龙精虎猛的年纪,怎么可能会愿意退位!
谁也未曾想到,在康熙三十年的龙抬头,康熙就是如此爽快的放手不干,甚至还没等朝臣们来个你推我挡,一哭二闹的技巧,就干脆利落的让梁九功宣布圣旨。
更让人吃惊的是,康熙帝竟然连登基大典的日子都早有准备,连太子胤礽自个儿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直接被赶鸭子上架。
直到今天,即便登基大典已然结束,胤礽在宫人的服侍下褪去沉重的礼服顶冠,坐在东暖阁里这个曾经是康熙坐过的龙椅上时,他依然感觉如同在梦中浑浑噩噩,稀里糊涂。
就连整张脸都是木的。
在他记忆中的前一世,那些发生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还仅仅是南柯一梦?
记忆中的自己,别提在康熙三十年初接过帝位,甚至就在前一年的康熙二十九年末开始被康熙隐隐提防排斥,父子感情如断崖般急坠而下。为此那个他疯狂而不自知,为博得康熙的注意力在毓庆宫醉酒,在坤宁宫哭闹,鞭打幼弟玩弄太监,可一切无济于事,康熙永远只会将他身边的宫人仆役清理得干干净净,换上一批新的,满眼都是恐惧的宫人伺候。
到最后,一句[朕治平之天下,断不可以付此人!]
却不知,一开始的他压根就不想要这天下,只是不想康熙眼底再无往昔般亲昵疼宠的目光罢了。
想到此刻,胤礽只觉得彻骨冰寒,整个人落入一个无敌深渊中一般,来得那样绝望和无奈。
“胤礽!胤礽?”
身边突然传来呼唤声,飘飘渺渺,时而远时而近。
胤礽一个震愣,身体猛地颤了颤,向后倾倒,带着点迷茫和失意怔怔的注视着眼前人。
“你这是怎么了?今儿个太累了吗?”康熙微微拧着眉头,伸手在儿子的额头上摸了一把,“宣太医来看一看吧。”
“不,不用了!”胤礽摇摇头,下意识的站起身,他睁开双眼几乎贪婪的注视着眼前温和的康熙,带着点撒娇的口气,“儿子只是有些回不过神来。”
康熙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他伸出双手压在胤礽的肩膀上,稳稳的让他坐在龙椅上:“你现在已经是皇帝了。”
在胤礽茫然不知所措的目光中,康熙嘴角带起一缕淡淡的笑容:“别忘记,当年可是你自己亲口说的。”
[会做给朕看,自己才是这天下最适合继承皇位的人。]
胤礽想到康熙二十四年,自己硬着头皮说出来的话,登时一张脸就红了。
“难不成,你想要反悔?”康熙轻笑着。
“当然不是!朕说的话,乃是金口玉言,绝无虚假!”胤礽昂起头,目光如火般炽烈,心脏更是搏动得越发快速。
“好!”康熙点头,“朕将这天下交予你手上,只求未来留一句朕的托付无错。”
他望着胤礽,眼底隐藏着缕缕担忧:“朕最后一句话,相信你自己。”
胤礽喉咙里发出一声低笑:“那是当然的。”
4.
胤祕。
初封多罗贝子。承元初年,恩封慎郡王。
承元四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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