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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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朋友，他年轻的时候想干出一番事业。他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机会学习，但是这个世界上不缺天才。那个时代，和他同一时代的人有无数同行名留史册。”雷纳德医生扶着椅背，慢慢坐在了病床对面长椅的边上。

这时，他看起来不再是那个布兰特回忆里那个面目可憎的人，而是一个剩下没几年、即将迎接死亡的暮年医生。

莫兰没有同情他，而是说了一些既像安慰、又不像安慰的话。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就像写一本书、一首歌谱，画一幅画一样。即使没多么认真、也没有很用心，每天枯坐的几个小时也会告诉你自己很认真，应该值得更多的东西。即使认真又用心，很多时候也是带着滤镜看自己的成品。有时努力和有才华甚至是两码事。”她啃了一口柏莎递过来的苹果。

永生者看莫兰的眼神有些奇怪，但是她很快就回到自己的座位削第二个苹果“打发时间”。

雷纳德居然没有生气，而是哇哦了一声。嘀咕和惊叹之后，他甚至认可了这个对自己不友好的说法。

“咳，没错。到现在，他确实称得上是出色。不过他当时确实是庸才，只能在小镇的新开的、默默无闻的私人诊所工作。诊所的主人只是为了挣钱，而他的履历还算漂亮、家世也不差，给他的工资自然也说得过去。那个时候，他觉得自己几十年的未来就在那里。所以我那个朋友决定融入那个小镇，他相信自己喜欢那里的平静——胜过一切。”

雷纳德说了一大段话，喉咙有些难受，拿出一个金属酒瓶喝了一口里面的液体。

“……你的朋友一定很快就改变主意了。”莫兰听他这一大段话，就知道里面插着flag。

雷纳德的思绪回到了过去：“他在那个时候确实是爱上了那个小镇。当然了，小镇给了他尊重，镇上的人都笑着向他问好。连危险或枯燥的治疗，如果他不想，都有其他人代劳。他最常做的事就是替病人化验、回答镇上的同行那些浅显的问题。”

莫兰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然后，每一次因为那些简单的事被人崇拜时，你都觉得自己在虚度光阴。”

雷纳德点了一下头：“没错。不过我，咳，他当时没有意识到。他开始帮助镇上那些困难的人。然后有一天，镇上的一个流浪儿听说他的事，就来找他借工具缝合伤口。”

半海怪很配合地明知故问：“什么样的流浪儿？”

“父母来追梦、意外逝世留下的孤儿。这种情况很常见，每个人都想追梦，但是多数人都没能成功。那是一个脾气不怎么好、不爱说话的男孩。镇上的人说，他在父母去世之后，常和人打架。在他头上插着一把刀，看着对面的混混喝酒之后，就再也没人敢招惹他了，”雷纳德笑了一下，“不过之后，他也成了镇上人眼里的街头混混。”

柏莎听这些的时候，甚至都没削苹果——很明显，对她来说这些是新信息。

莫兰催促雷纳德，想要知道“他朋友的”后续。

“呃……”雷纳德准备强行转移了一下话题，想要把故事收尾。

作者有话要说：　　埋伏笔基本完事之后很快啪叽完结。如果我不卡文emmmmzg人写外国题材，全程虚拟语气的苦痛已经让作者吸氧了。

啊对了，忍一时乳腺赠生，退一步后悔半天的灵感，来自于网络梗忍一时卵巢囊肿，退一步乳腺增生。就是憋气对身体不好_(:3」∠)_为防万一标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