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现代番外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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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随舟让他这幅模样弄得有点懵, 问道：“……你笑什么？”</p>

霍无咎立刻正色：“没笑啊。”</p>

江随舟转回了目光。</p>

就听见霍无咎又问道：“怎么样才算不正当关系？”</p>

江随舟看着前方没出声。</p>

还说自己没笑呢，那声音里的笑意，简直就是没藏住的狐狸尾巴。</p>

不知道怎么回事, 江随舟分明才认识了这个学生没多久, 却总像是极了解他似的。</p>

江随舟没说话。</p>

就听霍无咎接着说道：“单方面的喜欢, 不算不正当关系吧？”</p>

听到这话，江随舟心下那点有些见不得人的心虚，便又被勾了起来。</p>

“至少老师不行。”他忍不住说道。</p>

这话分明是说给他自己听的。</p>

“所以, 学生就可以了？”霍无咎声音里的笑意更浓了。</p>

江随舟不由得侧过头去看他。</p>

那双眼亮晶晶的, 笑容里又有股说不清的意味, 像是有很浓的情愫，半点不加掩饰地透过那笑容，一股脑儿塞进了江随舟的怀里似的。</p>

“……你说什么？”江随舟的声音都弱了下去。</p>

就见霍无咎看了他一会儿, 没说话, 片刻之后像是认命似的，笑容收了收。</p>

“没说什么。”他说。“我是说，你不用担心, 既然是那个学生单方面追你，那就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p>

江随舟顿了顿, 片刻之后嗯了一声。</p>

旁边的霍无咎转头看向窗外, 无声地叹了口气。</p>

就他自己恢复记忆，这事儿还真是挺难办的。</p>

自家老婆就在旁边, 不仅碰不得, 还生怕自己说了什么话吓到他。明明就是两口子，还要让他说是“不正当关系”。</p>

还有什么能比夫妻关系更正当的？</p>

——</p>

江随舟心下极度不安地吃完了这顿饭。</p>

他确定不了这个学生对自己有没有非分之想，但是他能确定的是，他对这个学生是有的。</p>

这种喜欢和悸动的感觉来得莫名其妙, 甚至他还对对方不怎么了解，从前更没接触过这样性格的人。</p>

但是，不管是什么原因，江随舟心里也清楚，他为人师表，不能犯这样的错误。</p>

这天回到家后，他想了很久，给霍无咎发了一条消息。</p>

“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p>

江随舟知道，这样的情绪，如果控制不住，那就需要及时地掐断。</p>

他发出这条消息之后，看着屏幕上的那行字，只觉得心都连带着沉入了谷底。他逃跑似的，匆匆点开霍无咎的头像，连带着手机号，一起把他拉黑删除了。</p>

他肯定觉得我特别莫名其妙。江随舟心想。</p>

但是……</p>

他从没喜欢上过什么人，更别提是自己学校里的学生。这种突如其来的情绪让他害怕，像是再多往前走一步，就是万丈深渊似的。</p>

那个学生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呢。</p>

江随舟靠坐在沙发上，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p>

皮相是很好看，但江随舟从来都不在意这个。性格霸道得很，又有点死皮赖脸，相处了一段时间，也显露出他极不爱学习的本性，怎么都不像是自己会喜欢上的人。</p>

但是……</p>

江随舟徒然地盯着手机。</p>

但是，这个人似乎一举一动，随便一个表情，都是可爱的。</p>

片刻之后，他叹了口气，转身回卧室睡觉了。</p>

这样的心情，他本该是失眠的，但他却睡得很快。</p>

在梦里，是富丽宽阔的靖王府，是满目的红烛，是红盖头下那挺拔的身躯的阴鸷的容颜，又是鸣凤楼顶的满目星河，是那双看不见底的黑眼睛。</p>

江随舟从梦里惊醒了。</p>

外面的天色已经微微地泛起了白，他盯着天花板，片刻才回过神来。</p>

霍无咎……那是霍无咎啊！</p>

他回到了自己的时代，连带着霍无咎，都跟着他一起回来了。</p>

难怪他一见面就对自己死缠烂打，难怪昨天莫名其妙地冲着他笑，难怪自己……一见到他，心跳就鼓噪得不正常。</p>

江随舟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连忙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p>

……倒是一点痕迹都没剩下。</p>

昨天，他情绪有些不好，为了让自己不剩一点念想，把霍无咎的痕迹删得干干净净。江随舟拿着手机翻了半天，都没找回霍无咎的联系方式，许久之后，认命地长舒了一口气，手落回了被褥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