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明日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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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会警局。

尽管韦恩企业为gcpd投入了大笔资金,但那里的装修风格无异于哥谭的其它任何建筑，看起来压抑，且有一种古典哥特的味道。而大都会的警局则更富现代感，柏娅发现仅与哥谭一水之隔的城市格外受太阳的眷顾,以至于站在警局里,晴朗的阳光照射进来，让她并没什么紧张的感觉。

柏娅都没反应过来,上一秒她还被超人提溜在半空,下一秒就已经站在警局里了。不过超人似乎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因此把司机也带了过来。

征得同意之后，自从和超人一打照面就变得异常乖巧的少女熟练地拨通了一个电话。

提姆秒接，然而下一秒手机就被布鲁斯无情夺走。

“歪，哥，”柏娅顿了顿,歪着脑袋开始措辞,“我进局子了。”

心虚地看了一眼抱臂漂浮在半空的人间之神,柏娅又补充道。

“超人抓的。”

柏娅没想到的是，电话对面传来的是布鲁斯低沉的声音，他听起来有些怒气冲冲：“你说什么？”

于是她又耐心重复了一遍：“爸，我进局子了。超人抓的。”

明日之子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

超级听力自然不会错过电话那头那个过分熟悉的声音,他突然意识到,女孩可不是在打电话向家长承认错误，这就是告状,赤-裸-裸的告状。

她甚至还说了两遍！

布鲁斯说：“把你的电话给超人。”

克拉克最后的倔强让他没有接过柏娅的手机，他一点都不想面对布鲁斯，只是带着一种全然无辜的、灿烂的笑容看着柏娅，试图为自己挣回一点印象分。

但蝙蝠侠显然对超人的超级听力十分有自信,不管超人有没有接，他都用一种嘶哑而平静的、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低低警告了他一句：“克拉克。”

对于克拉克来说，将一切蛛丝马迹联系起来并不是难事。先是提姆提到了一位他从未听说的女性家庭成员，然后是刚刚的“哥”和“爸”，所以，就是她了。

一旦事情和夜行动物的家族联系起来，女孩的暴力倾向也得到了充分的解释。

他只是一个无辜的、想伸张正义的好人罢了，他不应该面对这种事情的。克拉克悲伤地想道。

柏娅在警局捋清了前因后果，但因为和司机各执一词，而且也没能拿出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所以被暂扣在警局。司机显然问题更大，很快，警员们就查出这辆出租车已经失窃很久了，而且他可能与多起抢劫杀人案有关。所以，柏娅并没有受到太严厉的待遇。

晚些时候，一个穿着土气，看起来匆匆忙忙的小记者赶到了警局。他穿着不合身的西装，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身材高大却略显羞涩，用自己三个月的工资把柏娅从警局里保释了出来。警官们仍然需要知道这个小黑户的身份信息，克拉克有些犯愁，试图引导柏娅背出自己的社保号码，但柏娅压根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

全程只乖乖坐着，用一种懵懂又无知的眼神看着克拉克。

克拉克都快忘了，她几小时前还在挥刀威胁抢劫犯呢，蝙蝠家的传统艺能了。

最后，还是西装革履的德雷克总裁空降大都会，带了柏娅的全套证件过来，解决了问题。

“您可以走了，”检查完证件，再加上虽然年纪轻轻，但是颇具压迫感的提摩西在场，虽然警员还为她的身份感到不可置信，但还是幻灭地说，“……韦恩小姐。”

他们找了个附近的小店坐了下来，柏娅给提姆讲了讲这两天发生的事，并把塔利亚的刀给他看。当柏娅做出一个标准的起手式并把刀刃拔出一半时，周围1/3的人紧张地看了过来，提姆连忙阻止了她，并忧愁地发现每次柏娅求夸夸的时机总会有些不对。

“达米安还好么？”柏娅试探。

“嘶，他...”一想到狂暴的达米安，提摩西就愁眉不展，“会好的。”

这说法也太乐观了。

柏娅：“咳，我当时就是害怕极了，随口一叫，也不是故意...”

“没关系，你做得很好。”提姆温柔地哄着她，“远超过我们能想象的好。”

但他无条件的顺毛捋反而让柏娅感到一丝不自然，她怀疑地靠近了一些，想从红罗宾的面部表情中观察出些蛛丝马迹。

提摩西喝了口拿铁，总归要面对接下来的话题：“嗯，有一件事，布鲁斯希望你能留在大都会一段时间。”

“为什么不让我和你一起回哥谭？”柏娅的声音软了下来，试图朝对方撒个娇，“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乱跑了，哪儿也不去，就呆在家里，真的。”

把这件事说得平淡如水的提姆看到柏娅这个样子，也感觉有点难受。没人想抛弃她或者剥夺女孩自由出行的权利，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就算是做超级英雄的家属，这样也太过了，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太自觉了，又或者只是装的——后者反而让他更放心一点。

提姆呼出一口气，抬手揉揉柏娅的发顶，然后惊奇地发现她的头发变短了好多，发梢像狗啃的一样，乱糟糟的。虽然当初他就不支持柏娅留太长的头发参与夜间活动，但看到小姑娘这样子，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还是免不了心疼。

“没有人怪你，”提姆艰难地安慰着她，“只是哥谭现在……情况特殊。等到我们处理好一切，就立刻把你接回庄园。我保证。”

果然还是被排除在外了，柏娅的肩膀塌了下去。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提摩西撑着下巴，直视着少女的眼睛，“不是那样的。我们知道你能帮忙，如果我们需要你，我会立刻来找你的，好么？”

柏娅别过头去：“那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世界第二侦探察觉到了她情绪的不对，大侦探生气的时候也会露出类似的姿态，转过身只留给他一个后背。

“嗯...我给你带了礼物，想看看吗？”提姆试探性地说。

早知道柏娅会沮丧，这是意料之中的，她一直很渴望能够帮上什么忙，这再显而易见不过了。

小姑娘终究是小姑娘，刚刚还撇过头不看他的柏娅有点按捺不住好奇心，她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是什么？”

一枚发饰，堇青石和白钻镶嵌成了一只翱翔的小小燕子，而燕子的喙中衔着的是一枚柏娅特别眼熟的粉钻，它小而闪耀，被精确切割成58个瓣面的粉色矿石内部闪烁着耀眼的火彩，好像正在燃烧的心脏。

提姆本来想定制个胸针，但那有点太老派了。

“我还以为...！”柏娅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