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五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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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川寒眉头紧锁。就这么一瞬间，他忽然明白过来这是什么情况了。

尤其是青青端着烛台进房间，又悄无声息的离开，让他更加坚定了这点。

为什么……

她是怎么……

“柳飞絮？”他试着喊她的名字。

黑衣人闭眼，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呼出。而后，才转过身来。

明亮光线下，脸上隔着一道面纱，可那双水灵清澈的眼眸却毫不掩饰的露在外。这会儿，陆川寒才看清楚。

柳飞絮扯下面纱，那张冷漠的看不出任何情绪的面容随即显现在陆川寒眼前。

陆川寒表情震惊，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他不自觉后退了两步，脸上不可思议的神情极其明显。方才在院中打斗时，他竟一点也没有察觉到与自己对招的人是柳飞絮……是因为光线太暗么？还是因为……自己太过认定刺客就一定是太子派来的人？

他有些恍惚，有些不知所措。

柳飞絮为什么要试探自己？为什么……是以这样的方式？

他望着柳飞絮，可柳飞絮脸上那丝毫看不出半点情绪的脸让他更觉着心慌。他藏了这么久的秘密，为什么……柳飞絮会知道？！

为什么偏偏是以这样的方式让她知道！！

他胸中心脏仿佛在颤抖，一颤一颤的，仿佛要炸开。

他有点说不出话，他害怕，他紧张，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柳飞絮，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解释自己的事。

“柳飞絮，我……”

“陆川寒，”柳飞絮打断他的话：“我给过你机会坦白你的事，对吧？”

“……对。”

“是你自己浪费了，是吗？”

“……”

陆川寒紧抿着唇，说不出话来。他眉头紧蹙，眉角轻轻抽搐，极其不安。他脑中不由回想起先前柳飞絮和他说过的话：

“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陆川寒，如果你欺骗我，我不会原谅你的。”

“我给你一次坦白的机会。”

“……”

可那时候，陆川寒都只以为柳飞絮不过是随口说说，谁知道，柳飞絮说出那些话的同时其实是真的在给他坦白从宽的机会。而他，全部都浪费了……

他以为，她不知道。

他以为，自己可以很好的将自己的秘密隐藏下去，就像曾经他做的很好的那样。

他以为，柳飞絮也只是像其他人一样当他是个一事无成的“废物”。

可是，他错了。大错特错！

“柳飞絮，我不是……”

“出去。”

“……”

柳飞絮眼神冷冷望着他，一字一字清晰从嗓子里吐出：“出、去。”

陆川寒咬了下嘴唇，知道现在柳飞絮正在气头上，自己说什么她都不会想听，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只看了她一眼，而后走出了房间。

房内只剩下柳飞絮一人，气氛顿时松懈。

她站在原地，手上伤口还在流血，可她却好似感觉不到一般，对此没有任何反应。

屋外，乌云散开，月出，星耀。

风有些凉，寒意侵袭而来。

青青来看柳飞絮时，她已经换好了衣裳，左手衣袖挽起，正坐在桌边为自己擦药。

青青一惊，随即大步上前，满眼担忧：“小姐，您受伤了？是不是小侯爷……”

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话没说完，便戛然而止。

柳飞絮手上擦药动作没停，也没说话。

与陆川寒交手那会儿，天色昏暗，他没有认出她来，她并不意外，只不过自己受伤却在意料之外。那一刀划下来，力度狠辣，兴许真的是冲着要一刀结束自己性命来的。

只可惜，他用匕首刺过来时自己用胳膊挡下了，否则现在她可能就是躺在床上，哪儿还能坐在这里还能自己为自己上药。

她是真的低估陆川寒了，谁能想得到，几乎所有人眼中是“废物”、“纨绔无为”的肃远侯府小侯爷，竟然深藏不露。

他的武功，兴许不在她之下。

青青小心翼翼看向她，而后诧异：“小姐，您怎么……哭了？”

柳飞絮怔了下，晃神一刹那，她眨了下眼，眼中溢出的泪水便顺着眼角滑下。

她眼眶泛红，眼眶内不知何时已经蓄满泪水，一眨眼，眼泪便会掉下来。

她吸了吸鼻子，索性闭上了眼。

青青皱起眉来：“小姐，您……”

“我没事，”柳飞絮睁开眼，嗓音依旧平淡：“只是风沙迷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前方火葬场来袭——

（在考虑要不要整一个大点的火葬场，你们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