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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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做会儿，妈，时间不早了，你先去睡吧。”一想到林余已经学到了高一下学期的知识点，他就觉得自己太差劲了。

“你也知道时间不早了，赶紧去睡，明天再做。”

“不行啊，这本笔记明天要还人家的，我才看一半不到。”方舜泽有些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我估计这个点，她也还没睡呢。”不然她的自学进度怎么可能超前他那么多。

“谁？”方母顿时有个不好的预感。

“就是这本笔记本的主人啊，”方舜泽叹了口气，“我一直觉得我够聪明努力的了，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哟，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可是第一次听见你夸人。”方母有些意外，自己这个儿子一向自视甚高，大部分人都不看在眼里，能让他发出如此感叹的，必定是个了不得的人吧。

“那我也没有比她笨，我只是没她那么拼命罢了，我决定了，接下来我要每天晚上学到十二点，早上五点起！”方舜泽暗自握紧了拳头。

“不行，每天就睡五个小时，你身体肯定跟不上，”方母简直想拿把锤子来敲儿子的脑袋了，“磨刀不误砍柴工的道理你不懂吗？只有休息好了，你才有学习的劲头。”

“只怕我在磨刀的时候，别人就已经把我的树砍了，反正我年轻，熬得住。”方舜泽不以为然，现在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学习进度追上林余。

“你说了这么久，说的到底是谁啊？”方母有些奇怪，“你不是一中的第一名吗？谁能让你产生这么重的危机感？”

“就是那个林余，中考时抢了我的名头，考了第一名的那个，”说到林余，方舜泽就有些无力，“她不是去了五中读书吗？五中的老师你也知道有多差，可是她的成绩还是比我好，而且现在她已经自学到高一下期的课程了，我才学完高一上学期的。”

“原来是这样，”方母笑了，“你这小子一向心高气傲，有人来杀杀你的傲气也好。”

“不跟你说了，你快回去睡觉。”方舜泽冷哼一声，低头继续做题和研究林余的笔记本。

“这就是她的笔记本？”方母却一点也不领情，抬手抽起书桌上的笔记本，边翻边点评，“嗯，字写得不错，知识点整理得也很有条理。”

“妈，你都毕业多少年了，这些知识点你看得懂吗？”方舜泽毫不留情地取笑母亲。

“你这小子，你妈好歹也是个研究生，几十年前的研究生含金量岂是你个高中生能比的！”方母没好气地拿着手上的笔记本去扇儿子的头。

方舜泽头一偏，那本笔记本便打到了他的肩膀上，还没等他伸手去拿，那本笔记本便散了架，一页一页地散落了一地。

方母愣了，有些尴尬地看着手上残留着的笔记本的脊背，讪讪地说道：“妈没用力……”

方舜泽叹了口气，蹲下来捡地上的散落的笔记本纸页，边捡边说道：“妈，你去休息吧，这个我来整理。”

“妈真的没用力，是这个笔记本质量不好，”方母以为儿子生气了，赶紧找借口解释，“对，就是质量不好。”不然哪有轻轻一挥就散架的道理。

“我找个装订机装订一下，然后明天跟她说下原因，她应该不会怪我的。”

“对，顺便给她买个质量好点的笔记本赔罪。”方母点头。

“好，妈，你快去睡吧，我看完就去睡。”

“你都看多久了，才看一半不到，要全看完，岂不是得熬到天亮？”

“那人家明天就要用，我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不让人家用吧？”

“你可以拿去复印啊，复印出来不就有了一份新的了吗？”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方舜泽当下就笑了，马上拿了散落的笔记本页去复印。

方父经常要在家里处理公务，所以家里像复印机、传真、投影仪之类的办公软件都备齐了，复印打印都很方便。

方母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本来要陪着方舜泽一起去的，结果被方舜泽赶回去睡觉了。

方舜泽没多久就复印好了好几份，拿着纸页去整理装订好后，便塞进了书包准备明天带去学校还给林余。

可是在他将林余原始的笔记本页塞进书包时，手却顿住了，最后鬼使神差地，他将那那本笔记本抽了出来，放在了旁边供他收纳各种藏品的箱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