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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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要不你再给修一些，改一改？”

“刘队长，我已经尽我最大的所能按照他的口述来画了，真的改不了了。”小张也没办法了。

林察凑过去看了看，说实话，要她对着这张画去找人，她也绝对找不到。

“我看她画的还比不上相馆老爷爷画得好。”黄呈越过一排后脑勺看见画后，直言不讳的说道。

“什么老爷子？”肖局长和刘队长同时抬头看向他。

“就是一个普通的开照相馆老爷子，画画画得特别好，别的也没什么了。”林察赶紧接过话来，深怕那傻小子说漏了嘴，把人家的老底给抖了出来。

“你说他画画画的好，到底有多好啊？”肖局长问道。

“以假乱真（栩栩如生）！”

林察悄悄揪了黄呈一下，心道我的小爷，你可别再乱说话了，什么假啊真啊的。

“这么厉害，那你们赶紧把他请来啊，让他过来画画看。”

“他在城隍庙那边呢，而且这么晚了，说不定人家早关门回家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家住哪儿啊！”林察道。

“没事，我可以开车去。”

没办法，林察他们又回到了达达照相馆，果然如她所料，街道上除了零星几间小食店基本上都已关门打烊了。

刘队长走在他们前头，敲起门板叫人。隔了好一会儿，里面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

“谁呀？”

“您好，大爷，我是公安局的，有点事想找你，麻烦开一下门好吗？”刘队长大声回道。

只听里面“哐当”一下，似乎是打翻水盅的声音。

“警察同志，我认……（爷爷，我们是下午来过的客人，公安局的警察找你没有别的什么事儿，只是想找你帮个忙，知道你画画厉害，所以想请你帮忙画张像。）”

林察赶紧打断老爷子的话，赶忙说道，就怕他再一个嘴快，自己先招了。

“哦，这样啊！”里面的人松了一口气。

然后啪地一下，微弱的灯光从门缝里透了出来，随即房门打开，露出一张褶皱深刻的脸来。

“您就是程老爷子吧，刚才林察已经把我们的来意说清了，我们就是想请您到警局一趟，帮我们一个忙。”刘队长诚挚恳切地说道。

“好好好，我一定配合你们的工作。”程爷爷赶紧表态，然后深深看了一眼林察，林察给他使了个放心的眼神，才让他彻底放下芥蒂。

“那好，那我们车上说。”

回到火车站公安分局，小张和肖局长看着眼前这一个白发苍苍的耄耋老人，深深怀疑他连笔都握不稳。

“爷爷，您是学国画、油画还是学素描的？”小张问道。

“都学，不算精通，但也都会一点。”

当他拿起笔的那一刻，整个人的气质立马一变，犀利敏锐。他先看了眼小张之前的画像，然后重新询问起陈胜关于那人相貌来。

他和小张不同，先是问了下对方的年龄，每一个五官局部都问得十分详细，然后会根据他所说的形状画出好几个备选图出来让他选择，最后再把他选出来的五官组合在一起。他下笔老练，动作又快，十几分钟就能把一副照片一般逼真的人物像给画出来，看得众人啧啧惊叹。

“好了，你看看跟你印象中的样子像不像。”

“像，简直太像了，再把眼尾往下画一点点，那就跟真人没什么区别了。”陈胜叹道，“老爷子，你是怎么做到连脸上的皱纹都画得差不多的？”

“嗨，这有什么呀，画人画的多了，到什么年龄，脸上长什么皱纹，长什么斑，基本上也都能摸清规律了。”程老爷子毫不在意地说道，在他看来，画画不过是他吃饭的手艺而已，就跟修鞋匠补鞋，剃头匠剪头没什么区别。

肖、刘二人如获至宝的拿着画像找人打印出来分发出去，让大家赶紧分头找人，即使把整个沪海翻个天也要把人找出来，不过他们也没有忘记吩咐下去，找到人之后不要打草惊蛇，先暗中控制，一切行动听他们的指挥。

之后，程老爷子急着回家，却被局里的大小警察们热情地留下来吃宵夜，聊表一下感激之情，刘队长他们更盛情地邀请他作为公安局的特殊顾问，指导局里的罪犯画像描写工作（尤其小张同志，最为支持领导们的英明决定）。

老爷子本来不敢接受（他一个违法犯罪分子，居然跑到警局里做顾问，还要不要活啦），被林察劝说道：“在公安局做顾问，每月还可以领固定工资的，可能钱要比现在□□少点，但总比你提心吊胆怕被警察抓来得强吧。”老爷子一想也是，这才接过这活儿来。

把老爷子送回家后，刘队长又开车送林察他们回宾馆，商定好等有了消息再来通知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