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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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虞汐听不下去，打断：“好！这是什值得争抢的功劳吗？雪女生事，可魔族有动乱之心，若魔军进犯，恶战在难免。”

虞汐看眼虞渊说：“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知各个仙门？”

陆离不知这句问的谁，说：“仅凭六扇门皇城司无魔族抗衡，太贰门势单力薄，魔族真的进犯，只能联合修仙界的力量。但如今的仙门没有凝聚力未必能成团，这件事贸然泄露，恐引得人心惶惶。”

兰皎的目光也似不经意地从虞渊脸上划过，：“陆兄言有理，我明月商量一下再做打算。”

陆离举起行动艰难的手，朝兰皎抱拳：“对战魔族，皇城司必定鼎力相助。我们冲锋不行，后勤补给没问题。”

虞汐微微扬唇，扶起陆离说：“你养好伤再许诺吧，陆司长。”

“其实……你外伤药挺管用，虞门。”

“管用就好，晚间的雪肌膏记得擦，脸上留疤影响形象。”

“不怕，有疤更男人。”

“子看着不顺眼！”

“你凶神恶煞的样子像极发疯的魔族。”

“啪——”

“啊……疼疼疼疼疼！”

冤家走，房内恢复宁静，虞渊打开香炉往里面加安神的草药，轻烟袅袅，虞渊的目光随着烟雾悠悠远去。

兰皎运转灵力，没有滞纳的感觉，灵根精气充盈源源不断输灵气。一个小周后神清气爽，外伤的疼痛减轻，伤口自愈加速。

这种金气还丹的感觉兰皎忒熟悉，必是虞渊又给自己渡灵气。

兰皎撩开被子下床，虞渊听到声响回头，不待他说，兰皎抢先：“躺许久，子都软，我想走走。”

“要下雨。”虞渊说。

“我就在屋里散散步。”兰皎走到虞渊面前，忽然趔趄一下，双手准确地环住虞渊的腰才稳住体。

虞渊欲伸手扶他，而他的手却在自己的腰上摸来摸去。虞渊眯眯眼，按住兰皎的手。

“你的腰真好摸，”兰皎柔弱地，“就是灵力没有以前雄厚。明月，你不要是给我渡灵气，我自己可以吐纳归灵。业火魔印是靠灵力压制的吧，既然解印的方不可行，灵力用在重要处不可浪费。”

腰上亮起白光，融融灵气从兰皎的掌心渡入虞渊的灵根。

渡灵无外力中断，否则会伤到兰皎。虞渊目光深邃，抗拒中带着一丝隐怒，倾靠近兰皎的耳旁，压抑着情绪波动：“收手，你的灵力渡我也没用。”

“试试吧，也许有用呢？”两人的距离太近，兰皎侧脸说时的鼻尖几乎要碰到虞渊的鬓角。

“你忘我是谁？你的灵力不够精纯，于我有害无益。”虞渊情绪波动，脖颈处隐隐浮现业火魔印的轮廓，火焰的线条黑中泛红，明明灭灭，光华绽放又迅速枯败，如循环，异常妖冶。

这是要魔化的节奏啊！兰皎状阻断灵气输送，手离开虞渊腰部的刹旋地转，两人位置调换，兰皎被虞渊压在香案上。

双臂撑起的方寸间压迫感十足，虞渊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气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孤邪傲气，浓黑的墨瞳中印着兰皎不知措的病娇柔姿，但很快被袅袅薄烟掩盖，像最后一抹残阳消失在波涛起伏的海平面。

虞渊没有表情的俊脸一点点逼近兰皎，薄唇轻启，带着嘲讽：“你知你现在的处境吗？你没有强到可以保护任何人，弱者就该学会弱者的生存方式，高估自己只会适得其反。”

弱者这两个字从其他人口中说来兰皎定会反驳，但从虞渊口中说兰皎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他是王者，站在凌绝之处俯瞰众生，跺一跺脚，下都会为之震荡。

兰皎喉头滚动，倔强地直视虞渊暗流涌动的双眼，：“我想成为像你一样的强者，有直面危机的能力气魄。你一心栽培我，不也是这样期望的吗？业火魔印为何触发？难不是因为你灵力不济，压制不住魔性吗？我不怕魔族卷土入侵，我相信修仙界没有颓废到任由魔族胡作非为的地步，我唯一担心的是你，我怕失去你。”

“未曾拥有谈何失去？”虞渊嗤，神情冷漠又疏狂。曾经些被白眼、讽刺、漫骂惨遭遗弃的日子积攒的愤懑；孤立无援，求死不得的怨念会扭曲他的灵魂，令他变得阴鸷冷酷，渴望发泄。

兰皎的腰被虞渊紧紧握住，力气大得似要捏碎。兰皎强忍着不适，挺腰抬手地抓住虞渊的衣襟，一字一句：“如何才算拥有？我们在一起的四千多个日夜，心灵交互，气韵共生，你赠我玉鱼，我送你手环，难不算羁绊？”

虞渊垂眸看着胸襟上兰皎微微颤抖的手，露着胆怯却抓得很紧，似怕松手就会失去一切。

虞渊看半晌，收回目光，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与你有羁绊的是明月，不是我。”

“你就是明月！”兰皎吼，又放开衣襟捉住虞渊的左手，腕间的银铃手环在动作中发清脆的响声，“证物在，你如何抵赖？”

虞渊放开兰皎的腰，伸手去取手环。兰皎疯，用灵力一圈一圈地将银铃牢牢固定在虞渊的手腕上，一边流泪一边大，“想取下来？没门！别以为你仙魔同体很凶很拽，我才不怕。我这抠门的人，从未给谁送过礼物，这手环是我的心血之作，你既然收就要对我负责！不是渣男硬要凹渣男的样子，我可去你的吧！”

虞渊：“…………”

“我在手环上烙上十八层灵魄之印，你若硬取，就作好给我收尸的准备！”

虞渊偏头作思考状，乘兰皎不备猛地缩回手，去解手环。

一层灵魄之印消失，兰皎的胸膛剧烈起伏，唇缝中流血液。

二层灵魄之印消失，兰皎的眼角渗红色血泪。

虞渊欲解三层时，兰皎胸衣内的玉鱼散发金光，跳衣领给兰皎结界保护。一条小龙游到虞渊的手上，龙尾缠绕着手环，龙头频频摇摆，仿佛在说不要伤害他。

虞渊暗沉的目光逐渐迷离，魔印消退恢复清明。

殷红刺目的血滴落在雪白领口上，兰皎看到虞渊已恢复神智，微弱地喊声“明月”，极其吃力地抬起右手去触碰虞渊淡雅如莲的脸，将要成功时手却猝然垂落，砸在香炉上，香灰洒一桌。

房外电闪雷鸣，映照着虞渊血色尽褪的俊脸，及腰墨发瞬间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