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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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他的语气充满了疑惑，对自己的猜测也开始怀疑，面前这个女孩半点武功不懂，柔柔弱弱的，怎么也不像一个女杀手。

“我不是！”她看出他已经没有之前的杀意，越发委屈，哭得大声起来，“呜呜呜，好疼……”

赵致一向不喜与女人打交道，她哭得他心烦意乱，顺手撩开车帘，外面的灯光照进来，照在她脸上。她应该是用颜料墨笔在脸上改扮化妆过，可叫泪水一染，脸上黑一块黄一块，惨不忍睹，手还不停地在脸上抹泪，把脸抹得更脏。

他忍不住笑起来，这要是杀手，也是天下最笨的杀手了。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我车上？”他微微俯身看着她。

她抬头，犹自带着泪光，他的视线落入她清亮的眸子，整个人仿佛骤然间被什么东西拉进了深海，心跳似乎也暂停了一下。

“我是……”虞姒本想自报身份让他吓一跳，可话到嘴边却变了，“我是金鸾宫的宫女，我叫小五，今晚是送春节，公主派我出宫给她买点东西。”

赵致眉毛一抬：“既然是宫女，为什么不走宫门，要鬼鬼祟祟地藏到别人马车里？”

虞姒反应很快，眼也不眨地说谎：“公主要的东西夜市才有嘛，现在是晚上了，宫人不允许出宫的，只好借你的车一用啦。你帮我这次忙，送我到夜市，我回去后会禀明公主，她一定会报答你，在陛下面前为你美言几句的。”

“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赵致冷哼一声，捡起她的小弯刀扬了扬，“宫女出宫，需要带着这个？”

她干巴巴地笑笑：“这是为了防身的嘛，你看，我碰上你这么厉害的，万一是个坏人，不是很危险吗？”

赵致瞧着她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心道确实危险。虽然她的脸脏兮兮的不知道长什么样，但对某些好色的男人而言，一个姑娘只需长着这么双眼睛，就千金不换了。

他半蹲下，把弯刀重新插回她的靴子里，拍拍她的头：“姑且信你这次。”

说罢重新坐回座上，眼睛紧盯着她。

虞姒撇撇嘴，对他那种态度很不满，嘟囔道：“你这人真是无礼极了，弄疼我都不道歉的。”

“你要搞清楚，是你自己藏到我车里，让我误认为是我的仇家，该追究的是我才对，刚才没直接弄死你算客气的。”赵致哂笑一声道。

“你！”她想不出来反驳的话，只好乖乖闭嘴了。看看那狭窄的座位，放弃了和他并排坐的想法。她支起上半身，趴在车窗边，好奇地打量着外面五颜六色的花灯。这就是宫外的世界啊，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赵致看她的眼神那么雀跃，欢乐得像即将出笼的小鸟，想起了自己活泼可爱的小妹，不禁莞尔，扬声向车夫吩咐道：“先不回去了，转去夜市吧。”

马车立刻改道，虞姒转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出了内城，不久后就到了最繁华的东市头，里面人流如织，摩肩接踵，马车进不去了，只好在街口停下。

“这就是夜市吗？”得到车夫的肯定答复，赵致回头对虞姒道，“我们到了，你去吧。”

在车夫诧异的目光中，虞姒欢呼一声从车里出来，望着从街口延伸进去的灯海和人流，简直快被震撼呆了。这辈子她第一次见到这么热闹繁华的景象，和这么多人，这些都是父王口里说的，她的子民！

她跳下车，怔怔地看着这一切，等那种震撼的心情如潮水般席卷了她又缓缓退却，才回过头看向赵致。

“哎，谢谢你啊……”花灯照得这里亮如白昼，自然也让她看清了他的样貌，她不由呆了一瞬。

满市繁花间，黑衣青年倚在马车边微笑看着她，身姿颀长挺拔，丰神俊朗，犹如传说里的战神。她的哥哥们都是离国的美男子，虽然他和哥哥们的气质截然不同，可他真好看啊……

“安全把你送到，我回去了。”赵致朝她点点头，转身进了车厢。

虞姒上前几步，追问道：“等等，告诉我你的名字！”

“赵致。”车里传来他的回答。

虞姒停在原地，看着马车离去，喃喃念着他的名字，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