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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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晚上温情柔意以后,傅梨开就跟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来过城西。
野稚的烧第二天就退了,但是她不敢随便跑出门浪,免得刚好的病又卷土重来。
红枣枸杞保温杯,长袖长裤暖被窝。
野稚细致又认真地照顾着自己脆弱的小身板,一眼望去,恍然惊觉外头已经是细雨沥沥,初秋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便来了。
推开窗,微凉的细雨迎着脸飘了进来,落在窗台上那盆开了大半儿的月季上。
桃型的花瓣重重叠叠,好似透明又好似真实,娇娇弱弱地仰着小脸,在稠密碧绿的枝叶簇拥下显得鲜活漂亮,绯红浅红淡红深红糅合交错,像极了画家笔下的秾艳水彩。
一场初秋的细雨,就将时间从盛夏拉入了秋天。
湿润的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月季花香,野稚瞬间欢喜地伸出手接住了洋洋洒洒的雨丝,几天里挤压的烦闷心情风吹一样就没了。
远看天色,一片青茫,天地间似乎只剩下自由和不羁了。
隔着一扇窗户,野稚几乎是满眼渴望地看着外头的世界,她想出去跑一跑,淋一场初秋的雨,但是不可以。
如果生病了,没人会管她,也没人会在深夜呼吸不畅的时候递一杯水,拍一拍背。
克制地收回手,野稚及时地擦干手上的雨珠,又拿起手机拍了一张月季的照片,打开模拟人生app。
黑发的桃夭姐姐今天依旧是温柔的模样,野稚点开了她旁边的粉色小花,在聊天页面添加了刚刚拍好的照片,发送。
“早上好,夭夭姐姐,我种的月季开花了哦。”
随着这句话的发送,屏幕上的黑发女人歪了歪头,几个粉粉的小桃心飘了出来,透着屏幕诉说着自己的感谢。
野稚满意地戳了戳屏幕上跳出来的小花,嘟嘟嘴在纸片人的脸上亲了一下,随即就看见傅梨开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的护照好像上次过去的时候落房间里了,你找一找,找着了现在给我送机场来。”
野稚有些惊讶,连忙答应下来,挂了电话就往楼上跑。
傅梨开从来不会在她这儿留宿超过三天,也许是前两次回来的时候落在房间哪里了吧。
费了好大的劲儿,野稚才在床头柜下面摸着了那本薄薄的册子,也顾不上化妆什么的,随便换了件长袖的连衣裙拿上手机匆匆出门。
走到门外,提前叫的出租车刚好来了。
野稚踩着雨水冒着细雨上了车,看了一眼手机,一边告诉司机目的地一边给傅梨开发消息。
“拿到了,半个小时就到,你在机场哪儿?”
过了两分钟,傅梨开的消息推了过来。
“到了给我打电话。”
挂了电话,野稚抓着护照,急急忙忙地抹去上面不小心沾上的雨水,后知后觉地才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啊,忘记带伞了。
随着她的想法,原本淅淅沥沥的小雨突然变得极大,打在车玻璃上发出沉重的声音。
“师傅,麻烦您快点吧,我赶时间。”
车玻璃很快便是茫茫的一片,雨刷迅速地滑动着,朝着远方而去。
-
下午五点钟,野稚冒着雨从出租车冲下来,用上毕生最快的冲刺速度跑进了机场,路上还险些被人绊了一跤。
机场里,一眼望去,满满当当的都是人群。
机场里面开着暖气,野稚进去两分钟就觉得自己身上冷得发抖,裙摆没能遮住的小腿冒出了薄薄的鸡皮疙瘩。
她没顾得上收拾收拾自己狼狈的样子,站在原地张望着,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肩膀被人轻轻点了两下,野稚回头,还没说话便下意识扬起了笑脸,小心翼翼地把一直护在怀里的护照递了过去。
“喏,给你,我用衣服包着了,没有弄湿。”
傅梨开穿着一件米色长裙,身上披着同色的风衣,微微皱着眉,眼神复杂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姑娘。
这是,摔地上了?
怎么像一只可怜兮兮的狗子一样。
“怎么没拿伞?”
未着脂粉的女孩儿单纯地摸了摸鼻子,额前的刘海湿漉漉的,卷翘的睫毛上挂着摇摇晃晃的水珠儿,身上裙子也淋湿了一半儿,最惨不忍睹的是她刚好穿了一双白色的帆布鞋。
眼下却沾满了脏污的雨水,实在难看。
“我忘了嘛。”
傅梨开眉头越皱越深,办是嫌弃半是无语。
“下次做事情之前想好可能会发生的情况,莽莽撞撞的,不会一直有人给你善后。”
野稚咬着下唇低低地应了一声。
这时,机场提醒即将登机人员的声音响起,陆陆续续不少人从座位上离开,往前面走去。
野稚悄悄地看了一眼周围,也没找出来
傅梨开看了一眼时间,脱下了自己的风衣外套给野稚穿上。
“去机场买把伞自己打车回去吧,有什么事就给陈然打电话,我得登机了。”
“诶,你。”
野稚及时抓住了对方的袖子,如愿以偿地让傅梨开离开的脚步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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