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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有五个小孩儿,三个大人。
李望舒没有时间思考。
因为她已经听到了某种不和谐的音调。
只能凭借身体本能,用出了异能。剑光随着长剑挥舞。
一剑封喉。
溅出的血在脸上,是温热的。
“望舒姐——!”
她来不及回应,在电光火石间收回了手中长剑,而后像一只老母鸡一样一把圈住了惊慌失措的小崽子们。
“拒绝——!”
爆炸掀起的气浪,灼热的火舌,玻璃的碎片,孩子的哭喊。
已经很多年、很多年,没有感受过了。
李望舒被震得耳边嗡鸣作响。
后背是不间断的被灼烧的疼痛,浓烟呛入鼻间喉咙,带着灼痛感。
如果是在外面就好了。
如果是在下雨就好了。
如果是有哥哥他们在就好了。
外面有人在怒吼吗?李望舒的神智被痛苦舔舐,近乎有些不甚清醒。是谁?是织田作吗?
别哭啊织田作。
没关系的,没关系啊。
孩子们还好好地活着。
“望舒姐,你在流血!”
“没事吧?!”
“我们出去吧,这里都是火——”
被一片未知的领域好好围着保护着的孩子们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己的担心,虽然语气中还带着满满的恐惧。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想起了遥远在千里之外的江南烟雨中,曾经的那位撑着伞的女子,她每次坐在门槛上看着那位女子时,女子都是优雅地,撑着一柄油纸伞,在感受到她的视线时微微地偏过头来,脸上是朦胧的笑容。
直到女子死去时,仍然是这样月光般的微笑,好像从无悲伤,死亦无惧。
但是,即使如此,她也想救下这个人。
就像现在想救回这几个孩子一样。
就像想要去救可能出事的织田作一样。
李望舒就像忽然找回了力量,挣扎着从半跪着直起身来。
她低声道,“来跟着我走。”
她携着小孩子们向旁边转移,而后一脚踹开了之前斩开的车的缝隙。
艰难地从这辆烧得不成样子的车里带着小孩儿出来了。
把外面刚赶过来的消防员吓了一大跳。
李望舒无法控制地咳了几声,目光扫上这几个明显要阻拦她的消防员,低声道,“拒绝记忆。”
随即她挺直了腰杆儿,带着几个小崽子,一步一步地往出走,身上的血迹一点点消隐无踪,就好像她从未受过伤一样。
天空忽然打雷了,阴云密布。
*********
李望舒叫了计程车,带着五个小孩子回了酒馆。
浑身好像还残留着剧烈的痛楚。
外面下着雨,却不是她所希望的细微的雨,而是瓢泼大雨。但是这样的大雨,在无风的情况下,就像一颗颗砸向车子的小子弹。
打在人身上会有疼痛感,以及意外的与世隔离感。
“富贵。”李望舒安顿好了五个小崽子,下楼时正面了依旧优雅的猫咪,它灵巧地避过了爆炸。
“还不以真正的姿态与我交流吗?”
她蹲下身来,与猫咪直视,目光意味复杂。
于是,一个成年男性的身形逐渐脱离了猫的躯壳,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啊啊——是人啊。”李望舒仰头看向这个显形而出的男人,用着惊讶的语气,却露出了毫无意外的表情。“那我在你面前显露拒绝还真是大意了啊。”
“失礼了。望舒小姐。”男人微微躬身,“利用了你,很抱歉。”
李望舒站直了身体,双手插兜,脸上毫无笑容,近乎冷淡。
“让我想想,为什么?”
她冷漠地说。
“或者劳驾富贵来告诉我?”
“富贵”毫无任何反应,举止之间既优雅又从容,他沉稳地道,“横滨的势力,三分构想。白天属于异能特务科,黑夜属于港口黑手党,而黄昏则是属于武装侦探社。”
李望舒挑了挑眉,轻声道,“哦豁?不错的构想。所以呢?武装侦探社的力量不够,而港口黑手党的合法性不够——这样吗?”
“富贵”微微勾起了唇角,赞赏道,“正是如此。因此,要为武装侦探社增强力量,要给予港口黑手党异能许可证。”
“因此太宰和织田作要离开,而我是帮助。”李望舒低低地笑了起来,完全明白了“富贵”所指的意思。
她从低笑到大笑,“你就没有考虑过,我不出手的可能性吗?”
“你会出手的,不是吗?”
李望舒沉默了,随即转身,准备上楼了。
“要知道mimic的据点,不妨问问江户川乱步。我记得你们关系还不错。”
李望舒随便地向后摆了摆手,“等我换一件正式的衣服吧。让黑手党放人,真是可怕的想法啊。”
天空放晴了,夕阳微微从密布的、还没散去的乌云中显露了出来。
*********
李望舒穿上了自己沙色的长风衣,里面穿了一件带着蕾丝的白衬衫,以及黑色a字裙和长筒黑靴,看起来气势十足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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