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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延庆又道:“这小子武功差劲得很,内力也有限的紧,现在只是在强撑着,哪里还能有脱身逃命的本事!”
他的腹语术有以声惑人的作用,所以木婉清听他这么一说再加其腹语术相惑的作用,不由便迟疑了下来。又看了看场中两人的形势,,见沈醉虽总能躲过段延庆的攻势,却总是险之又险地躲过,便认为段延庆说的对,觉着沈醉此时是在强撑着。只是她却不知道凌波微步却就是总要在这毫厘之差上躲避敌人攻击的,如此才能显得它的高明。她不知便为沈醉担心,又加上段延庆的言语相惑,脸上面色变化了一阵儿突然道:“我不走,我要留下来帮你!”她说罢,便又向前奔了两步,看准沈醉刚躲过,便一扬腕三枚毒箭分上中下三路成一直线同时向段延庆射去。
此时沈醉绕到了段延庆身后去,段延庆也转过身来向他出指,木婉清的三枚毒箭射来。他听风辨位,一闪身让过,这三枚毒箭便又向着正在他对面的沈醉射去。沈醉见木婉清不走,心下也是十分气恼,看着三箭来势,故意让一支箭紧擦着自己衣服过去,凶险至极。木婉清看的真切,不由得又是一声惊呼出口。沈醉便趁机叫道:“你武功差劲得很,留下来能帮我什么,真是越帮越忙,你瞧这三箭又差点射中了我。你还是快点儿走吧,你走了我反能专心应敌!”
那三箭的去势她也是瞧见的,真的是自己越帮越忙,又听着沈醉怪自己,委屈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沈醉叫道:“不是故意的,那便是有意的了。快些走,少在这里碍事!”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语气又加重了些,想把她气走。
“我……我……”木婉清“我”了半天,却是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满脸的委屈之色。
沈醉见她还不走,心里不由有些发急,张口就骂道:“你我什么我,快滚呀!”
“你……”木婉清听他骂自己,心里十分生气,却也想到了他是故意要气走自己。因此只说了一个字,便把下面本来要骂他的话忍住了。她乃是个倔傲的女孩子,受不得委屈。此时连番受屈,又被沈醉骂了一句,眼泪已忍不住地在眼眶内打着转。她知道沈醉也是为自己好,而且自己留下来也确实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又看了沈醉一眼,眼角忍不住地滑下一滴泪水,用手抹了抹,叫道:“大酒鬼,我走了,你可一定要逃走呀。要是逃不过便尽力撑着,我回去叫爹爹他们来救你!”她说罢,便一转身往回奔了出去。
沈醉又躲过段延庆的一招,趁机转眼看见她确实是往回跑了,这才放下心来。轻呼了一口气,便振奋精神,与段延庆好好周旋。这凌波微步神妙至极,他这番跑下来,早已把胸口那股猛吸入体内的段延庆内力化了开来。每走一个周天,内力便又加强一分,所以他心里毫不担心。虽说段延庆功力深厚,但也比不得自己这一边跑一边练功。而且他凌空出指也是极耗内力的,所以段延庆如果是打着主意奈何他不得便累死他的想法,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他要是打消耗战,那是正中沈醉下怀,他这般一边跑一边练功,不但丝毫不会消耗,反而还会增长。就是段延庆累死了,他沈醉也照样还是生龙活虎的。
段延庆也察觉到了这一点,而且他这番连出一阳指确实也消耗不少,再下去他自己便先耗不起了。当下便收了一阳指,改为用铁仗进招,一边在脑中寻思着对付沈醉的方法。
木婉清一走,沈醉的心便大大地放了下来。见这会儿段延庆也停了一阳指而改用铁仗进攻,便知他此时肯定已是消耗甚多,心中更加高兴了。心想最好便是能把这家伙给累趴下了,自己到时便抢上前去,吸干了他的内力。虽说他是段誉亲爹,可这家伙实在是大大的恶人,也是做了不少坏事的。而且段誉现在不知道有他这爹也是过得挺好的,认了他说不定反会惹来一堆麻烦。首先段誉自己心中便不会想有这样的一个爹,原书中刀白凤在最后说出时他不就是不想认吗。虽然他心地仁善,但有这样一个恶人爹爹他心里肯定也是不好受的。还不如自己直接先把他给灭了,到时段誉便是知道了也怪不到他头上来,因为他也只是除了一个恶人而已。
沈醉一边走着凌波微步围着段延庆转着圈,一边在脑子里转着这些个念头。他此时只希望这段延庆赶快累倒于地,自己好上前吸了他的内力。尽管眼下已有逃跑的良机,他却也不急着逃了,而是得陇望蜀地指望着把段延庆消耗倒地他好上前吸内力。
此时,段延庆突然望着刚才木婉清逃走的方向道:“木姑娘,你终究是舍不得这小子,又赶回来了!”
沈醉一听大吃一惊,心道这木婉清怎么这么蠢,躲过段延庆一招便回头望去。刚一转头还没转过去,他心中突然意识到不对,连忙脚踏方位往后急退。可惜已经迟了,但觉左腿上的足三里穴突地一热一麻,整条腿便已不能动弹了。好在他也算见机的早,现下已是退到了段延庆一丈开外。正好退到了澜沧江岸边上,再往后不到一丈远,便是波滔汹涌的澜沧江。他此时已知道段延庆刚才的那句话是骗他的,而且肯定已施了他腹语惑人之术,不然自己绝对不会就这样轻易被他骗去的。现在他的位置背靠江水,能够尽览三面,眼角余光扫了一下木婉清逃走的方向,便见得那边除了空气连个鬼影都没有。
沈醉看着段延庆面无表情的逼近,不由得心里叫苦,暗怪自己贪心,早逃走的话不就没这事儿了。现在不但逃不走,就是连小命儿也难保呢!
段延庆面上肌肉僵死,自然是没表情,不过沈醉能看到他眼里那阴谋得逞嘲讽自己的笑。他向沈醉逼近两尺,此时已是到了一抬手举仗便可结果沈醉性命的地方。沈醉一只腿动不了,自然是施展不出凌波微步来的。此时就像书中段誉曾经想的那般,要施展也只能唤做是凌波单腿跳了。
“小子,你刚才倒说得信心十足,把握万分,现在老夫倒要看你这回还能如何逃走?”段延庆道。
沈醉只能苦笑,在脑中转了几个念头,向段延庆笑道:“想不到你堂堂一国太子,竟沦落至如厮地步。胜我一籍籍无名的小辈,也要靠卑鄙手段暗施偷袭。靠如此手段,就想要夺回帝位,执掌大理,真是无异于痴心妄想!”
段延庆眼光突然一厉,喝问道:“小子,你如何得知老夫的身份?”
沈醉笑道:“你别管我是如何得知的。我只知你若想凭着这种卑鄙下流的手段就想阴谋篡位,当真是痴人说梦,可笑至极。即便是你阴谋得逞,做了大理国皇帝,大理群臣百姓又有何人会服你。要知百姓乃国之根本,臣子乃国之栋梁,若他们都不支持你,你做了个光杆皇帝又有何意义?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认祖归宗,到天龙寺出家算了!”
段延庆听着沈醉的话一时竟也呆住了,这是他多少年的梦想,现在却忽然被沈醉贬得一文不值。他的心里忍不住有一种梦想彻底破碎的感觉,思绪一时陷入混乱之中。极有走火入魔的征兆,便在此时突听“卟嗵”一声水响,他忙从那种混乱中回过神来。只见面前的沈醉已不见踪影,只有前面澜沧江面上一个水花被急流迅速的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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