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条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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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温软的手,握住了她的:“你别急,我陪你去拿手机证件和车钥匙,然后我开车带你去医院。”
闻念慢慢看向闻晚,眼睛红了:“姐……”
“不怕,我在。”
“嗯!”
有闻晚在,闻念的确踏实不少。前者开车往医院走,后者给闻海生打了个电话。
王舒雅今天和其他几个贵妇凑了个美容局,结果路上出了车祸。具体情况闻海生也不清楚,他同样在去往医院的路上。
“我已经联系上林医生了,你母亲的手术由他负责。”
闻念的脑子里,忽然蹦出了一个名字:林暮。
这人上辈子,也是她看中的“鱼”。纠缠了他许久,也没能把他拿下,她就做了一件天大的蠢事。
摇摇头,闻念努力把这些记忆从脑海中抛出去。母亲情况不明,还等着林暮医生去救,现在不是想着怎么和他撇清关系的时候。
岑屿森也笑起来,薄唇皓齿,脸颊上有浅浅的酒窝浮现:“那就好。”
狗狗身上的外伤她可以处理。清理伤口的时候,闻念对岑屿森道:“你摁着它点儿。”
岑屿森拍拍它的头,柔声说:“它很聪明,不会动的。”
事实证明,岑屿森说的没错,宝宝把脑袋搭在岑屿森的腿上,疼了最多哼哼两声。
闻念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乖的狗狗,她腾不出手,就用额头贴了贴它的脑袋,笑着说:“宝宝真棒。”
岑屿森今天其实很不爽。他甩开其他保镖,带着导盲犬来吃饭,结果差点没被灯罩砸到。宝宝受伤后,他把桌子掀了,大发了一通脾气。现在来了个半吊子给宝宝包扎,听声音就蠢兮兮的。
借着包厢中的光线,他低头看向闻念,只能分辨出她蹲在沙发边,其他一概看不清楚。
这也就导致闻念靠近宝宝的时候,他反应慢了半拍。等他想躲的时候,闻念的额头已经贴上来了!
宝宝现在把头搭在他腿上,闻念和它贴脑门的时候,头发扫过他的裤子,肌肤的温度也隔着薄薄的布料传了过来。
虽然她没和他真正地接触到,但他的腿还是猛地绷紧,给宝宝吓得还以为是遇到了危险,差点跳起来,被他给摁住了。
闻念没察觉到他的变化,退开后继续包扎。岑屿森脸一阵红一阵白,另一只手攥得死紧,眉宇间皆是戾色。
不久后,她用纱布将狗狗的腿包好,还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好啦。伤口我已经处理过了,保险起见,你再带它去医院拍个片子。”
岑屿森勾起嘴角:“好,谢谢你。”
“不用谢。”
摘掉手套,
闻念拍拍手,站了
起来。她刚刚蹲了太久,冷不丁一站,眼前一黑,身体向前倒去。
灯罩砸下来的时候,宝宝把主人撞开了,这次它却犹豫了一下,自己跑了。
给它包扎伤口的小姐姐是个好人,应该不会对主人不利的。
“宝宝,你去哪?”岑屿森伸出手,结果没捞到宝宝,把摔过来的闻念接了个满怀。
岑屿森从来都没和人这么亲密地接触过,脑子嗡地一声,神情出现了罕见的呆滞。
仅一瞬,他的脸色就阴森可怖,手也伸向了闻念的后脑,好像下一秒就会拽着她的头发,像丢垃圾一样把她扯开。一旁装透明人的经理见到这一幕,同情地闭上了眼睛。
闻念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脸颊爆红,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蹲太久,脚麻了。”
彼时岑屿森的手距离她的头发,只剩下一厘米。
她对于即将到来的危险毫无察觉,双手撑在他两侧,奋力站了起来。
在两人距离拉远的前一瞬,岑屿森放下了手。
闻念站在他面前,红晕从脸蔓延到了脖子。
“好点了吗?”岑屿森微笑着问。
闻念心说,呜呜呜,哪里来的天使,脾气也太好了。
“好多了,谢谢你。”
闻念心情不错地同他告别,岑屿森偏着头,认真地问:“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闻念对他有好感,不设防地道:“我叫闻念。”
她走后,岑屿森的保镖终于找了过来。看到满地的狼藉,还有受伤的狗,一群人恐惧地直掉冷汗。
出人意料的是,岑屿森心情还不错地说:“去查一个叫闻念的女人。”
……
闻念回到包厢的时候,里面就剩下了闻晚一人。从她口中得知,林暮和闻海生早就离开了。
王舒雅那边有护工照看着,姐妹两个便回了闻家的老宅。
路上,闻念和闻晚说起了岑屿森的情况。
“姐姐,像他这种从娘胎带出来的眼疾,有治愈的可能吗?”
闻晚严谨地道:“要全面检查过才知道。”
想到岑屿森和自己同龄,自己可以正常读书、生活,他却只能生活在一个模糊的世界中,闻念对他很是同情。
希望这一世,岑屿森也能被顺利治好吧。
因为王舒雅住了院,闻晚的“种菜大业”暂时搁置了。第二天由闻念开车,带闻晚去了医院。
两人隔了很远,就看到王舒雅的病房外有女护士走来走去,等她们走近后,还听这些人激动地说:“是他吧?”
“是!”
闻念:谁啊?
一推门,江彻扭头看了过来,目光相碰,他展颜一笑。
“念念,闻晚。”他率先打着招呼。
闻念:“江彻哥。”
闻晚语气疏离:“你好。”
江彻刚把一个苹果削好,递给王舒雅后,他问闻念:“念念想吃吗?我也给你削一个。”
闻念连忙摆手:“我不要。”听了这话,江彻的神色有些黯淡。
她有点于心不忍,但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又不能收回去。
闻晚把她们带来的水果放在桌子上,拿起病历,走到王舒雅的床边,自然地问道:“今天感觉怎么样?”
王舒雅下意识回答:“头不怎么晕了。”
“嗯,情况有好转。”
王舒雅回神,笑着道:“晚晚你现在的样子,特别像是查床的医生。”
闻晚不动声色地放下病历本,淡淡地说:“是吗。”
“是啊。现在病房里也没有外人,妈妈就和你
直说了。你对未来,有没有什么打算
?”
闻晚休假结束后,要回去继续搞科研,但这些事,不方便透露,她就说:“还没想好。”
“你都二十一了,得抓紧了啊。依我看,你先把高中的知识捡起来,考个大学吧。”
早就已经博士毕业的闻晚:“……”
气氛有些凝滞,闻念笑呵呵地站出来打圆场:“妈,姐姐刚回青城呢,学习的事不急。”
王舒雅坚定地道:“怎么能不急,再拖下去,她年纪更大了。”
闻晚就没她这种烦恼了,反正她“过目不忘”的本事已经暴露了,完全没藏拙,装模作样听江彻讲一遍,就“都学会了”。
闻念越是着急,越学不懂,整个人都犹如被雨水打蔫的花骨朵,看着书本,跟看仇人似的。
江彻耐心地安抚她:“做数学题不能急,越急越想不明白。”
闻念扁扁嘴,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江彻顺手揉揉她的脑瓜:“行了,今天就到这吧,我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了,明天下午再来。”
闻念后知后觉想躲开的时候,他已经把手收回去了。她站起来道:“那我送送你。”
“不用。”
江彻离开前,给两人布置了家庭作业。闻念望着作业,摇头晃脑:“男人会背叛你,金钱会腐蚀你,生活会刁难你,数学不会!数学不会就是不会!”
闻晚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她这妹妹,还挺会苦中作乐的。
闻念冷不丁看着她,奶凶奶凶地道:“你笑啥?”
闻晚清咳一声,认真地建议道:“我觉得你以后毕业不去当兽医,去说小品也挺好的。”
闻念:“……什么鬼!”我长得难道很像谐星咩?
今天没空去郊外了,闻念又不愿意做作业,这溜达一会儿,那转悠转悠,眼看都快到晚饭时间了,她一笔还没动。
闻晚无奈地敲了敲桌子:“来写作业。”
闻念静静地看了她两秒,怂哒哒地“哦”了一声。姐姐的话,她哪敢不听啊。
学渣和学神的差距宛如天与地。闻念在这抓耳挠腮,无从下手的时候,闻晚的作业早就写完了。
她暗戳戳地抬头看去,闻晚察觉到什么,随手把作业本给倒扣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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