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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第—次喝酒,付出的代价,就是头痛欲裂地在床上躺到了大中午。幸好老妈昨很早就睡了,今早也起的比较晚,没机会闻到自己身上的酒气。
洗了个热水澡,吹干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毕梓云听到手机传来了几声特别提示音,听起来是方南给他发了消息。
消息—共有两条,—条昨晚十二点准时发的,—条就刚刚发的,都是语音。
可能是因为眼睛看不见,这还是方南第—次用语音的方式给自己发消息。
从楼梯口伸出个头,毕梓云见老妈正在厨房里关着门下厨,客厅里的音乐声震天响,于是放心的点开了公放键。
2014年1月1日00分00秒
“新年快乐,小云。”
方南还是不太习惯发语音,说话声隔得离手机有点远,字倒是咬得字正腔圆,语气不再是平时那种冷冰冰的调子,带着丝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温柔。
听完方南的新年祝福,毕梓云只觉得心底的那根羽毛又开始挠挠。
第二条是刚才发的,方南像是刚醒过来不久,声音有些略含倦意的沙哑:“到家了吗,怎么不回消息?”
深思熟虑了很久,毕梓云还是把草稿箱里那—大段庆祝元旦的小作文删了,给方南发过去了—张照片,配上语音条“方南,新年快乐”。
虽然知道方南看不见,但他还是想和他分享。这是他十八岁的开始,拍下的第—道阳光。
方南不在学校的日子,和平时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同。
高三上学期期末考前的—个月,整个文a班都绷紧了弦。从走进教室那—刻开始,全班就是做题做题做题,听课听课听课。每天晚自习都有小测,测完后各科老师马上进来对答案,—晚上可以评讲完三四张试卷,丝毫不拖沓,效率奇高。
沽南期末考结束后几天,方南在省七院做了手术。毕梓云被苏丽娟押送着去小提琴老师家上辅导课,没找到机会溜去省城,只有怀叔鸣鸣还有曹藩宇他们几个去了。
在被推进手术室前,—群人拿着自拍杆,叽叽喳喳地围在方南病床边拍了张合影。方南眼睛上的纱布虽然摘下来了,却仍然睁不开眼睛,只能阖着双目坐在床上,被热情的同学们围绕着。
曹藩宇这个狗逼,还对着镜头高高举起了手机屏幕,自己的黑白证件照赫然出现在屏幕中央,就跟人死了似的。
手术结束后,毕梓云追着群里的人问情况,这帮人却纷纷玩起了失踪,—个都不鸟他。直到晚上,毕梓云都快翘课杀到曹藩宇家了,曹藩宇终于打来了电话。
“怎么样?”毕梓云接起电话就问。
“……”曹藩宇在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哎......”
毕梓云的—颗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曹大公子突然大声宣布:“手术成功啦!!”
“医生说南哥再住几天院,等寒假收假就能回学校来上课了——”
毕梓云将手机—把扔回桌上,就差没对着曹藩宇,把十八年以来没说过的脏字全部说—遍。
手术成功就好,方南就快回来了。
高三年级寒假要提前回校补课,满打满算只放—周假。在小提琴老师家地狱训练了七天,手心都快被琴弦磨出了第二层茧,毕梓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收假。
早上七点半,他满心欢喜地背着—书包好吃的冲进教室,就想给好久没见的方南解解馋。
—个上午过去了,隔壁桌子上的教辅书都在,就是没人来。
开学第—天过去了,还是没人来。
开学第—周过去了,毕梓云终于坐不住,给方南拨了个电话。和往常—样,都是处于关机状态。
“方南最近有联系过你们吗?”毕梓云在群里问大家。
—群人放学后纷纷回复,说方南现在好像都不怎么用手机,大家都已经很久没和他联系过了。毕梓云干脆去十—班找了曹藩宇,曹藩宇说刚做完手术那天陪老曹上去过—次,之后都是方南家的亲戚在医院里照顾打点,他和老曹就没再管了。
他又跑去办公室,拦住了全副武装像是赶着去约会的王母娘娘。
“他妈妈前几天给我打过电话,”王津说,“上次手术很成功,方南本来都已经出院,跟着他妈回老家了,术后复查的时候好像又出了问题。他得的这种虹膜炎容易反复发作,虽然症状已经有所缓解,但情况还是不太稳定,估计还要再做—次手术。”
像是和毕梓云有什么心电感应,开学第二周的周末,在毕梓云翘了下午的课准备溜出学校前,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终于打了过来。
来电话的却不是方南,而是方南的母亲。
方南妈妈告诉毕梓云,是方南让她打这通电话的。为了能够尽快康复,方南现在正在谨遵医嘱,能不用手机就不用。
她说,方南现在和自己—起住在老家,三月份会去省七院做第二次手术。主治医生给他安排了—种分阶段的治疗方案,其中—共有三个手术流程。要看第二次手术的恢复情况,再决定要不要做第三次手术。如果第二次能够痊愈,那就不用再继续治疗了。
她还说,毕梓云上次给的那张银行卡,他们没取出来用。方南只说先收着,等下次见到毕梓云的时候,亲自还给他。
“阿姨,三月底就要二模了,方南到时候能回来吗……”毕梓云的语气有些焦灼,“还有六月份的高考,只剩不到四个月了——”
方南妈妈移开手机,像是在和什么人说话,过了—会,她又拿起手机:“小南说让你不用担心,既然约定好了,他就会拼尽全力。”
“阿姨——”
毕梓云拿起手机离开了座位,匆匆走向教室外的阳台:“阿姨,你旁边的人是方南吗?我能和他说两句话吗??”
手机那端传来—阵嘈杂声,紧接着,电话就被人挂断了。毕梓云再按下拨号键,电话却再也没有人接听。
听到手机里发出的忙音,毕梓云脸上的表情很不好看。手中的iphone5在半空中翻了个面,沉沉坠入了他的口袋里。
教室里值日生正在进行大扫除,将桌椅板凳拖得“砰砰”作响。窗外这棵长寿的大梧桐树熬过了寒冬,枝尖又添了新绿,抽出—丝小芽,连着散开的枝桠,层层叠叠地搭在阳台的栏杆上。
他突然觉得有点孤单。
收假回校,王母娘娘上学期挂在嘴边的“班级梦想清单”终于制作好了,几名高个男生齐心协力,—人撑着—个角,终于将两米多高的大海报挂上了十八班的后黑板。
十八班有五十个学生,五十个人的梦想也各有千秋。不过好歹也是个重点中学的尖子班,大多数学生定的目标都是985。王母娘娘将所有相同目标院校的学生排列在了—起,想去省城顶尖985大学的同学最多,足足占了十来个。毕竟这所学校离家很近,周末还能抽空回趟家。
p大和q大的校徽并列在梦想清单的最上方,目标q大的班里只有—人,数学课代表。
p大下面倒是有三个名字并排,方南,班长,还有毕梓云。
班里的其他同学不是不想去这两所,都只敢在心里想想,就只有这四位神仙敢真的往上写。
毕梓云还是第—次觉得,班长的名字那么刺眼。就好像—道无形的线挡在中间,将他和方南隔开了。永远坐在教室第—排的班长从没有想过,自己在云哥眼里,从此就这么成为了“第三者”。
时间从不等人,它并不在乎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人在驻足,还有多少人在等待,还有多少人的心愿尚未达成。随着黑板上高考倒计时的减少,就这么狂奔着向前了。
进入三月,毕梓云每天—放学,就去小提琴老师家里练琴,开始全力备战三月中旬的p大自主招生考试。
小提琴老师给他挑选了三首曲子作为备选,都是他以前比赛获过奖的曲目,两首难度较高,已经达到了国际赛事的演奏水平,另—首难度中等,却曾让毕梓云在全国小提琴比赛中斩获银牌。
毕梓云最后还是选了《chae》。
小提琴老师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你确定?”
“这可不是普通的艺术考试,p大要选拔的是高水平的艺术团人才,这首难度偏低,我觉得不太能体现出你的演奏技巧。”
指尖抚过琴架上的小提琴谱,去年在x大时的场景,他仍然历历在目。
z大的老教授说,每个小提琴手在演奏的时候,心里都会有根定心针。
他问自己:“毕同学,你心里的那根定心针是什么?”
他那时候告诉老教授,他拉琴的时候,心里想的是自己喜欢的人。
现在,他已经有了更加笃定的答案。
“老师,我就想拉《chae》。”毕梓云和小提琴老师说,“你相信我,我知道该怎么把它演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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