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在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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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了这套房子,许年最开心了，离单位近，住处也敞亮。

姜黎暂时不找工作,远近都无所谓,她已经决定了,要去北外学阿拉伯语。

反正，她年纪还小，大学毕业了也才二十岁。

姜黎开始在北外学起了阿拉伯语。

以前她上课就是听不进去,她也一直以为自己不是读书的料,可是，她学起阿拉伯语来,却特别认真,跟打了鸡血一样。

姜黎进入了这种完全陌生的语言的世界。

在上课一周以后，她听到那个熟悉的单词——枣汁。

她原先以为这是吃的东西,毕竟这个单词是吃饭的时候听到么。

可老师说,这个单词的意思是：丈夫！

姜黎的脸“刷”地就红了,前尘往事扑面而来。

原来沈川什么都懂,他那时候就这样坏！

她的心又开始丝丝抽痛。

姜黎从此学习阿拉伯语更加刻苦了。

连许年都说,“姜黎要考状元了。考个女状元。”

“我才不考状元。”

“哦,那不考状元的话，是要嫁给阿拉伯人喽？”许年又问,“阿拉伯人可以娶四个老婆，你进了宫斗剧行不行啊，能不能活下来一集？”

“那可说不定。”

然后许年就和葛舒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模仿起姜黎在宫里的角色,许年模仿姜黎应该怎么应对，葛舒出套路。

姜黎在吃小蛋糕，她不屑地说了一句,“切~~我哪有那么弱？”

“知道，你是小太阳么，迟早能走到最后的，别看平时不声不响的，关键时候啊，打蛇打七寸！”许年盯着姜黎说到。

“我也没那么歹毒~~”

……

姜黎在北外学习了三年的阿拉伯语，全日制学习，特别刻苦。

毕业的时候，她的阿拉伯语已经能够达到同传的水平，所谓技多不压身，姜黎现在总算有了一门技术，底气也足了。

许年这三年里，从实习记者到正式记者到现在的首席记者。

本来第一年，她还整日捧着书，准备好好学习考研的，可工作环境毕竟不是学校，加上工作忙，慢慢地，许年也就没有心劲，放弃学习了。

唯一没有变化的是葛舒，她已经从十八线演员沦落到了180线，工作勉强糊口。

姜黎也在金融街找了工作，dm公司，世界五百强之一，商务部的一个白领。

又是冬天，北京的这个冬天格外冷！

入职一周后的一天，姜黎站在穿衣镜前，穿上了昂贵的白衬衫，还有黑色的小西装。

“哟，姜家小妹初长成，有了本事，这底气也不一样了。长得够靓的，这哪个男人看了不得抖三抖啊。”葛舒叼着烟，在姜黎的身后说到，“瞧这腰是腰，屁股是屁股的，这胸得是d的吧。”

姜黎挺了挺胸，“要发展到e那才好呢。”

葛舒扶额，“当我没说。听说那个周景来北京买房子了，这种富二代，你也不考虑考虑。”

这几年姜黎一直学习，见周景的功夫少。

“他买是有钱。买了也不关我的事。”姜黎仔细地看着镜中人，怎么就那么好看？

五官全都长开了，魅惑人心，颠倒众生，个子又长高了几公分，现在已经一米七二。

“你这打扮得这么漂亮，万一跟你老板出差，你老板非礼你怎么办？”葛舒又问。

“那就非礼一个试试吧。”姜黎手中拿着口红，抿了一下。

“姐姐得赶紧给你介绍个对象。留着你这妖孽祸害人间就不好了。”葛舒说到，“说吧，什么要求？”

“低于一米八五的别给我介绍。要帅，要有钱，要对我好，他爱我胜过我爱他。”

“姐姐记下了。不过……不好找。”

姜黎拉着行李箱就走了，她刚实习，就她要跟商务部的大佬去迪拜出差，先去公司打个卡。

姜黎还没到公司呢，就看到有个高个子青年手里提着饭盒，站在公司门口。

不用问，周景。

“你怎么在？我上班呢。”姜黎微皱了一下眉头。

“上班吃早饭了没啊，我让阿姨给你做的皮蛋瘦肉粥，放了山药，喝了，养胃。”

“这是公司，公司，我今天要出差，你先回去吧。”姜黎并不领情。

周景扬起拳头，“这要是别的女人，我早就揍了不知多少回了你知道吗？”

姜黎盯着周景脖子上的围巾，这都几年了，他还戴着，只要一过冬，他就戴，一个冬天都不摘。

姜黎都懒得跟他掰扯这事儿了，她不想看见这条围巾，怕触景生情。

“你打，你打，你打……”姜黎的头凑过去。

周景的拳头松了。

姜黎没拿周景的粥，进了公司。

公司是指纹打卡，周景进不去，他悻悻地走了。

这几年这都是第几次了？没有一千次也有八百次了。

他拿了粥，她不稀罕。

周景走到大厅的时候，看到一群人簇拥着一个人进了大厅门。

走在前面的那个人，高高的个子，身材极为挺拔，走路生风，因为背光，周景并没有看清楚。

因为有个人背着包匆匆赶去上班，不小心撞了周景一下，把周景的围巾撞歪了。

周景停下步子，整理自己的围巾，然后又走开了。

他没看到，走在最前面的那个高个子男人，回头看了他一眼。

就这样错开。

这群人乘一部电梯上楼的时候，姜黎正和商务部总监乘另外一部电梯下楼，去机场。

公司的商务车上，姜黎和韩总监正讨论这次和迪拜的设计事宜。

dm公司没有单独的翻译部，因为用不着，人人都是外语高手。

姜黎是学英语的，也进了商务部，不过，她的特长是小语种优势，并不是商务。

商务部门是负责谈判的。

“这次去迪拜的主要目的，是迪拜的土豪艾哈迈德要在委内瑞拉建水泥厂，这是讨论的基本内容，你先看一下。昨天晚上刚整理出来。”韩总监递给姜黎一沓材料。

不多，百十来页。

“明白。”姜黎接过材料就默读起来，她还是新人，很多内容不熟悉，总监自然要提前让她过目。

遇到生僻的单词，姜黎要提前做一下准备。

所以，即使她的手机响得此起彼伏，她也没在意。

只要不是电话，就不是要事。

一直到上飞机以前，姜黎都在看材料。

飞机要起飞，临关机以前，她瞅了一眼，看看有没有重要信息。

商务部部门群里都在说：

【卧槽，这次的cfo好帅啊，花痴病又犯了。还是全球的cfo，年薪得多少钱？上千万了吧。】

【放心，这么帅，肯定有男朋友了，别惦记。】

【如果他没有男朋友，他就是我的，你们别惦记。】

姜黎看了一眼，就关机了。

她心想：说得这么热闹，连张照片都没有。

看起来也是没见过帅哥。

她闭上眼睛，就靠在商务舱的后座上，闭目养神起来。

cfo，那可是一个公司的灵魂，能做到这个位置的，少说也得四十岁了。

这个年龄，要说没点感情经历，那是扯淡！

所以，帅，白搭！

下飞机，是艾哈迈德的人接机，上车就开始工作，姜黎的脑子高速运转，也就没注意过手机。

偶尔看一眼手机，想看看部门的工作安排的时候，她发现，这几天人人都在讨论这个cfo，感觉工作都被推到一边了。

cfo好像姓沈。

她也没多想，百家姓里，姓沈的多了，全国那么多人呢。

*

北京。长安街。

“沈总，今天晚上美国总部的ceo恰好在北京，他在贵宾楼给您接风，饭后，司机会带您回自己住处，您在北京的房子，车子都安排好了。”

奥迪a8上，坐在副驾驶上的人力资源总监顾恒对着总公司cfo说到。

“好。公司最近在跟进什么项目？”沈川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最近在跟迪拜的一个项目，金额很大，33亿美金。”

沈川拿出手机，“把小组人员名单推给我。”

顾总监盯着手机，“别人的微信，您这今天都加了，还有一个新人的微信，您还没加，我推给您。”

“不用。”

“怎么？您已经加她了？她叫姜黎。实习生。也是因为她今天出差，商务部的韩总监才把她的微信推给我的。”

“她拉黑我了。”沈川目光始终朝着窗外，波澜不惊的目光。

顾总监从副驾驶座上侧过头来，诧异地盯着后面的沈川：……。

他心里有一百来个疑问：您之前加过姜黎了？她竟敢拉黑您，简直吃了雄心豹子胆。

姜黎是新人，他都没有多留意，听说长得挺漂亮，还不是那种一般的漂亮，是漂亮到可以惊天地泣鬼神的那种。

即使满肚子疑惑，顾总监也没敢问，只能从后视镜里探寻cfo的眼神，看看他被人拉黑了以后，是什么神情。

一周后，姜黎回国。

商务部韩总监转达了顾总监的话：让姜黎去人事部总监办公室。

韩总监以为是办理姜黎入职的事情，姜黎也是这么以为。

顾总的办公室。

“小姜，新来的cfo说，你把他拉黑了？”

姜黎紧紧地皱了眉头，这都哪跟哪儿啊？误会，肯定中间有什么误会。

“不会啊，这些年，我拉黑的人有数，再说了，我刚从迪拜出差回来，还没见过cfo，怎么会有这种谣言？”姜黎替自己辩驳。

dm公司是全球五百强，岗位竞争激烈，如果传出来这种谣言，那她以后在办公室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具体原因，顾恒也不晓得。

“总之，你以后注意点儿。去吧。”

姜黎点了点头。

她现在倒想看看这位cfo是何方神圣了。

不过他的办公室在楼上，轻易见不到。

听说这位沈总还是全球总部的cfo，北京分公司是比较小的一家分公司。

所以全公司的人都围着他转，那就不奇怪了。

和这位著名的cfo比起来，姜黎连个蚂蚁大的小喽啰都比不上啊。

以前在沅江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是一号人物；去了南京，她连人物都不是了，来了北京，她顶多算个人。

想必顾恒也是不想因此得罪这位顶级领导。

姜黎想问问这位cfo的微信是什么，问了办公室里和她关系比较好的古宁，古宁说，“你怎么就这么信任我？这才一周的时间，我就能凭一己之力搞定全球五百强的cfo？我倒想加他来着，可他那么高冷，我哪敢跟他说话？”

“帅不帅？有照片吗？”姜黎的椅子凑到了古宁身前。

“话都不敢说，还敢拍照？”

姜黎：……。

那同事都没有cfo的微信，凭什么姜黎要有？

再说了，他日常在楼上那间办公室，姜黎平常也见不到他。

第二天上班，姜黎又迟到了。

因为住的近，姜黎有恃无恐，每天都踩点上班。

尤其，今天早晨，许年叫过她以后就走人了。

她又睡过去了……

姜黎一边背着包飞奔，心里还盘算着：遭了，今天还有部门会议，万一碰到大领导也在的话，她要怎么措辞？她就说，自己刚刚出差回来，有时差。

希望能混过关。

指纹刷卡，进办公室。

可办公室里没人，姜黎两眼抹黑，这都去哪了……

顾恒从办公室出来，要去咖啡间，看到姜黎，生气地说，“你们部门在第二会议室开会！”

姜黎火速奔去了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