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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清河待人走后回眸看了苏妗几眼。

她问的直白,“你怕生?”

苏妗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低下了脑袋,马尾垂在一侧。

苏妗是学计算机的,和她同是大二,昨晚闲聊起选专业这个事情,苏妗的理由是计算机女生少。

也许有心人听了会以为这个女孩骚,但杨清河明白她的意思,苏妗是不想和女生打交道,而她自然也不会去和男生交朋友,她想一个人。

搁这社会这时代,这样的姑娘很少见。

杨清河甚至怀疑她是不是有自闭症,可她和她相处的很好,如果真有这心理疾病,怎么会那么容易与人敞开心扉。

苏妗低低道:“我就是...就是想离他们远一点。”

“他们不会伤害你,只是上来搬个东西。”

“我知道......”她肩膀塌了下去,“我可能有病吧。”

杨清河笑了,“有病的人不会说自己有病。”

苏妗把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一样,“我真的有病。”

“那我陪你去看医生。”

“啊?”

“要我帮你预约吗?”

苏妗傻了。

杨清河看了眼时间,已经六点多了,她说:“你知道自己没什么的,宽心点。我等会要出门一趟,晚饭可能要留你一个人吃了,熄灯前会回来,想要我带什么东西吗?”

“不用,没什么要带的。”

杨清河打算冲个澡,很自然的脱光了衣服,苏妗又被她的不羁给怔住了。

杨清河:“想吃甜点吗?吃了心情会好。”

“不用......”

“女人说不要就是要,你看书吧。”她闪进了浴室。

苏妗捧着书本心里头暖暖的。

她又想起杨清河手腕上的疤痕,坚定的摇摇头。

这么温暖的人怎么会割腕自杀,一定是别的原因造成的。

......

杨清河化了个淡妆,描眉抹脂添了几分女人味。

穿了件白衬衫和黑西裤,球鞋是干净的白色,适合夏日夜晚的清爽纯净。

苏妗没化过妆,看着那些瓶瓶罐罐觉得神奇。

再看看杨清河,本来就长得好看,现在眉眼间似乎多了几丝妩媚。

苏妗指指她胸口,“要不要扣上一粒?”

杨清河低头看了眼,白衬衫的领子宽宽松松的倒在一侧,中间露出一点沟,很浅,钻石项链垂在正中央。

她笑了几声,“不扣不扣,要的就是这种。”

“啊?你要去见谁啊?”

杨清河拿上小包,声音压得很低,“去见男人啊......我男人。”她补充道。

‘我男人’三个字让苏妗脸轰的就炸了。

对她而言,露骨又直接。

......

夏季昼长夜短,晚上七点左右的光景天还是有亮光的,深深浅浅的云层交织在一起,飘渺的光从西边发散出来,远处的树,房,高架,渐渐变成黑色的块体,天黑下来的时候它们只剩一个轮廓。

赵烈旭坐在车里,熄火拔车钥匙,解开安全带却没下车。

小区种满了高大的梧桐树,密密麻麻的阔叶遮住夜空,就连路灯发出的光都透着树叶的绿。

他开了车窗,随手点了支烟,手肘搁在车窗边上。

一口一口抽在嘴里像没味儿似的。

像是命中注定一样,下午的时候接到了一对夫妻的报案,说自己女儿失踪了。

失踪者命叫徐玉玉,是中际大学的在校生,大三,在校外借住,一个人居住,没有室友。

19号从到的淮城,晚上七点多和父母通过一次电话,后来就没消息了。

两夫妻生怕孩子出什么事,就从老家赶了过来,到徐玉玉的住处一看,行李原封不动的立在地上,床上放在压缩袋里的被褥也还没拿出来。

虽然还不确定失踪的女孩和死者是不是同一个人,但八九不离十了。

他很少抽烟抽那么快,好像一瞬的时间烟盒里就剩下寥寥几根了。

地上满地的黄色烟头,七七八八的扭曲着。

赵烈旭闭眼仰头靠着,手搁在车窗上,手指夹着烟,由它自燃自灭,微风一吹,烟灰散了。

闷热的空气从窗口徐徐灌入,他喉结微微滚动,额头有汗。

这风好似钻进了他的喉咙,结成一团雾堵在胸膛,闷得人窒息。

眼前漆黑,但似有画面在闪。

赵烈旭蹙了眉。

蓦地,手上一凉,有人从他手上抽走了烟。

他霍然睁开眼。

杨清河站在车边上,手里把玩着他的半截烟。

“赵队长烟瘾这么大啊?”说着,她抿唇抽了口,评价道:“有点苦。”

烟雾从她口中散出,她的神情很自然。

夹着烟的手指干净纤细,指甲是好看的酒红色。

烟雾散开时她的面容也开始变的清晰,光线昏暗,她红润的唇像是这世界里唯一的色彩。

赵烈旭的眸子逐渐清明起来,就连这风,似乎也有了凉意,吹在人身上通体舒畅。

杨清河弯腰和他对视,笑眯眯道:“你是在这里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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