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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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明……？”两仪薰眼眸里满是疑惑。

她从未与晴明提起过自己的前世，哪怕之前晴明一直提醒自己要注意「当下」，认可自己为其御灵的身份。

她也只是以为晴明在担心自己还沉湎于之前游离在此岸与彼岸之间的无拘无束时光，而忽视御灵职责。

可现在……联系他的话语再回想当初那些对话——

恐怕早在平安时代、立契前一刻，晴明就已经看穿了「居住」在龙身内的自己。

两仪薰在呼唤完晴明的名字后，就沉默地与之对视。

那么，晴明到底为什么要在知道自己是「人类」的情况下，还与自己立下契约，并且不断让她注重当下，强调自己是他的「御灵」？

晴明看着对方眼眸中倒映出来的自己，嘴角一直含着的浅淡笑意已经全然消失。

他上前一步，抬手掩盖住两仪薰的双眸，“平安时代早已经结束，薰也早已经不是晴明的御灵。”

安倍晴明合上眼，语气极轻地喟叹道：“master……一切都会结束的。”

两仪薰过长的睫毛轻轻扫过晴明掌心，她垂下眼眸，“晴明。”

“你为我驻留了脚步。”在晴明手掌覆盖上来的一刻，视线陷于一片黑暗，两仪薰想起了自己为何会与晴明立契。

她害怕妖怪们传言中的源氏家主，害怕源赖光会将自己炼化为毫无理智的杀器「式神」。

她刚恢复记忆，想要修复魔术刻印给家主大人，哪怕身处在家主大人存在之前很遥远的时代……

因为——

那是她唯一仅剩的目标。

没有任何目标的黑龙游走在此岸与彼岸之间，以局外「人」的角度审视着这个世界。

这样的她，和最初生活在两仪家的她，没有任何区别。

「恢复前世记忆」，拥有了人性……她几乎是没有多想，立刻就抓住了安倍晴明给予自己的「选择」。

就和当年抓住「家主大人」一样。

明明身体已经替她做出反应，可她的意识却一直都没有想到这一层……

她所注重的「当下」——

只有「安倍晴明」啊。

两仪薰握住了晴明覆盖在自己双眼的手臂。

“晴明一开始用「书」替代灵魂交予我，与我立下御灵契，不是想借用我的力量，加固大阵？”

安倍晴明：“……”

“可是大阵破了。”两仪薰声音极轻。

如果晴明按照「原计划」，用「她」加固大阵。就不用担心芦屋道满在内施术，破开大阵，而她……

也就不会灵力充足地出现在这里。

晴明上前一步，将两仪薰收紧怀里，“薰。记住我最后离开的路线，你能突破那里直接来到我所在的世界。”

“到那个时候，你就能知道，你现在所猜测的一切。”晴明抬手抚着薰的头发，“不是要去见「重要之人」吗？”

晴明松开手，“再不走就要错过了。”

两仪薰：“晴明现在……也受到「抑制力」的影响吗？”

晴明回以无奈一笑。

“我知道了。”两仪薰转身踏出洋馆。

薰清楚「抑制力」的强大，关于特定不允许被此世界、此时间带之人获知的内容，它一定会用尽全力「禁止」。

或许……

在那个世界，存在着「两仪家」。也或许，存在着另一个「自己」。

晴明见过吗？

薰忽然很好奇。她侧头看向跟在自己身边的晴明——

留意到身边之人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晴明笑意浅淡地问道：“这条路看起来很难走的样子，我可以牵着你的手走吗？”

-

“妖怪吗……？”夏目贵志与斑一同，视线警惕地看着浴室内忽然出现的女人。

“看样子不像。”斑认真地嗅了嗅空气，对方身上并没有流露出任何的妖气。

身穿白色和服的带刀女子视线温柔，她先是扫视一周环境状况，最后再看向比之刚才，已经站得离自己远一些距离的男孩。

“吾名『两仪式』，是回应master召唤，前来参加圣杯战的「saber」职阶「servant」。”

“master……”两仪式上前一步。

“等等！那个……两仪式对吗？请你先稍微让我们缓一缓。”夏目贵志立刻阻止对面陌生奇怪女子靠近，而后立刻弯腰将斑抱起，速度飞快地跑回暂住酒店的床头前——

夏目从在背包中拿出一本绿色写有「友人帐」的本子，口中念念有词，却不见友人帐有任何反应。

“友人帐没有任何反应。”斑不忍地打断夏目，“也就是说……”

斑：“她的名字不在「友人帐」里。”

“刚才猫咪老师也说了，她不是妖怪，难道对方会是「神明」？”夏目开始小声与斑讨论。

斑短短的双爪交握，做出认真思考之姿，“也不无可能。”

“那她说的「圣杯战」，是什么东西？”夏目茫然。

“master……？”许久得不到夏目贵志回应的两仪式缓步走出浴室，神色疑惑地看着背对着自己似是在讨论事情的一人一猫。

听到身后的声音，夏目与斑均被吓了一跳，一人一猫立刻转过身，正襟危坐地面向端庄站立的两仪式。

“那个……我叫夏目贵志，这位是猫咪老师。”夏目对于忽然出现在浴室名为「两仪式」的女子称呼自己为“master”一事，感到极其不适应。

夏目：“如果可以，请您直接称呼我的名字。”

两仪式迟疑了一下，“……贵志君？”

夏目收拾好床铺，将友人帐再次收进背包，示意两仪式到空位上落座。而他，则抱着斑坐到两仪式的对面，“刚才……”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失礼了。你的出现……是不是和我手背上突然浮现的纹路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