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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的战事焦灼着,城墙上的领将们一度陷入了沉默。
“拿个主意吧,大人。”孟将军开口,终于打破了安静的气氛。
“是啊,大人。”有人跟着道,下头的哭嚎声已经近了,无措的百姓们被敌军驱赶着靠近了。
城墙上的众人无不战栗,红了眼眶。
驱民填壕啊!
齐逍之计实在歹毒。
射杀吗?虽消磨斗志战意,可这是最快的方式。江临看着下头脑中飞转,他不在乎传出什么暴戾的名声,慈不掌兵,他只要利益最大化。
这座城才收复回来,朝中议和也已谈崩,要退是不可能的了。
周遭嘈杂声如山呼,两旁的空气却仿佛一瞬凝滞,面前好似浮现了齐憾的身影。
江临怔了两秒,忽得垂下眼帘,射杀吗?他轻声问齐憾。
当然不!那道虚影回答。
江临的拳捏紧了。
一旁的将官在唤他,江临骤然回神,他神情恢复,眼中却迸出一抹凌厉,或许,还有一个法子。
他转头,忽而朗声道:“吾等同袍遭此大辱,众将士可敢与我出城围救反攻。”
“愿上阵杀敌,誓死追随大人!”
“愿上阵杀敌,誓死追随大人!”
山呼声骤然响彻,士兵们被激起了斗志,虎狼般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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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来的赶路,边境线越来越近了,近莲的脚步也逐日沉重,他时不时瞄一眼齐憾,见她只是沉默。
他又是逗她笑,又是絮絮同她说话,她也不曾回应,近莲便也停了话。
跨出境后的第二日夜里,齐憾梦里惊醒,看到火堆旁的近莲坐着目光幽幽,看着自己,也不知道瞧了多久,令人毛骨悚然。
她想起了那日他的表露,齐憾其实知道,他不是玩笑。
他蜜色的肌肤在火光下显得微红,宽肩窄腰肌肉蓬勃,这样一个杀手要是对她做什么,她还真的跑不了。
齐憾心中发寒却听他开口:“明日就要到地方了。”他语气里似乎有丝不情愿,淡色的瞳仁倒映着面前的火光。
“我看你一直想跑,你是不是不愿意见逍?”他问她。
“你那日为什么没有中药。”齐憾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反问了一个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近莲看着她:“我泡过药水,寻常的药对我来说根本没有效果。”
齐憾点头,两人之间一时又是沉默。就这样,不知时间般得过了好久。
这是一个废弃的小屋,破旧的木门晃动,风声带了进来。
“睡不着吗?”近莲问她。
齐憾迟钝得摇头,她的意识已经沉了,这样深的夜带的人昏昏欲睡,风声里忽然夹上了一曲轻柔的小调。她转头,看到近莲唇间抵着一片叶子。
她之前也听他吹过的,吹得歪歪曲曲不成调,她在对面笑得不行。却原来他吹的很好,先前那些都是逗她开心。
困意袭上来,齐憾终于还是睡去。
近莲看着她的睡脸,又擦拭起自己的长剑来,剑身明亮,在他脸上反射一道狭长的光。
天光乍破的时候,近莲就醒了,耳边传来了整齐的脚步马蹄声,他警觉得站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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