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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我写?”他不服气地反驳,百般不情愿地坐到桌前。
“刚才是谁害我白抄了半天?”我凉凉地斜睨他。我没胆子让他进去见上月妃一面,但读着自己的儿子亲手抄的经文,也算是一种安慰。
“你可抄认真点,飞龙走凤的我可不要。”我事先打好预防针。
“起码比你的好看多了。”他毫不害臊地自我表扬。
我白了他一眼,凑过去看,不由折服,书法之道,我所知甚少。但就我有限的欣赏眼光来看,他的字比我一个曾获过国际书法竞赛金奖,名字被收录进《世界名人录》的高中同学还要好上几分。是古人都擅书法,还是他尤精此道。
更叫我满意的是,他的字体也像颜体,与我练过的仿佛出自同门,这样一来,只要不仔细看,就很难发现,这一本经书是出自两人之手。
“早知道来了要给你干活,我就老实呆在那里看美人跳舞。”他认命地乖乖抄写,速度可比我快多了。
“是啊是啊。”我配合地点头,“蝶影舞衣香,可不是比这儿好看多了。”
“蝶影?你觉着她们很好看。”
“当然,她们个个身轻若燕,好看的紧。”我掰了一小块桃酥放在嘴里含着,体会它在口水的浸润下,慢慢变软的过程。
“没你好看。”他抬起头,用笔尖指了指我的鼻尖。
“别闹。”我笑着向后退去,“嘴巴这么甜,赏你吃块桃酥。”
他张嘴接了,继续笔下生花。
“你们一个个都退了,皇上怕是会不高兴吧。”我说出了心里头的担忧,皇帝宠他,世人皆知。只是若过于放浪形骸,只怕不仅遭人非议,就连皇帝自己也会觉得看不下去。当年曹植不照样很得曹操的疼爱。
“这种时候,只有储君才不能擅自离开,可怜的大哥,又要坐上一天了。年年都是如此,什么梅花节去香雪海,芙蓉节去碧池,菊花节去幽尘,但凡父皇没空料理的事情都是他的责任。幸好,我不是太子,否则,现在谁陪你说话?”
“希罕!”我嗤之以鼻。
“我希罕。”
有高手助阵就是不同,我又奋战了两天,终于把那该死的经书给抄完了。我没有任何对佛教不敬的意思,只是自从小学时被老师罚抄过课文之后,天知道我有多么讨厌抄写。
我手上的酸劲还没有缓过来,月妃就忙不迭地催我把原本还回去。这个女人想必是被谲诈多变的宫廷风云给吓坏了。
苦命者如我,只好硬着头皮上阵。其实我比她们所有人都害怕面见太后。那个老虔婆当日可是一心想要我的命的。不知是不是我的奶奶给我留下的心理阴影过大,我对所以上了年纪的女人都有一种畏惧的情绪,我的小聪明在她们看透世情的眼睛里永远都可笑到可悲。同性相斥的自然法则让她们对我缺乏怜爱,让我对她们惟恐避之不及。
谢天谢地,太后她老人家去御花园赏花了。彼时花期已过,不想她还有看落花的独特嗜好。感激她与众不同的口味,我谄笑着对吩咐我“在这儿候着吧”的太监请求,希望他帮忙转交一下。他不阴不凉地眼皮子撩了两下,尖着嗓子:“哟,咱家可没那个胆子,你还是亲手交给太后她老人家吧。”
我气结,我就是不想跟太后照面,谁知道她见了我会不会杀心又起,反正她杀个人比我杀只小白鼠还简单。
好话说尽,笑脸陪僵还是无果,我在心里问候了他的列祖列宗,想到他已经绝了后,就放弃了诅咒他下一代的念头。
“唷,这不是小清儿吗,昨儿个太后老祖宗还提到你呢,直说咱宫里头就少了你这样的机灵人。”香兰朱唇未起,笑语先闻,袅袅娜娜的,带着股兰花的香气。想必衣料子上用了不少熏香。
“承蒙太后错爱,清儿受宠若惊。”我腼腆一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心也猛的下沉。太后她老人家对我如此“念念不忘”,我可真是诚惶诚恐。
“哪的话,你这么聪明伶俐的小丫头,谁见着了会不喜欢。回头我可得好好求求老祖宗,让她把你接到我们凤仪宫里头来,咱们姐妹也好亲近亲近。”她靠上来,亲昵地握住我的手。
我吓的差点脚一软就倒下去。我勉强干笑:“姐姐如此说倒叫清儿惶恐不安。清儿鄙薄,进宫日子浅,又是在冷宫里头呆的。没矩没识的,要是坏了规矩,惹的太后她老人家不高兴,岂不是叫姐姐也面上无光。”
“就冲你这句话,我死皮白赖的,也要求一遭老祖宗了。这宫里头,机灵的,有眼力的,照说也不少。可有点小聪明的,大多没良心,过河拆桥。可妹妹就不同了,脑瓜子好使,心肠又端正,一双小嘴儿比八哥还巧,模样也好。清清爽爽的,叫人见着就喜欢。”
我已经吓的腿肚子都抖索起来了。幸好宫女都穿着长裙,遮着看不显。
“劳烦姐姐将这卷《法华经》还给太后。月妃娘娘深感太后的恩德,一直在全心全意地诵读经文。”我避过她的话题,急着脱身。
“这——”她瞥了眼我手里黄布包裹着的经卷,目光如圆滑的珠子,在我的脸上滚来滚去,似笑非笑地睨视,“老祖宗的宝贝我可不敢经手,妹妹还是亲手交到她老人家手里的好。”
说罢,留给我个娉娉婷婷的背影,如风摆杨柳一般摇曳着进去了。
气的我,简直想上去狠狠地踢她一脚,看她还能不能扭的这么好看。
没法子,只好认命等死。我百无聊赖地看天上的云,天空真的很蓝,白云真的很白,我真的很无聊。这次比上次更惨,不仅有着更为沉重的心理负担,而且连蚂蚁搬家的消遣节目也没有。我看白云多无聊,料白云见我亦如是。
看到阳光下,我长长的影子,我突然灵机一动,开始自顾自地玩起来。从小,生活的孤寂就将我培养成最擅长自娱自乐的人。见四下无人,我以我掌为轩辕,自己玩手影戏。可惜手里有书,玩起来不是很方便,而且阳光不比灯光,虽然我站的角度还行,投下的手影也只是淡淡的。
“太后驾到——”
我慌忙转过身跪下。
“奴婢水柔清叩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吧。哟,这不是听风斋的小丫头吗?怎么今儿个上我这儿来了。”太后屈尊迂贵停下了“凤足”,言辞亲切地招呼我。
“皇祖母,您的宫已经到了,孙儿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打扰您老人家休息了。”
仿佛是着了魔,我神差鬼使地抬头望向他,曾有一面之缘的二皇子。他面容平静而沉稳,侧头微笑着倾听最宠爱他的祖母的教诲。在老人的心里,孩子永远是孩子,所以叮咛的话语无外乎“一日三餐要认真吃,不要太累着自己。”他点头称是,行礼告退。直到他的身影走远了,我才怔怔地收回视线。
好险!太后在我回归恭敬的姿态的下一秒钟也转过头来。
我恭恭敬敬地捧上经书,把声音调成温和谦卑。
“太后,清儿是代月妃娘娘还经书的,我们娘娘说深感太后恩德,可惜带罪之身无缘到太后面前聆听太后的教诲,只能加倍刻苦地诵经念佛,既是洗刷自身的罪孽,也是以此回报太后的恩典。”
“她能够这样想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德海,把经书收好。”
一个老年公公从我手里接过这个烫手山芋。我心里长吁一口气,谢天谢地,总算是有惊无险把它给还回去了。就在我暗自庆幸准备告辞的时候。太后突然皱起了眉:“香兰这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不知道招呼你进去等,可怜的孩子,站了好一晌了吧。来,进去陪我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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