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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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经史竟然没有死!
傅经史果然没有死。
程恣睢早就觉得傅家对待“害死了傅经史的凶手”的态度很不正常。
就算小娇气包“不知者不罪”,就算傅经史临终前恳求爷爷和弟弟放过他,傅家人的反应也过于平淡了。
书里,傅离骚确实暂时没有对小娇气包动手。
但他却放任他发疯胡闹、四处树敌,不仅不加以劝阻,反而一步步推波助澜,最终兵不血刃,借反派boss厉远帆的手,将他干掉了。
表面上,傅离骚什么都没有做,自始至终,他的手都是干干净净的。
但宁儒被潜规则的事,傅离骚完全不知情,完全没有推波助澜吗?
未必。
可是他见到的傅离骚,不仅收回了那张让小娇气包膨胀到四处作奸犯科的黑卡,还一个照面就看出了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为了知道“他是谁”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又是拿资源利诱,又是拿冻结他的卡威逼,最后还抢走了他的红烧肉。
……
行为逻辑极其混乱且不正常。
但那时候,程恣睢本人被系统胁迫,说话常常前后矛盾,没少啪啪自打脸,行为逻辑也极其不正常,所以他只当是傅离骚的人设太疯癫,没有多想。
一直到他意外看到那幅作于己亥年冬月的山水画。
那幅画的落款是傅经史。
而傅经史在他穿过来前三个月就死了,都没活到重阳,又怎么可能在农历十一月突然诈尸作画?
唯一的解释就是,傅经史没有死。
如果傅经史本该死却没有死,那小娇气包这个“害人精”无疑就成了事件的突破口之一。
而他那天刚好露了天大的马脚,傅离骚因此盯上他,并且千方百计地想要挖出他“背后的秘密”,也就顺理成章了。
可哪怕程恣睢早就隐隐有了猜测,现在真的看到傅经史活生生站在他面前了,还是觉得头皮发麻,胸中骇浪起伏,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傅经史。
他毕竟曾经是傅经史的男朋友。
刚才又差点儿成了傅离骚的未婚妻。
#震惊,豪门兄弟反目成仇,竟因……#
……太尴尬了!
连他这种脸皮城墙厚的人,也有些遭不住。
程恣睢勉强压下尴尬,笑盈盈对傅经史点了下头:“你好。”
傅经史却仿佛一点儿都没觉得尴尬,温文尔雅地笑着说:“你就是恣睢吧?别这么生分,你跟着离骚叫我哥就行。离骚跟我提过你,他说他一看见你就心跳加速,一想到你就开心,一见你就生气,但见不到你又想你。”
程恣睢:“…………”
“别在这儿站着了,快进来!”傅经史热情地招呼他进来,给他倒了一杯热茶,笑着说,“离骚也没提前知会,突然说要带你来见我,我这儿什么都没准备,不过冰箱里食材很充足,午饭想吃什么?”
程恣睢:“不用麻烦了。”
傅离骚:“东坡肉。”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同时落音。
傅经史看看傅离骚,又看看程恣睢,忍不住笑了起来:“东坡肉得小火慢炖,这会儿动手,炖好就该吃晚饭了。我这儿还有点儿剁好的肉馅儿,要不中午就包点儿饺子凑合一下,晚饭吃东坡肉?正好我还有点儿书法上的问题,想向恣睢请教一下呢。离骚,你要是没空的话,就先回公司,晚上再来接他。”
傅离骚抿了抿唇:“我有空。”
吃过午饭,傅经史拉着程恣睢去他的画室,看他的画作,还把之前临的《快雪时晴帖》拿出来:“我看过你的节目,你行书写得真好,我临的这幅总觉得缺了那么点儿味道……你帮我看看?”
他笑着看了一眼跟进来的傅离骚:“我前些天就想去找你,离骚不让……我看他就是太宝贝你了,看谁都像情敌。”
程恣睢:“…………”
真的是情敌。
他陪着傅经史在画室聊了一下午书法和国画,吃了晚饭才告辞离开。
车里。
程恣睢迟疑道:“你哥他……”
就算傅经史知道他不是小娇气包,但毕竟长得一模一样,他赌咒发誓非他不娶的人,转眼变成了弟弟的准未婚妻,任谁都不可能毫不介怀。
但傅经史的表现……太自然了。
这不正常。
“我哥失忆了,”傅离骚侧头看了他一眼,目光深不见底,“自从他和程……恋爱之后,咳血之症就一日比一日严重,四个月前一病不起,医生都已经确认死亡,追思会都结束了,爷爷舍不得哥哥,多留了他一晚上,结果半夜他又醒过来了——在确认死亡十九小时之后。”
程恣睢忍不住蹙眉。
傅离骚接道:“但醒来之后,他就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对于之前的人生经历,也没有任何印象,只记得自己喜欢国画,梦想是成为一名国画家,开个画廊,再办个国画班,教教小孩子画画——这是我哥之前一直埋藏在心里的梦想。爷爷和我都很诧异,觉得这背后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缘故,所以决定把这件事暂时瞒下来,以便调查真相。”
“一开始,爷爷和我都以为我哥吃了假死药,所以暗中一一排查了我哥临‘死’前接触过的人,但一无所获。我也找人监视了程……监视了他几个月,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一直到那天……”傅离骚眼底蓦然温柔,“我在节目里第一次见你。”
“我当时还不知道那是你,只当是他一直在‘藏拙’——这很可疑。我笃定‘他’一定知道一些什么我不知道的,所以才……”他眼底噙着笑意,“程恣睢,我都已经和盘托出了,你可不可以把你的真实身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是说,你真正的名字。”
“程恣睢,”程恣睢微笑着看了他一眼,“不管你信不信,我原本的名字就是这个。”
傅离骚:“我信。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相信。”
程恣睢:“……”
“身份呢?原来你是做什么的?从哪个朝代来?”
程恣睢倒是不意外傅离骚会知道他是从另外一个时代来的,毕竟他在傅离骚面前露马脚露太多了。
他垂眸思忖片刻,系统不允许他暴露真实身份,但大概说一下应该不打紧,所以他含糊其辞道:“学武的。”
“学舞?”傅离骚点点头,“怪不得你跳舞跳得那么好看。”
傅离骚说话的时候,目光专注又温柔,嗓音像是带着无数小勾子,就连他身上飘过来的干净的洗衣液的香味儿,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旖旎的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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