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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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恍然瞧见窗外挂在正空的太阳，急声问他：“几时了？”

“午时了。”

顾盼气急败坏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误了早上敬茶的时辰！”

晏初笑着安抚她：“没关系，我已经和父亲母亲知会过了，他们不会计较这些的。”

“都怪你，早上误了敬茶。”

晏初弱弱抗议：“也……也不能全怪我吧……”

“不能全怪你，”顾盼赞同般点点头，“这张小床太挤了，还是我西厢房里的大床睡得舒服。”

顾盼说罢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睛，没注意到晏初在那一刹那眸中一闪而过的阴沉。

二人昨晚累得狠了，床单上红的白的混在一起，没来得及洗澡就这样睡了一觉。顾盼此刻觉出身上黏黏腻腻的，想洗个澡清洗一下身体。

晏初厚颜无耻道：“一起洗吧。”

顾盼不同意：“你先洗，我后洗。”

晏初差小厮打了一桶热水进来，脱了衣服泡在水里，朝顾盼勾勾手指：“你过来。”

顾盼小脸警惕：“我不过去。”

“你过来，我和你说句话，不做别的。”

顾盼将信将疑走过去，才走到边上便被晏初拉住衣领，一把拽进水里。顾盼跌在晏初胸前，被他稳稳当当接在怀里，一点儿也没磕碰到，反倒是激起的水花溅了晏初满脸。晏初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唇角扬起一抹得逞的笑，心满意足地抱着她。

顾盼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捧起一捧水朝着晏初笑意盈盈的脸泼洒过去。晏初既不还手也不抬手挡水，只管闭上眼睛挨着，一连串水珠沿着睫毛梢流淌下来，流过他的脸颊，下巴，脖颈，胸膛，然后悄然入水。

捉住他四处使坏的手，顾盼惊叫一声：“那里不用洗！”

三番五次的光明正大偷袭终于到了她忍耐的极限，顾盼柳眉倒竖：“不是昨晚刚做过了嘛？！”

原本应该是很有气势略带质问的一句话，偏偏小姑娘昨晚嗓子喊的有些嘶哑，平添几分暧|昧旖旎的情调，听起来不像是生气反倒像撒娇，完全将责问的力度扑灭了。

果然顾盼说完之后就有些后悔，咳嗽几声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的声音恢复常态。

晏初反倒委屈起来：“都怪你，都怪你说了那样的话！盼盼是不想和我一起睡了吗，想回丞相府睡，觉得在丞相府睡得舒服？”

顾盼：“？”

怎么反倒成了她的不是了？

晏初好像完全不知道火上浇油是什么意思，严肃道：“不过昨天晚上确实是我不对，下次我会温柔一点的。”

小姑娘恼羞成怒：“谁要跟你下一次！”

顾盼说罢抬脚往晏初胸口一踹，却被他一把抓住玲珑纤细的脚踝，一言不发低头在她靠近脚踝的小腿处轻轻咬了一口。没怎么用力，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晏初一本正经道：“你看你衣服都湿了，我帮你脱了吧，一起洗一洗。”

顾盼：“……”

只是一起洗一洗？我信你个大头鬼哦。

晏初笑她：“脸怎么红成这样？想什么呢？”

“没什么。”

“真的？”

顾盼没好气道：“你说我为什么脸红啊？还不都是因为你？”

晏初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你欲迎还拒的样子，我也喜欢。”

“……欲迎还拒个鬼。”

顾盼气得又咬了他一下，而后把脸埋在双手中，遮掩住自己绯红的脸颊，下一瞬手腕却被晏初扣住压制在头上。

“我想……好好看看你的表情……好好看看你因为我失去理智的样子……”

大清早的，自家少爷又要了几桶热水。小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自家少爷早上都干了些什么，暗自感叹年轻人精力旺盛，任劳任怨送来几桶热水。走的时候听见顾家小姐几声抱怨：

“晏初你个混蛋，你说过会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