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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季阳说:“本来就是两件事。抛开你们的个人恩怨,这个刘小鱼身上也有疑点。只是今天让他跑了,不过明天你们开机,他总要回来的。对了,你们是都住在同一个酒店吗?”
“是啊。”苏驭把车子调成自动驾驶模式,扭头看了眼廖季阳,“你问这个干什么?”
廖季阳拿出手机冲苏驭摇了摇,“我们头儿给我开了权限,我现在可以进入酒店监控系统,直接监管。这酒店装了摄像头吧?”
“肯定装了啊,剧组就算再扣,演员的安全还是会给保障。而且我们是包了整个酒店,所有人都住一起。对了,我那是个标间,你要是不想跟我住,我可以单独给你申请个单间。”
“单独申请不扣你钱吧?”廖季阳也不想自己住舒服了,再让苏驭吃亏。
苏驭笑道:“这你就别管了,你想单住,我来安排就好。”
廖季阳连忙摇头,说:“我给你当助理,还是跟你住吧。”
苏驭说:“那行吧,我省事了。”
苏驭带着廖季阳回到酒店,先是到前台去做登记,说明廖季阳是自己的助理。
前台一听要加住人员,就跟廖季阳要身份证。苏驭见廖季阳给前台的身份证上的名字是廖恺,也猜到了他这证件多半是为暗调方便特质的。
两人做好登记,苏驭小声问廖季阳身份证的事,廖季阳笑着点了点头,还说了句:“你真聪明。”
苏驭道:“那行吧,我之后就叫你恺哥?”
“叫廖哥。”廖季阳纠正,又说:“我亲哥叫廖伯恺,你叫恺哥我听着别扭。”
“哦,好吧。”苏驭恍然。
两人出了电梯,苏驭的手机突然噼里啪啦地响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是两个手机号里,其中一个号码终于有了信号。信息和来电提醒连续响了将近一分钟,来电和发件人除了茱锦还有当康和小野。苏驭心里咯噔一声,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等他电话打过去才知道原来是讹兔又失踪了。
茱锦这会儿已经从s市回到了帝都的别墅,他一见他哥来电,连忙接起来:“哥,你电话一天都没打通,给你发v信也发不出去,我刚回来,正准备去东郊找你呢,你没事儿吧?”
“这一天剧组闹妖我把电话卡拔了,我没事儿,你那边怎么样?”
“执照挺顺利得,我已经拿到了。哦,还有,客服今天都来报道了,小当已经给他们培训过了。这三个人上手都挺快的,你放心吧。就是讹兔又不见了,我都要气死了,这家伙实在太无组织无纪律了!等他回来,我一定扣他工资!”茱锦的怒气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简直是火冒三丈。
“他哪儿有工资?”苏驭掏出房卡边开门边安慰茱锦,“你先别着急,他电话打不通吗?我一会儿用定位搜一下他手机的定位,你刚回来,先歇会儿吧,一会儿我给你回。哦,对了,咱们的员工薪资体系也确实要提上日程了,这不发钱,确实不好管。”
茱锦那边不知有说了什么,苏驭‘嗯’了两声挂上电话。
廖季阳跟着苏驭进门,两人才走进玄关就被浴室里传出来的水声给同时镇住了。他俩互相看了看,廖季阳小声问:“你确定没走错房间?”
苏驭举着房卡,“走错了也刷不开呀。”
“那这……”廖季阳指了指亮着灯的卫生间,把声音压到最低,“不会有美女故意那啥吧?”
苏驭简直哭笑不得,“你想什么呢?怎么可能!”话虽如此,苏驭心里也有点儿打鼓,这要真是哪个演员来借个洗漱间啥的好像——我去,不会是剧组的恶搞还没结束吧。
想到今天一整天剧组如尿毒症一样的骚操作,苏驭心里也有点打鼓。他让廖季阳先进去,自己则是返回门口想确认一下有没有摄像跟着,如果有摄像跟着,那还真有可能是剧组的恶搞了。就这么会儿功夫,屋里就传出了‘噼、啪’两声巨响!
门口没有摄像师,苏驭连忙又撤回屋里,这一看那真可谓是开了眼了——
落地灯和电脑椅歪七扭八地横在地上,电脑椅上缠着落地灯的电线,轮子还在转,可见刚才被带倒时的冲击力有多大。洗漱间一侧的玻璃墙和床之间的缝隙里,廖季阳被一个身穿白色浴袍的男子摁在地上,正在奋力反击。由于空间太小,两人过招只有半截手臂和拳头能施展得开,就这,依旧打得不可开交。
苏驭初见这一幕先是一惊,以为屋里进了贼,待看清那个穿着浴袍的人是谁,这惊就立刻变成了怒!只因这个与廖季阳‘斗殴’正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害得茱锦几人满世界找了一天的讹兔!
这个家伙!!他竟然偷偷跑到片场还进了他的房间?难道说,这货今天一天都在这儿睡大觉吗?他睡了一天觉,却害得所有人替他担心了一天?!!!想到此,苏驭更生气了。他沉着脸两步走过去,一把拎住讹兔的后衣领,“你给我起来!”
讹兔:“我不,我要和他打!”
“你起不起来?”苏驭耐心告罄,给讹兔下了最后通牒,“你不起来,我现在就退货!”
讹兔抡起的拳头立刻僵住了。
廖季阳:我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这个小子似乎是苏驭的熟人。因此,他被摁在地上,还是看苏驭的面子对讹兔道:“哥们先起来一下,有话好好说。”
讹兔:“我跟你没什么好说得,咱们今天必须决出个胜负!”
廖季阳:我跟你决什么胜负,又不用分雌雄?
苏驭根本就没等廖季阳再开口,直接把讹兔给拽了起来,“你给我过来!!”讹兔被苏驭拽了个踉跄,正好顺势往前一扑,瞄准苏驭的胸口跌过去,结果——苏驭早就防着他这一手,飞快往旁边一躲,讹兔整个砸到了电脑椅上,好像还啃了那滚动的轮子一口。
苏驭看了讹兔一眼,转身先将廖季阳拉了起来。讹兔捂着嘴扶着椅子腿儿直起半身回头想像苏驭撒个娇,结果就看到了苏驭拉廖季阳这一幕。讹兔的视线直接钉在了那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上,一瞬间简直怒发冲冠!!
他抖着手,指苏驭,“你,你带他回来做什么?”
苏驭这会儿也很生气,根本懒得解释,把廖季阳拉起来,转身走到讹兔面前,再次拎住他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你现在给我回帝都去,再废话就不要你了!”
“我不走!”讹兔一屁股坐到床上,委屈得简直要哭了,“我就要知道你带他回来干什么?”
这氛围有些奇怪,廖季阳站在一旁有些尴尬,他见苏驭瞪着讹兔跟训孩子的家长似得,而讹兔一直在问自己的身份,虽不明白苏驭为什么一直不说,但廖季阳觉得他就一助理,这身份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吧?
于是,廖季阳为了解围,只好自我介绍:“我是苏驭的助理,今天有点儿其他事耽误了,来得有点晚。”
苏驭‘啧’了声,抬手扶额长长叹了口气。廖季阳见苏驭这表现还懵了下,然而下一刻他就明白苏驭为什么叹气了——
廖季阳这话一出,入了讹兔的耳简直就像是直接捅了马蜂窝,讹兔嗷一嗓子,眨眼间再次向他扑来,那个张牙舞爪的样子简直像要将他生吞活剥!
廖季阳:??!!什么情况啊?
讹兔:“我才是苏驭的助理!!”
“你给我适可而止!”苏驭再次一把耗住他,讹兔在他手里还挥舞双拳企图攻击廖季阳。
廖季阳:我还是走吧。
“要不?你俩先谈谈?我先出去抽根烟?”他说着就往门口走,根本没管苏驭在身后喊他。出了门,廖季阳还在想,苏驭看起来挺冷静的一人,没想到身边也有这种奇葩的朋友。
屋里,廖季阳才出门,讹兔立刻不闹了,那变脸的速度简直令人叹为观止。他往床上一坐,眼巴巴地看着苏驭,委屈扒拉地说:“你真行!你摸了我的尾巴不让我睡你的床也就算了,我求你让我给你当助理你竟然还背着我去找别人,那人的尾巴有我的好摸吗?”
讹兔说完,见苏驭要说话,好像为了表达自己根本不想听的意愿,‘噗’一声变成了一只大灰兔子。然后,他四脚哈天地往床上一躺,冲苏驭露出了柔软的腹毛。
苏驭:好气!人和兔子到底该怎么沟通呢?
他最后实在没办法,指着讹兔说:“你要非留在这里也行,不过只能维持这个形态,不准变成人,知道吗?”
兔子一轱辘翻过来,四条腿轻巧一蹦,照着苏驭的胸口撞过去。苏驭无奈只好伸手接住他,说:“我得去找廖哥,他来这儿是有正事,你懂点事,别欺负人家,知道没?”
讹兔:“嗯,知道了。你不是让我保持这个样子吗?我一只兔子能干得了什么?静瞎操心!”
苏驭心想你这只兔子说得话我敢信吗?!
拿起房卡,苏驭抱起兔子往外走,边给帝都的茱锦等人发了信息,告诉他们讹兔来找他了,暂时先不回去,等过两天再送他回去。
茱锦看到这条信息,那真是又气又无奈,简直了,这个小讹就是个惹事精!
原本苏驭就是在走廊里给茱锦回信息,边往电梯走。电梯在拐角的另一边,苏驭才走到拐角就听见哐当一声,好像是电梯里传出来的,紧接着这层楼的地面都跟着微晃了下,这个动静可不同寻常,苏驭连忙冲过拐角,还没到电梯,就听见楼下传来了两声尖叫,紧接着整层楼的警报就被拉响了!
电梯面板上的按钮闪烁不停,可见运行程序已经乱了。苏驭连按了好几下没有反应,只好拐进消防通道,走楼梯下去。
刚才的动静太大,惊动了不少人。此时一楼大厅里好多人都从房间里出来,或站在门口张望,或跑到电梯前围观。苏驭一眼就从围观人群中认出了廖季阳,他正边喊着‘让一让’边拨开人群往前面挤。苏驭也连忙过去,拍了下廖季阳的肩膀,“怎么回事?”
“还不清楚,”廖季阳说着,人已经挤到了前面,再低头就看到了从紧闭的电梯门缝中正在往外流血。血液顺着电梯底部的缝隙缓慢外渗,已在门外的地面上积了一滩。
“这!这是有人在里面吧!有人受伤了!天呐,快叫救护车!”有人惊叫起来,慌忙拿出手机拨120.
苏驭见此,冲人群喊:“酒店的工作人员在吗?赶紧叫人把电梯门打开!”
有个小姑娘慌忙跑向前台打电话叫人。
大家这时都认出来了,是前台几个接待员中的小美,想来晚上轮到她值夜班。不过值个夜班还遇上这种事,小姑娘看起来也吓得不清。
她打完电话,没两分钟,楼梯间里就从下传来了‘腾腾腾’的奔跑声。上来的是个提着工具箱的年轻小伙子,他一出现就焦急地说:“张伯今天不在,我刚才下去看了一眼,轿厢的锁链应该是出了问题。如果不是硬件的问题,有可能是软件出了问题。小美你给张伯打电话了吗?”
叫小美的前台接待员,脸早就吓白了,听了小伙子的话后茫然地摇了摇头,又立刻反应过来说:“我现在就打!阿亮,你,你先看看怎么把门给打开!”
小美再次跑到前台,阿亮蹲到一楼的操作面板前,他大概是不想踩到血迹,怕沾上晦气,特意站得靠边,再歪回来弄面板,姿势看起来非常怪异。
围观的人们看到阿亮的动作也都有意识地往后退了退。谁也不想踩到血沾晦气啊,尤其是明天还要开机祭拜,这天还没亮呢就出了这么个事,想想都觉得不是好兆头。
廖季阳到底还是经验丰富,他看了眼当下情况,就对苏驭说:“你看看找谁能统计一下人数,先排查一下看看电梯里的是谁。还有,以防万一,得尽快报警。”
经他这一说,没等苏驭联系导演,早有人快步跑上二楼,喊到:“我去叫导演和制片。”
苏驭说:“一楼住得大多都是幕后工作人员,二楼是导演和制片还有一些投资相关人,三楼以上是演员和助理。一楼基本也用不到电梯,二楼以上才会用。”
他这样一说,大家基本也就心里有数了。这个电梯里的人大概率应该是某位演员。虽然还不知道是谁,但开机前演员出事,这是任何人都不想看到的,毕竟临时换角色对任何一部戏来说都是一种损失,哪怕还没开机。
如果,电梯里的演员出事,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可能造成的负面影响足够把整部剧搞黄,剧黄了大家就都没钱赚了,一楼的这些工作人员尤其担心,他们能跟上个剧组也不容易,好不容易进来了,别再因为这种意外被搞得白来一趟。于是,就有人自动自发地开始将围观人群往房间里赶,“都别看了,别看了,回去吧,回去吧。这事有导演有警察,咱们不要管!也不要传!不要拍照,别拍了,删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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