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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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别的事了吧，没事我就先走了。对了，我还要给你提个醒，自作孽，不可活。”顾若初瞥一眼气得发抖的郑氏，而后俯身掠过身旁伸展的花枝，转身离开。

“造反了，他这是要造反了。”顾若初走远后，郑氏怒极，把茶盏“嘭”地一声摔在地上。

——

大概是吃得太饱不容易入睡，夜深人静，顾若初换毕寝衣，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小迟是她的贴身小厮，与她睡在同屋，他就睡在她床榻斜对面的一角，用屏风挡着。

屋内屋外都黑漆漆的，只在门后亮着一盏微弱的灯火。屏风后面，小迟大概已经睡熟了，没有任何动静。顾若初盘着腿坐起来，放轻动作，把挨着床榻的窗子打开一角，夜里凉爽的风登时灌进屋，扑在顾若初白莹莹的小脸上。

她在窗边撑着下巴，抬头数天上的星星。

不知数了多久，顾若初终于有点困意，直接躺下就闭眼去睡。还没睡实，耳边响起一点动静，她又睁开眼睛瞧。

小迟见她突然醒了，正拿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淡定地将她刚打开的窗子关严实后，轻声对她道：“我听见有风声，就起来关窗。继续睡吧。”

顾若初翻个身，又不困了，见他绕过屏风已回到自己的宿处，忍不住想和他磨嘴皮子，便趴在被子上说：“小迟，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房内静了一会儿，她看不见小迟的反应，不过小迟还是回答了她：“好啊。”

顾若初便兴致勃勃地讲了起来：“有一天，蛇哥哥和蛇弟弟出去玩，蛇弟弟问，‘哥，我们是毒蛇吗？’，蛇哥哥骄傲地说，‘是的，弟弟，我们是毒蛇！你问这干什么？’，‘因为，哥，我刚才咬了自己的舌头！’哈哈哈……”

她才讲完，就把自己乐得够呛，边乐边问：“小迟，这个笑话好不好玩？”

小迟低声笑了笑，“嗯。”

“小迟，你也讲个笑话给我听吧。”

她颠着腿等了一会儿，却听到他说：“我不会讲笑话。”

顾若初有点惊讶，又挺得意地道：“不会吧？小迟，我以为没什么能难倒你的，哈哈哈不过这次你输给我啦。”

她早发现，小迟虽然身份低，但他无论思虑还是做事都很周全，也特别能沉得住气，比其他下人聪明多了，如果去京城后，他能够遇到好的机会，必定能闯出一番事业。

小迟似乎来了些兴趣：“二少爷这样想我？”

她说：“当然了，我们是朋友嘛，我很了解你的。对了，我还没在城里好好玩过呢，趁这两日还没离开，咱们找个时间逛一逛怎么样。”

小迟答应下来：“好，我带你去逛。你想玩什么？”

“到时候再说吧，咱们先去小秦淮。”那儿是扬州最繁华的一片地界，夜间灯火亮如白昼，欢歌笑语不绝，只要足够有钱，便能潇洒快活。她还揣着将近五千两的零花钱没怎么用呢。

穿过来这么久，如今夜这般心平气和没有顾忌，再与朋友随意说笑几句，便是顾若初难得的舒心时光了。

她正胡乱思索之际，小迟忽然道：“我不会讲笑话，不过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顾若初直点头，期待地捧起脸颊：“故事也很好啊，快讲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