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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柳见她盯着花名册不放,忍不住伸手在她面前晃了两下,“娘娘,娘娘。”
林若秋醒过神来,勉强朝她一笑,“没什么,本宫好似瞧见一位故人。”
红柳诧道:“娘娘还有故人在齐王府当差么?”
她怎么不记得齐王府跟林家有何交情,嫡母就不说了,皇后娘娘的生母虽早亡,可娘家据说做的也是小本生意,不至于沦为官奴。
林若秋不想跟她解释,况且这桩事也无从解释起,便只随口道:“本宫看错了,只是名字相同而已。”
原书里也有这么一个人,应该是故事最后的胜利者。这位月芙姑娘,因为救了魏太后而被纳入宫中,后又生下子嗣,一跃成为六宫最尊贵的女人,楚镇病逝之后,更母以子贵成为太后:关于这个孩子的来由则十分离奇,原书里月芙并未承宠,因与邺王春风一度,便谎称怀了邺王的孩子,以此获得魏太后的支持,事实上那只是一个侍卫的骨血,事成之后便被杜月芙灭口。靠着这个假充的皇嗣,杜月芙将魏太后与邺王母子二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励志典范了。
原书本就是一本集各种狗血元素于一体的大作,林若秋自然懒得深究。她唯一记得的就是原书里的楚镇有多么可怜,白白多了个便宜儿子,还被亲妈和弟弟联手算计,难怪会被气得早死呢。
自从熟悉这个世界的风土人情之后,林若秋几乎忘了她是穿来的,事实上已不再重要,打从她为楚镇生下孩子的那刻起,故事线便有了截然不同的变化,林若秋本以为那叫杜月芙的不会出现了,原来还是躲不过么?
最初的刹那,林若秋的确有些惊惧,仿佛她所拥有的一切都如镜花水月,很快都将逝去,但马上她就清醒过来。就算杜月芙真的在世又如何,如今她已是皇后,何须担忧一个小小的宫婢,况且,这一世魏太后到了白云观清修,可没法给杜月芙提供助力,借种更是无稽之谈——她若真敢如此,林若秋立马就能以秽乱宫闱的罪名灭了她。
至于皇帝会否受她引诱……林若秋却说不上来。原书里并未明确描写楚镇对杜月芙的态度,他更像个可怜虫,想必也是因那桩隐疾的缘故,皇帝才会郁郁而终,可这一世楚镇的病已经治好,一个心智健全的人,自然不会轻易落入旁人的算计之中。
况且,书里的杜月芙虽然很美,林若秋却很有把握,皇帝不是会被美色所迷的类型,如今有了她之后,更看不上别的女人——若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她便枉为楚镇的枕边人。
其实说再多,一切都不过是她脑补而已,毕竟只是名字对得上号,还不能确定是否真为那人,林若秋决定有机会得到甘露殿亲自验证一番——就算她没见过杜月芙的脸,可她有把握能认出她来。
一个野心昭昭的女人,狐狸尾巴必然是藏不住的。
现在她可来不及思虑这些,林从武回来,王氏迫不及待要为小儿子接风,为此天天来信向林若秋询问具体归期,可林若秋也没个准呀,还是只能向皇帝讨主意。林从武如今心也野了,家书都不来半封,好在奏章是常常有的。
林若秋到达太和殿后,楚镇就一脸喜色的说起林从武在南疆大获全胜之事,尤为难得的是伤损极少,令皇帝刮目相看。
林若秋想起就觉得颇为羞耻,“您快别说了。”
她当然也知道,林从武每回寄来的奏章,皇帝都会让她过目,逢到不懂的地方,皇帝还会亲自为她讲解。正因太了解林从武行军布阵的方针,林若秋才觉得耻度爆表,别人是屡败屡战,到了林从武这里却是一败即退,任凭别人问候他祖宗十八代,他愣是半点不吭声,躲起来当缩头乌龟——当然也可能是听不懂苗人的土话。
非但如此,林从武还极其不喜欢正面交战,反倒处处玩偷袭,点火、熏烟、放虫子,怎么高兴怎么来。按说论起蛇虫他肯定玩不过苗人,可偏偏他这里有一个大外挂古先生,愣是将局势扳回来,而况林从武的运气也极好,有一回苗人布了瘴疠将他带来的军队困在一处密林里,却不知从哪来了一阵逆风,倒卷着朝山寨刮去,他这方安然无恙,反倒有不少苗地蛮子被瘴气迷了个七晕八素,不战而败。
这种种因素加起来,效果自然不错。林若秋原以为林从武至少等开春之后才能回京,但眼下看,或许不到年关兄妹俩就能见面了。
楚镇踌躇满志的道:“等他回来,朕打算封他一个虎威将军,算是嘉奖他此番功绩。”
林若秋却促狭的挤了挤眼,“臣妾觉得还是龟缩将军更为合适。”
楚镇便来拧她的嘴,“好歹是你哥哥,哪有这般说自己兄长的?”
皇帝反而欣赏林从武的奇葩战术,“能有轻松些的取胜方式,何必非得正面对敌?不管怎么说,你哥哥不负所托,朕心甚慰。”
他显然是看重结果更注重过程的,至于光彩不光彩,诸葛丞相还给人送女装呢,可见兵不厌诈古已有之。
林若秋也就是开开玩笑,自然不会觉得自家哥哥做得不好,哪怕林从武这回败了,林若秋也不会怪责他的。于她而言,只要这些人好好活着,其他的都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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