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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无意提起的八卦扰得苏葶苈心烦意乱的,直到中午休息,她坐在食堂仍是一脸的惆怅。

在第n次叹气后,她低头瞥了一眼被筷子戳烂的荷包蛋。

此时,一双白皙又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她眼前,修长的食指微弯,在桌子上轻轻地叩了两下。

陆商亭边坐到她对面,边问:“想什么呢?”

“没什么。”苏葶苈不自然地耸耸肩。

陆商亭皱眉,“妇产科的事情很多?”

“还好吧。”

“那……是主任说你了?”

“倒也没有。”

陆商亭目光下移,落在了她盘子里千疮百孔的煎蛋上,“那你这是……”

“哦。我就是喜欢这么吃啦。”苏葶苈低头,一手端盘,一手拿着筷子迅速将荷包蛋扒拉进嘴里,她匆忙咀嚼下咽后,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看向他,“真没什么事,就是觉得有点累了。”

“有什么事,你都可以跟我说。”

“嗯。我知道。”

苏葶苈答应得很快。

可是她心里清楚,这件事是没法告诉陆商亭的,她甚至能猜到他听到这件事的反应。

或许他真的不在乎这件事是否会影响评定,可苏葶苈不能不在乎,尤其是在她看过妈妈为了主管药师评定填写的一堆材料和考试后,更能体会到升职称的不易。

“陆商亭,你什么时候进行职称评定呀?”

“嗯?”陆商亭没想到她会关心这个问题,愣了几秒,回道,“下个月月初吧。材料已经交上去了,现在在等科室的一轮审核。”

苏葶苈掰着手指头小声数道:“那就还有十二天……”

“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了?”陆商亭拿起她斜放在餐盘边的筷子,从她的盘子里夹了一朵西兰花,他的动作流畅自然,倒是苏葶苈偷偷红了耳廓。

她支支吾吾地说:“就……升职称挺难的吧?评定是不是除了能力,还要看其他的呀?”

“嗯。算是一个综合的评定吧,可能也会参考一点患者的投诉和生活作风吧,当然主要还是看能力。”陆商亭笑了笑,“但还好,我还算年轻,这次不行还有下次嘛。”

听到这样的解释,苏葶苈更惆怅了,“有能力不就行了,干嘛管那么宽。”

她托着脑袋,一脸的哀怨,仿佛陆商亭被刷掉已经是板上钉钉一样。

陆商亭没能听出她话里的含义,只当是对职称考核的普通吐槽。

“你呀你。还没正式进医院工作呢,就开始考虑这么多了嘛。船到桥头自然直,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强求不来。”

说着,他的身子往前探了探,伸出的手将要落到她脑袋上的前一刻,却被她一个侧身躲开了。

陆商亭的手悬在半空,尴尬地在空中划了一圈后,又收回了口袋里。

他眼眸半阖,低头看着手里的豆奶,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隔了一会,他稍稍平复了内心的小小失落,才将手里的豆奶推到她的面前,“喏,刚刚经过小卖部,看到你常喝的这个牌子出新口味了呢。”

苏葶苈眼睛一亮,有些惊喜地收下那盒豆奶,“你竟然还记得。我之前看到广告就想买了,但是每次来食堂又都忘了。”

“当然了。你的喜好我都记得。”

陆商亭的体贴是‘润物细无声’式的,体现在日常相处的一点一滴里。

因为他的细致,才让这些微不足道的琐事也变得有意义。

苏葶苈盯着眼前的豆奶,忽然陷入了沉思。

无论小时候,还是现在,她似乎总是躲在陆商亭后面,享受他保护的那个。

可这不是她理想中的关系。

想到这些,苏葶苈有点难过,也明白了当初陆商亭面对自己告白时候的犹豫不决。

原来他和自己在一起,要面对的麻烦事有这么多。

她撇嘴,看着餐盘里的剩饭顿时没了胃口,“我科里还有点事。先走了。”

“嗯。下班我去接你?”

“你也挺忙的。而且我就住在医院宿舍,那么近,不用特意来了。”

“行吧……”陆商亭瘪嘴,声音小小的,带着些许委屈,他能觉察出她的失落,可猜不到原因。

他的目光一直跟随着苏葶苈,直到她离开食堂后才转过头,他看到他特意买给苏葶苈的豆奶被落在了桌子上,“怎么回事,怎么冒冒失失的。”

苏葶苈回到科室,几个实习医生正围在外出学习名单前议论。

其中一个同学看到她,立刻朝她招手,唤道:“葶苈,快来。这次s市的培训,主任安排你和程医生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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