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该配合你演出的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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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王翦与韩昕砚师徒先后推测出了婞娘的用意,他们便绞尽脑汁、想方设法地要往楚都寿春方向派去秦军细作，以便能够及时了解楚王负刍那边的动作；可项燕毕竟也不是吃素的，尤其是阴阳家东君率先来此助他一臂之力，两人联袂可是截击了十几波想要浑水摸鱼的秦军奸细。

虽然项燕尚未探得秦军意图所在,但他也知道眼下最应该做的就是静待时机；不过,自打他们得知秦军开始执行游戏惩罚措施后,对方的人马调动迹象还是引起了项燕的一度怀疑，只是,他无法确定秦军到底在和自己玩儿什么招数，这些招数里又究竟有多少实的、多少虚的。

于是乎,项燕便决意先采用小队袭扰的方式，摸一摸秦军的门道；不过秦军向来不是吃素的，尤其军营里还有王翦、韩昕砚这么一对儿坏小孩,他俩要是真的联起手来，肚子里的坏水可是会咕咕直往外冒的,任谁都拿他俩没办法。

秦军营地，王翦大帐,远处的天际刚刚泛起一道鱼肚白,诸位将军们便因楚军夜袭一事急忙在此碰了面。

“王将军、缭子先生、韩老弟,算我蒙毅求你们了！求你们快点想个办法吧！连环阵演变太复杂了,弟兄们才刚刚熟悉到第三种军阵，就已经遭到楚军来来回回十几次的袭扰试探了；要是再任项燕这么试下去,未及正式开战，他们便能把秦军新阵的所有变化摸个门儿清了！”蒙毅最近都快烦死了,他无论怎么防范，却始终摸不透项燕夜袭的方向、路线和时间。

说着，他便哭丧着一张脸走到韩昕砚面前,可怜巴巴地将双手搭在混小子肩上，然后用力晃着：“韩老弟！韩公乘！韩大明白！快想办法啊！”

“阿毅说得不错，项燕是个明白人，咱们演练新阵一事，每种阵型只要被他试过三到五次，日后再用人家摸过门道的阵型出手……可就不占优势了；眼下咱们确实要想个能化被动为主动的法子。”蒙恬长叹一声，双手紧张难安地插在腰间，眉宇之间尽是阴霾之色。

“别急、别急、别急！给我点时间，我能想到、一定能想到啊！”韩昕砚最近真的很心累，他一边要悉心照顾着目不能视的师父，一边又要协助王翦推演军阵变化；白天忙完还不算，晚上项燕还要过来搅他的好觉与美梦。

尤其是，他正打算好好和师父亲热亲热的时候，那家伙便总会不请自来；要是再这么让项燕折腾下去，自己日后再想和恩师卿卿我我……恐怕就要萎了！

混小子默默沉思踱着步子，直到无意走到王老将军身前时，他就好像灵光乍现，一下子和王翦同时伸手搭上了对方的肩；两人互相对视了片刻，而后不约而同地斜着嘴角、勾唇一笑。

“王将军，您好歹也是大秦福将、一国柱石，这个主意是不是有点儿太……那个了？”韩昕砚眉飞色舞地说着，还伸手轻轻掸了掸老将军肩甲上的轻尘；而后，脸上挂着一丝颇为玩味的笑容，诡异地盯着王老将军。

“嘿，是谁当初跟本将神气十足地说过‘这是两军对阵，又不是高手单挑！’怎么？你小子当初都能说出要“群殴”项燕的话，现在倒是开始嫌手段不光彩了？我告诉你啊——晚了！”王翦抬手，用力捏了捏韩昕砚的鼻子，警告着他。

混小子耸肩苦笑着，“我哪儿敢嫌弃啊！反正这次的主意再不正经、不光彩……也是我跟您一道儿想出来的不是？”

“哎？你小子甩锅的本事跟谁学的？你既然这么说的话，那就……嗯？”王翦脸上突然浮起一丝莫名苦笑，双目紧紧盯着韩昕砚，而后挑眉耸耸肩。

韩昕砚仿佛刹那间意识到了什么，于是目瞪口呆看着老将军，不敢相信地抬手指了指自己，而后轻声问道：“难道您的意思是……又要我去？”

“小滑头，好好干，我很看好你！若你此番能把项燕给调动，本将记你一份大功！”王老将军说完一抿唇，信自将手搭在混小子肩头，然后轻轻拍了拍，以示鼓励。

主帅营帐里，其余众人眼巴巴盯着这一老一少的言行举止，可却始终猜不透他们二人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于是乎，等到日头高高升起，对峙双方近百万人的目光，便齐唰唰锁定在了秦楚两军阵前；接下来秦军一方上演的这一幕，可真是让人有些瞠目结舌了！

但听得秦营这边“咚咚咚”一阵鼓声响尽后，韩昕砚便领着一小队人马，踏着节奏从阵中走出；混小子走在队列最前方，身后分别跟着一位高个儿壮汉和两位曾经出身于伶俜馆的大厨。

韩昕砚吊儿郎当地将一对鼓槌扛在肩头，然后一回身，歪脖挑眉地示意高个儿壮汉和自己一起来到鼓前；话说，这位高个儿壮汉名叫“宰封”，原来是个咸阳闹市的屠户，临街叫卖时嗓门儿极大，也不知……混小子把他从军中选出来，到底是想搞些什么。

对面的楚军一直执行着坚壁不出的策略，他们全都挤在营地里，人人抻长了脖子往秦军阵前来看。

“你看对面的秦人是在做什么？难不成是耍拳脚卖艺吗？哈哈哈！”士卒甲抬手指着对面阵前出现的滑稽一幕，左手插腰哈哈大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