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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书渊静静地看着叶菀歌,叶菀歌说过很多次结束了,可是这一次,陆书渊第一次发觉——
她说的是对的。
所有的恩怨,其实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只有在死亡中才能得以告解。
陆书渊忽然觉得……这一生真的好长好长啊。
倘若从最开始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他一定不会在叶风妍怀孕的时候出轨。
可是这一切,都没有从头再来的机会了,再也没有了。
闭了闭眼,陆书渊这才哑声开口:“小歌,到了现在我说这些你可能不信了,但是……”
“你不必说了。”叶菀歌干净利落地打断了他。
“你不欠我什么,你欠的是我母亲,如果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就到了那边再给母亲说吧。”叶菀歌淡淡道。
想要在死之前说完自己所有的忏悔,然后平静地离开,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
叶菀歌只希望,他能够背负着所有的一切,所有未尽的一切,永世不能超生。
陆书渊仿佛被噎住了似的,良久方才轻咳一声,苦笑开口:“是啊……你是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了。”
叶菀歌只是淡漠地笑了,见陆书渊又咳出来一口血,这才道:“你的死讯,我会转告他们的。”
“不必了。”陆书渊的脸上显出了些许漠然来:“都过去了,她们……也没那么想知道我的消息吧。”
“是啊,他们恨你还来不及。”叶菀歌含笑道。
陆书渊的脸色愈发难看,却也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叶菀歌向前一步,看着陆书渊剧烈地咳嗽,看着他枕边的斑斑血迹,这才闭了闭眼,淡漠地开口道:“我走了。”
陆书渊甚至没有力气来说一句再见,只能看着叶菀歌走了出去。
出门的时候,封慕辰伸手轻轻护住了叶菀歌,叶菀歌的神色依然很是平静,只是良久方才轻轻地笑了一声:“我其实真的没想到,现在看到他,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那些曾经刻骨的恨意,现在都化作了虚无,他们早已是云泥之别,连恨都觉得不值得。
封慕辰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叶菀歌的头。
他的手总是微凉的,从前叶菀歌也是。
那时候叶菀歌曾经听过一句话,没人疼的人,手都是冷的。
可是后来和封慕辰在一起以后,有了封景翊和封景瑶,甚至后来有了封景霄以后,一切都变了。
连着心都跟着暖热起来。
叶菀歌呼出一口气,很快在微凉的温度里凝出些水汽来,她笑了笑,道:“我们去s大厦看看吧?”
“好。”封慕辰应下。
s大厦现在已经不再是a城的地标了,整个a城发展的很快,这些年高楼层出不穷,曾经的第一名已经被取代,旁边也是高楼林立,可是好在从s大厦看过去,还是能看到不远处的江边。
那是他们最初开始的地方。
叶菀歌坐在s大厦的顶楼,感慨道:“现在回头看看,觉得时间真是好快啊。”
她曾经说过的傻话还历历在目,她仍然记得,当年自己曾经对封慕辰说过,等到复仇结束了,或许就真的没什么事情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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