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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湛寻娇不娇气,他自己有意见:
“我不娇气。”
十分钟后。
“宋酌,流血了!手!”
宋酌正在窗边同下属打工作电话,听到他咋呼的语气,匆忙撂下句“待会儿再打给你”,就挂断电话,去了他身边。
他正半坐在床上,宽松的病服被他折腾得皱巴巴的,乌黑的发因为不用去公司没有打理,再加上他总在枕头上滚来滚去,有些蓬乱,显得一张白净的脸更瘦削惹人怜了。
“怎么了?削到手了?”宋酌问。被子上有他扔下的水果刀和苹果,她坐下时拾掇起放在一旁,省得他再弄到。
“嗯,你看,疼死我了。”湛寻把捂着的食指露给她看。结果宋酌翻来翻去,眯着眼睛仔细瞧,才勉强找到划破点皮的口子,连血丝都没有。
“……”她嘴一抿,没好气地将他的手掼下。
“嗳哟,疼。”湛寻捂着手指头幽怨地嘟囔。
“再装,再装,哼,我算是摸透了,你确实是娇气,不过有些都是装的!”宋酌眄了他一眼,哼着气说。
完了就要再拾起床边的手机去打电话。
湛寻立马从后边环手抱住她,她整个人又重新跌坐下,很快肩颈有些痒,是因为湛寻抵着的下颌,他一下一下摩挲着,然后说:“我是装疼的…不过你都打了一上午的电话了,我想你陪我。”
“好,不打了,陪你行了吧。”宋酌准备陪他去吃午饭,但同时又挺好奇的,“你都闲了一上午了,工作不用处理?”
“不用。”他淡定地说,脑子里一闪而过耿烽欲哭无泪的脸,很快被他拍走。他有时候真觉得,宋酌在他身边时,最好任何人和事都不要来烦他,不要来打扰他们俩。
这时,手机屏幕亮起,上边是宋越的来电显示,她侧头朝湛寻眨了眨眼,眼底有安抚和讨好的情绪,意思是这个电话不能不接。
湛寻凝视她良久,最后点了下头。
但手臂没松,照样是将她锁在怀里。
宋酌只好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动,刚接听,宋越疑惑的声音飙进了她耳朵里:
“小酌,你公寓没人啊?你在哪儿?”
今早的电话里,宋越说想去公司看她。
她借口说自己身体不大舒服,没去公司,在家休息一天。虽然她恋爱的事情迟早要和宋越说,但还是当面说会好点儿。
所以她当时没和宋越说自己和湛寻一起在凭州。
“噢、我在凭州呢,过来看湛叔叔,他住院了,不过还好就是点咳嗽的小毛病,别担心。”她说得半真半假。
“这么突然…你自己身体好点了吧?”宋越很不放心,来公寓找她,就是想看看她怎么样了。低头看了眼手里的保温盒,看来里面煲了好几个小时的汤没人喝了。
“没事,我晚上就回去了。”她说到这里,又侧头去察看湛寻的表情。果不其然,他听到脸上藏不住的沉郁,嘴角一撩,露出白白的两排牙齿,埋头就要咬她的肩膀。
她“哎”了一声,反着左手去捂他的嘴,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宋越耳朵灵,在那边警惕地问:
“怎么啦?谁在你身边?”
“没事没事,”她平缓着呼吸声,“在医院走廊被一个人撞了下,手机差点摔了。”
“不说了老爸,我现在要进电梯了,信号不好。”说晚她立马掐断了电话,把手机忘床上一扔,腾地站起回身,瞪目咬牙要和湛寻算账!
“咬人是吧?”薄怒的尾调微微拔高,质问。
她刚刚拿手心去捂,结果虎口被咬了一口,还好她电话挂得快,迅速将手抽了回来,上边的牙印很浅。
谁知湛寻还是坐在床上的姿势不变,仰头掀眸直视她,眸底戳出坚韧的视线,熠亮里含着不屈服,甚至还下颌朝她一抬,硬邦邦地说:“就咬你。”
她真的是一口气吊在嗓子眼,一定要吐出来才行。在一起那些年,她被咬的还不够多嘛,看来不仅要改掉他独占欲的毛病,这毛病也得治治。
想着,眼底瞬间迸发出浓浓的报复欲,她使出浑身的劲儿,朝湛寻猛扑了过去。就像动物世界里,豹子扑食小鹿那样迅猛敏捷、出其不意。
显然湛寻没料到她会这样,整个人直直被扑倒,甚至还有股床垫反弹的力道。紧接着,宋酌勾低身子靠近,他颈间靠近耳垂的地方,传来一阵刺痛。
“还敢不敢了?”宋酌抬起头,问他。
“敢——唔。”那块地方又被咬。
“敢不敢?”
“敢。”他永不屈服。
“还敢吗?”
两人的拉锯战中,宋酌已经被染上种属于野性狩猎生物的征服欲,仿佛只要他不答应,自己就能和他拧到底。
显然湛寻也很拧,这点痛对他压根不算什么,但看到宋酌说话时露出的虎牙已经沾上的丝丝血迹。他心头便涌上一阵委屈,眼睛也酸软难耐。
“不敢了。”声音在发抖。
宋酌猛然反应过来,他好像快被自己欺负哭了,再一看他白腻的细颈,两排深深的牙印在那儿,一个坑一个淤红,有的还在渗血丝。
她慌忙拿袖角去擦。他已经克制不住在抽气了,脖颈上的青筋忽隐忽现,脸也因为憋哭而涨红。
“抱歉,一下咬重了,”她低声喃喃自语,“你早点说你不敢了不就行了嘛。”
“是你说今晚要走我才咬你的。”她抱歉服软的语气,终于撬开他硬邦邦的牙齿,令他开口辩解。
“那我也不能一直留着陪你呀,”她刚刚被咬太生气,忘了和他解释,现在才缓着语气解开他揪着不放的结,“我回去最多三四天,就来看你。”
“总不能不工作吧,我可不想让你养我,你这么懒,指不定哪天就撒手撂挑子不干了。”
“我不上班,现在的钱也够养你的。”他脑海中闪过一串数字,确实很足够。
“我才不让你养,我养你还差不多,这样有面子一点。”宋酌撇撇嘴说。
“那……”湛寻在纠结,毕竟他也想要点面子。
“别想了!”宋酌打断他的犹豫,“你要是不工作,我可养不起你,你太矫情,难养,所以别想着不工作光黏人。”
说完还捏了下他的脸颊,哎,一不小心捏红了。
为了掩盖罪行,她又在上边亲了下,口红遮住红印,这样她稍微不那么心虚了点。
湛寻被亲,瞬间心思就被带走了,也不揪着谁养谁的问题不放,只是执拗地问:“你最喜欢我是吗?”
“是,最喜欢你,”宋酌不再在这种问题上不言不语,而是点头认真地说,“别人都比不上。”
话音一落,湛寻笑得像讨糖成功的小孩儿,懒懒歪倒在枕头上,也对她回逐州市没有再耍赖纠缠。
*
宋酌回到逐州市,又谈成了两个新合作案,其中一个还是都耀地产的总经理介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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