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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百年前吧,那时候晋室还未失山河,武林中出了一个顶厉害的大侠,叫庾麟洲。据说此人出身市井,早年穷苦,在各家门派中做杂役学工,却因天纵奇才,机缘巧合习得百家武,且又化百归一,悟出绝世武功。”
“成名之后,庾麟洲搜集了各类武学经典,死后陪葬,藏于龙坤斗墓中,与之一并的还有‘将旗’。”
“‘将旗’?那是什么?”焉宁追问。
双鲤挠头:“让我想想怎么解释,嗯,你可以理解为一种组织的设想,这里头有无所不知的情报网,有机谋算计的智囊,有无往不利的杀人刀,还有绝世的影子暗卫,而这一切全都建立在他收集来的宝物和秘籍之中。”
焉宁睁大眼睛:“难道这位武林至尊独步江湖还不够,还想逐鹿天下?”
“当然不是,他可是个汉人。当时宗室南渡,受尽追杀,其中不乏有武功高强的江湖刺客,我想他本意是为司马家设计的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留在了龙坤斗墓之中。”双鲤抠着手指上的老茧,叹了口气,“后来,他的后人投奔氐秦,苻坚持‘将旗’培养出了大名鼎鼎的‘六星将’,差点覆灭南方朝廷。我想,要是这位余大侠在天有灵,只怕在棺材里都会给气活过来!”
焉宁想了想,一把捂住嘴:“难道他们是要去找龙坤斗墓?”
“有可能,可这世上除了庾家人,谁又知道龙坤斗墓在哪里?”双鲤瞄了一眼,呸呸两声,“就那几个歪瓜裂枣,你觉得像?”
听她埋汰人,焉宁憋不住笑。
双鲤忽地一拍大腿,反口道:“不对,还是有人知道的。几年前,司马氏在颍川拏云台敕封了一位东武君,据说此人武功高强,来路不明,堪称凭空出世,有一种说法,就是他曾得到了庾麟洲的真传,纯心赤子的传言也是自那时流传于世,不过,没听说过那东武君来过西域啊!“
焉宁笑她糊涂:“你们中原不是有一个词叫‘怀璧其罪’?就算真相如此,他也不会告诉别人的。”
双鲤想想,觉得很有道理,拉着焉宁继续往下说。
这时,约莫是说笑声大了些,那位独自磨刀的紫衣大汉抬头看过来,焉宁下意识回头迎上,弯了弯眉眼。夜叉拍了拍腰间鼓胀的水囊,竟好心遥问她话说这么多,是否口渴,焉宁没心眼,指了指自己的囊袋,示意还有。
对比之下,双鲤的小心思多了不知一星半点。她忙按住焉宁的手:“你想法子去跟他套话,他欠你人情,一定会说。”
“这……”焉宁没动。
双鲤以为她不信,就着肩背推了一把:“知不知道什么叫铁汉柔情?难道你不想知道他们要去哪儿,究竟要做甚么?”
话说到这份上,焉宁也不好推辞,双鲤说得实在,现今可不是在沙漠里旅行,那狗老大说得好听,谁知道会不会翻脸不认人,何况,还有那十几位等着被救的男男女女,不能因为敌人突来的好心承诺,就全听全信。
焉宁坐过去,和夜叉随口攀谈起来。
可惜,她从小到大见着的人,两只手都数得过来,双鲤那些敲边鼓,小聪明,她一概不会,半点话术都不通,当真只是拉家常。
说不到点子上,急得双鲤抓耳挠腮,找机会把人给喊回来,叮嘱来叮嘱去。话不会说,那便背下措辞,最后可算是牙缝里抠出只字片语。
“我就问出他说要翻山向北,好像要去瀚海。”焉宁老实交代,“他,他还说叫我不用担心,不会要我们的命,就算最后到了那一步,他会想法子救我,还我恩义。“
“哟,这大个子看起来还挺像回事儿,”双鲤豪爽地把手臂搭在焉宁肩头,一挑下巴,“瀚海你可知道吗?”
焉宁摇头,摆出一副呆样。
双鲤嫌弃地瘪瘪嘴:”你不是西域人吗?“
焉宁指了指后方:“要不我再去问问。”
双鲤把她抓回来,按在地上,两人头靠头,肩并肩,闭眼假寐:“你蠢啊,再跑两趟,人人都知道有鬼了。”
“对不住。”焉宁有些内疚。
看她可怜兮兮,双鲤想着自己平时和老月斗嘴向来没顾及,和姑娘说话,可能真是重了分寸,于是捏了一把她的脸,叫她放心睡:“问也问不出。你刚才和那傻大个说话时,老狗虽然瞧见了,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知道为什么吗?他确信这人能守得住秘密,所以才如此放心,你别瞧那个花姑娘与老狗形影不离,只怕这个叫夜叉的,才是真正的心腹。”
夜深人静,大漠中只余下淡淡的风声,和柴火点燃的噼啪声。老狗坐在一截枯木上静寐,花琵琶伏在脚下。狐儿生双手枕着后脑,守在那群孩子身侧,而夜叉则拄着长刀,抄着双臂打呼。
没人敢走,上一个偷跑的,脚踝骨差点被削断。
没有被褥,人只能躺在沙地上,脱下外衣搭在身上。
“我冷。”明明在雪山生活了数年,可焉宁就是觉得如何也暖和不起来,那种寒意不冻骨,而打心底里来,她只能缩成小小一团。
双鲤把手伸过去:“别怕,握着我的手。”
偏离商道后,几乎荒无人烟,也许正因为少了分人气,抬头上望时,天幕满是星子,多了些不落世俗的深邃和瑰丽。
双鲤闭上眼睛,喃喃自语:“我哥呀,他一定会来救我的,他可是大……大……”
焉宁顺着问:“大英雄吗?”
双鲤没吭声,心想:不管是英雄还是魔头,脑子得聪明点才行,不然茫茫沙海等人赶到,自己恐怕头七都过了。自己也得聪明点,沙漠里留记号就是赌运气,但是找对了方法做手脚,只要不是天要亡我,机会总会大些。
日出后起身,又赶了一日的路,双鲤渐渐发现,狗老大几人很少在胡杨沙柳旁停歇,就算休憩,也只会找背风的黄沙堆。
找了个机会让焉宁去套话,这才晓得,那些沙漠绿植中常常生长着毒虫,他们来之前找过牧民打听,说是毒性之大,有的只叮咬一口,便能致人失明。
由于焉宁受到厚待,双鲤想法子让她以膝盖痛为由,找夜叉做了两根手杖,减轻双腿在沙地行走的吃力。她人本长得柔弱,便是狗老大也没有阻拦,毕竟若是走不得,还得分出苦力抗,也忒费劲儿。
要做手杖,只能取材胡杨,狗老大心眼多,不许旁人靠近,双鲤便借焉宁的手留下记号,还再三告诫,不要留在巨大的胡杨木上,那样过分显眼,最好是寻一株向上生长的沙柳,在枝条上打结。
沙柳丛生得蓬松,一眼望过去不易分别,老狗急着赶路,不会看得仔细,但寻路的人却会小心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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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深的地方,马也难行,只能牵骆驼。
公羊月站在毒辣的太阳下,听着繁兮的人回报:“公子所料不假,前方一处沙柳地,果然发现了草结环。”
搜寻的人不敢妄动,引着公羊月和繁兮进前查看。那日商量,二人作为先驱,带着精锐急速追赶,而应无心、晁晨、乔岷等人则与杜老爷子一同,留在荒唐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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