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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舌帽脸都木了:“哥,我徐寺。幼儿园和你同班,小学和你同班,初中在隔壁班,高中在隔壁班,大学在一个社团,互抄过作业,还打过篮球赛,这你都没认出我?”
葵安点点头:“怪不得看你眼熟,原来是徐同学。”
徐寺:…………
“你也收到了游戏的内测信息吗?”葵安弯起的笑眼,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
隔着眼镜的镜片,他微微的眯了眯眼睛。
徐寺对葵安的警觉一无所知。
他嗯了一声,正纳闷的翻动着手机短信,心想游戏世界肯定是出了什么岔子,葵安一个普通人类根本不可能接到游戏信息。
说话间,他的手机震了震。
徐寺退出页面,只见首页躺着一条新的未读信息:
【全场唯一正式玩家葵安已经入场,游戏即将正式开始。】
【本次行动,你的身份是玩家助手。】
【你的任务:不惜代价,保住葵安的性命。】
徐寺的瞳孔再次剧烈的震了一下。
轰隆隆——
窗外乍然响起爆裂的雷鸣声,浓雾遮蔽的天际中,一道闪电从高空劈下。
两人同时朝窗外看去。
闪电照亮了远处一大片废弃的操场,器材堆砌在跑道上,野草疯长。而他们所处的位置,是教学楼中的一隅。
瓢泼的大雨由远及近,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中渐渐响起吵杂的响声,雨水飞溅,窗外的风裹挟着泥土的气味扑面而来。
两人的对话被突如其来的雷鸣打断,没有继续下去。
徐寺咳了几声平复了一下心情:“我们先通关这关游戏再说吧。”说着,他走到布满血字的墙边。
葵安站在一边摸了摸鼻子,神情有些古怪。
新题目不难理解,徐寺很快就读完了题目。
“李活泼…”他喃喃着转过身。
当徐寺望向空无一人的天花板时,他发出来了自灵魂的疑惑:“尸体呢?尸体不见了???”
罪魁祸首默不作声,打算装死。
“哥?”徐寺抓着葵安的肩膀,整张脸都写着震惊:“尸体呢?”
葵安拉出一个温和的微笑:“可能跑了吧。”
徐寺:???说的什么鬼话,张口就来?
“题目在倒计时啊!”
他一急,顿时想起刚刚卡在茅坑时,似乎听到了几声重物坠地的声音…
这位哥自小就嚣张乖戾,老师管不了,学生不敢惹,整个青春期都是处分单上的常客。打架斗殴,□□逃课,升旗台上□□的常驻人员。不过这混账性格不知道从哪天起突然莫名其妙就转性了。
架也不打,性格也不嚣张了,每天埋头苦学,街角也看不到他的身影。沉寂半年后整个人都变得温文尔雅,待人温和,成绩也突飞猛进迈入顶级学霸的行列。一度被高中树立为浪子回头的榜样,年年都当成经典案例反复拉出来教育学生。
要不是徐寺和他待的时间够长,都快忘记了他原来是什么德性。
这情况,搞不好是恼羞成怒把题目给送出去了…
徐寺欲哭无泪的扑到窗户边,心中绝望的如同窗外冰冷的雨水。
葵安沉默了一会儿:“要不把钟拆了?”
徐寺:…………..
***
学校的一隅。
昏黑的楼道里,一个戴着眼镜的学生在急速的奔跑,袖章上纪律委员的牌子随着奔跑不住晃动。
明明背后没有人,他却不住的回头,像是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背后疯狂的追赶。
急促的呼吸声回响在寂静的楼道,他一个踉跄把眼镜甩在地上,但却无暇顾及。
他要跑,他要快点离开这里。
嗒、嗒、嗒。
脚步声有条不紊的回响在楼梯口,每一步的移动都如同瞬移般消失在原地。
感应灯随着脚步声忽明忽灭,皮靴踏在地板上的声音尤为明显。
一阵冷风平地骤起,纪律委员只感觉脖子一凉,阴郁寒冷的气息便贴着后背爬上脖颈。
他腿一软摔倒在地,瞳孔因为极度惧怕而放大到极致。
洁白的墙壁上投落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人的肤色苍白,面容俊美。狭长的眸子像猫科动物般缩成一条线,他像是看蝼蚁般冷冷的注视着角落里因为惊恐而不住颤抖的人影:“你跑输了。”
纪律委员的神色更慌张了,他蠕动着贴向墙角:“我…我也是被逼的。江汜…不,江神,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江汜面无表情的俯视角落里的缩一团的纪律委员,冰凉的眸光就像是看一具尸体。
他苍白劲瘦的手臂高高举起,露出一个纹青状的精致图案。手落之际,惨叫声还未冲破喉咙,纪律委员的头颅便咕噜咕噜滚落在地板上,惊恐的眼睛久不瞑目。
江汜的目光在血色的映照下暗了一瞬,但很快面无表情的垂下头,掏出一张纸巾擦干了指尖的血迹。
嗒、嗒、嗒。
他慢条斯理的行走在走廊,低垂的眸光像是亘古无波的死水。
胸膛往下三寸的位置从纪律委员头落的一刻开始隐隐作痛。
江汜微微撩起衣摆,只见他的肋骨间贯穿了一个硬币大小的空洞,内脏的颜色清晰可见。
轰隆隆——
雷声乍然响起,大雨铺天盖地的浇落在地面上,江汜抬侧头望向走廊外,亘古无波的双眼颤动了一下,沉寂已久的心脏再次鲜活了起来。
忽然间,他像是感应到什么般,疾步走向走廊的尽头。未散的血腥味隔着门缝传至外头,江汜颤着手猛的推开厕所门。
空荡荡的厕所里头空无一人,只有几根挂在天花板上的绳索和一只拆坏的钟表。
江汜扶着门怔了怔,最终还是垂下了狭长的眸子,熄灭了眼底的光。
隐在袖子里的指尖因为腹部的疼痛而攥得发白,他的心情比漫长黑暗岁月里的任何一个时刻都要糟糕。
他退出门口,没有看到墙壁边有一行龙飞凤舞的小字:“去他妈的破游戏。”
笔触嚣张而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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