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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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上,皇帝明知故问道:“何人是韩石?”
一众士子之中,韩石年不及弱冠,容貌斯文俊秀,实在显眼。
其余人听皇帝第一个叫他,心中有了预感,一时又羡又嫉,十八岁的状元郎啊,实在了不得。
韩石排众而出,行礼道:“学生韩石,拜见陛下。”
“果然是少年英才,”皇帝细细打量他一番,满意点首:“今次殿试数百人,以朕来看,卿学识最高,堪为状元。”
韩石面露欣喜,再拜道:“学生惭愧。”
皇帝哈哈大笑,越看越满意:“何来惭愧之说,可不是只朕认为你当得状元,诸位大人也如此看。”
殿内其余官员面上笑得欣慰赞叹,内心却都沧桑叹气,你是皇帝,还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
太上皇三年不理朝政,一丝一毫都没有插手,如此新帝才算放心,但因太上皇尚在,新帝这三年也未施新政,如今三年已过,新帝再无忌讳,正是要大刀阔斧之时,在场官员哪个不是老油条,可不敢在此时给新帝添堵,自然是万事顺着他。
一个十八岁的状元而已,之前也不是没出过,再说这个状元郎虽年纪轻轻,但才华本事还是有的,在座官员也不乏欣赏他的,想压一压他也是出于好意,年少得志,不一定就是好事。
继十八岁的状元郎之后,又选出了三十岁的榜眼和二十五岁的探花,这一届的三甲年纪都不算大,骑马游街之时,迎来无数声欢呼。
男儿以他们为榜样,憧憬着日后自己一朝高中,骑马游街;女儿们则关注他们俊俏的面容和光明的未来,一个个悄悄红了脸颊。
这其中最受欢迎的自然是十八岁的状元郎韩石,听闻状元之位乃陛下亲点,对其赞誉有加,游街一结束,韩石在京城租住的院子就迎来了大批的客人,幸好韩石早有所料,提前躲到了朋友那里。
宋黎好笑不已:“看来太受欢迎也不是什么好事。”
韩石白了他一眼:“也非什么坏事。”
“狡辩,”宋黎笑得合不拢嘴:“你若不躲在我这里,这话还可信些。”
韩石不语。
宋黎也是这届的考生,成绩也算不错,笑过之后便道:“不过这样下去也不好,你妻位空悬,难免遭人惦记,还是要早早择定为好。”
宋黎与他相交已久,清楚他的野心,故而韩石也不隐瞒:“我在等。”
等一个最佳的妻位人选。
待价而沽,宋黎想到了,不由叹了口气:“也不知这算不算好事。”野心太重。
韩石以尚未立业想专心国事为由拒了婚事,一心扑在官场上,皇帝没有按照惯例把他安排进翰林院,不止他,这届的榜眼探花也一概没有进翰林院,而是都去了六部。
比如韩石,直接被安排了户部肥差,官场是最磨砺人的地方,一年之后的韩石与一年前判若两人,咄咄逼人的野心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和外貌相和的温文尔雅,看着似乎表里如一。
皇帝需要的不是才子,而是能够办事的官员,一年的时间足以分得清谁是人才,谁又是只会读书的庸才,以韩石为首的一干年轻官员被提拔。
不仅如此,韩石还被招入皇宫,被后宫几位巨头相看了一番,屏风之后,粉色宫装的衣角一闪而过,韩石只做不知。
一月后,皇帝下旨,将同胞皇妹下嫁给韩石。
宋黎到韩府道贺,既为韩石欢喜,又为他担忧,旁敲侧击问他皇帝到底打算做什么,何至于下这样的血本。
他也不是没想过单纯只是那位公主看上了韩石,但仔细考虑后,发现这种可能有,但不大,后宫与前朝不通,只能是皇帝看中了韩石,所以招他为驸马,这其中必然涉及到朝政。
十九岁的韩石微微一笑,气场温和而强大,很有安定人心的作用:“新政,改革,除此外,还能有什么。”
比起韩石,宋黎的官运就差多了,他属于没有野心的那种,读书还算不错,做事却只能算一般,因而没有入皇帝的眼,目前还在翰林院。
但哪怕身处最为清净的翰林院,宋黎也嗅到了朝堂上风雨欲来的前奏,本来这一切与他无关,前朝风雨再大也波及不到翰林院,奈何韩石在那里,还处在风头浪尖之上。
他心知自己劝不住韩石,只道:“望你记得,性命最重要。”没了性命,再多的野心也得不到支撑,烟消云散。
同年九月,公主下降,驸马韩石春风得意,及冠之时更得皇帝赐字子坚。
宋黎躲在屋子里跟韩石愁苦道:“陛下是铁了心要拿你当刀了。”
子坚子坚,不就是希望他能心如磐石,八风吹不动。
韩石不怒反喜:“固所愿也。”能当刀,说明他有这个价值。
后世记载,平泰年间的大臣韩子坚官途犹如开挂,十八岁中了状元,十九岁迎娶公主,二十三岁便当了上了四品高官,三十岁时便已官至二品,此后数年,两度出任太子太傅,为三朝老臣,七十九岁逝世之时,皇帝亲来吊唁,以弟子自居,子孙满堂,英才济济,做人做到这个地步,可谓人生赢家。
但千百年前的韩石尚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辉煌的一生,他临终之前,回顾一生,最为欣喜的时刻既非高中状元之时,也非迎娶公主洞房花烛那刻,而是搞死了宗人府丞时。
宗人府离皇家极近,连带着宗人府丞也觉得自己是半个皇家人了,故而为所欲为,草菅人命也不觉得是大事,当年便是如今的宗人府丞看上了韩家的一件宝贝,欲要强买,韩父不肯卖,宗人府丞便觉他给脸不要脸,索性强抢。
韩父韩母都是江湖人,只是有了孩儿之后才在一处定居,不再四处漂泊,在击退了敌人之后便知大事不妙,收拾了细软,带着孩子离开。
宗人府丞听闻后大怒,一面派人给当地官府施压,直接将他们打为朝廷钦犯,一面又派了身边的江湖人千里追杀,最终将韩父韩母逼到绝境。
韩父韩母在江湖中见惯生死,也不畏惧生死,只唯一放心不下尚且年幼的孩儿,许是爱子之心太过炽烈,垂死之际,在蓬莱阁中形成了一张蓬莱帖,救下了韩父和他拼死护住的韩石。
最终韩父以这一世行侠仗义积攒下来的功德为报酬,请求书月护佑韩石十年,至于他自己,又回到了原处,与韩母一起,和前来追杀他们的人同归于尽。
只是帮凶虽死,主谋犹在,韩石牢牢记得父母曾说过的幕后主谋,他十八岁入朝,最大的目标就是为父母报仇。
韩石二十一岁之时,任职吏部,借一场规模甚大的贪污案,递交了宗人府丞这些年所为恶事,宗人府丞其人,四十岁之前循规蹈矩,一步不敢踏错,四十岁之后自觉后台强硬,脚跟站稳,胆子便愈发大了,韩家只是他累累罪行中微不足道的一例,他为满足自己私欲害死的人命足有数百条,便是千刀万剐都觉尚轻。
若非担心冒冒然对他出手,会暴露他的意图,以至于他们顺藤摸瓜查出他的真实身份,有可能会查到书姐姐头上,会给她带去危险,韩石又怎么可能等上那么久。
平泰二十三年,皇帝急病,临终之前托孤于韩石等三位大臣,请他们共同辅佐年仅十三的小皇帝,三位大臣之中,小皇帝最信赖韩石这位姑丈,韩石权利一度达到最盛。
先帝骤然离去,新帝年幼,朝政由三位辅佐大臣处理,君弱臣强,国家不稳,外邦趁此机会攻打边境,大楚急忙派遣大将出征。
正值此时,异姓王姜氏举兵谋反,大楚朝堂大惊。
国朝虽偶有骚乱,但总体而言国力强盛,连外邦都不敢轻易冒犯,谋反之事久未发生。
韩石当机立断调遣军队阻拦,只是不知为何,前线屡屡传来不好战报,战报中对姜家军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诡异。
悍不畏死的军队不是没有,但像姜家军一样不畏惧自己身死,连缺胳膊断腿都不能阻止他们扑向敌人的情况着实罕见,或者说没有。
居于深宫的小皇帝迷茫问自己的姑丈兼太傅:“朕治下百姓难道已经到了生不如死的地步?还是说朕昏庸至此,让他们不惜性命也要将朕拉下龙椅?”
他是真的迷茫。
小皇帝是先帝嫡子,自小便被父皇母后寄托了大期望,也曾跟随父皇微服私访,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少年,他当真没觉得大楚治下的百姓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对他们赵氏厌恶至此。
韩石摇头:“此事诡异,当是姜氏所为。”
他想到了抚养自己长大的姐姐书月,他知道书月不是什么普通人,也知道神仙妖魔真实存在,姜家军的异状,由不得韩石不往妖魔方面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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