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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只有一次,姑娘不如也如他们一样。”他指着缓缓前行的人群,眼光闪亮。
“好。”舒姝想了想,迈步下了台阶,小小的身板随着人群前行。
这夜女子没有束缚,她也不要束缚。于德铭在一旁为她挡着拥挤,她感激的对着人笑。只看他嘴唇在动,却很难听清在说什么。
全盛楼三层,薛鉴站在凉台,身子斜倚着门框。本来还能看得见的人儿淹没在人潮里,他四下搜寻着,她太瘦了,会被人挤坏的……而她身边的人再不是他。
终究是他错了,没有他,她还是好好地,会有人站在她身旁为她遮挡。
薛鉴拳头攥了起来,再寻不见那纤细身影。原来失去她这样容易,她像条鱼一样游进汪洋大海,到时候他如何再找到她?她会跑,跑了就不会再回头……
“殿下,子时将近,你该入宫了,皇上在等你。”廷安在包厢道了声,“看天色不好,应该会下雨。”
“难得上元节,竟是没有明月,可惜。”薛鉴望着云层压低的夜空,“据说十五落雨,接下来半个月都不会有好天气?”
“民间是这样说的。”廷安道。
“现在何时?”
“快到亥时了,不少大臣应该已经进宫。”
。。。
街上,舒姝重新回到路边,站在一处店铺房檐底下,脸上红扑扑的。这也算她做的出格的事,以前从未有过,不是因为束缚,而是因为她从未想过。
“我去对面买炸果子,你等着我。”于德铭指去街道对面,额头上渗出点点汗光。
舒姝想说不用了,一想或者是人家自己想吃,便点头应下。
她站去一旁的巷子,这里人少,又有几盏灯火,于德铭回来时应该看得到。
突然,天空落下点点雨滴,厚重的云彩终于不堪重负,哭泣起来。街上人潮开始嘈杂,纷纷往一旁的屋檐躲着,有的则继续若无其事往前。
舒姝双手叠起,遮在头顶,踮起脚尖想看看于德铭回来没有,还惦记着念巧别淋湿了。
她身子忍不住抖了下,几丈外,那盏被打湿的华灯下,撑伞的男子身姿颀长,伞面罩着他,只露出完美的下颌。
舒姝后退两步,瘦瘦的身子藏在墙壁后面,心中忍不住的慌张起来。
不会的,他不会来抓她的,他说过再不管她了,他应该还没回京城,在北方……
眼前视线是有人慌忙路过的脚步,抱怨着雨水来的不是时候,坏了这好好地上元节。
舒姝不敢动,希望自己是看错了。
直到一把伞擎在她的头顶,心跳仿佛停止了,两只手抓在一起,拼命地抠着手心。眼前竹青色的衣袍,腰间坠着雕饰华美的玉牌,流苏荡漾,以及那她想忘记的冰凉气息……
“姝姝。”
“我不是!”舒姝看也不看,用力推开眼前的人,撒开步子跑进雨夜的深巷。
身影很快被黑暗吃掉,像是受到惊吓的雀儿,慌不择路。
薛鉴伸手扶住墙壁,若是以前,她根本跑不了,可是现在他腿伤了,却是抓不住她了?
“殿下?”廷安走过来,“你……让属下去吧,你该进宫了。”
“都不许过来!”薛鉴攥紧了伞柄,朝着人跑得地方跟过去。
雨水打在他的腿上,渗进了他还未好的伤口,钻心的疼痛,他仿若未觉,执着的前行。
巷子很黑,舒姝不知道自己现在何处,她的脸上全是雨水,酸酸的鼻子抽了两下。她想分辨眼前的岔道口,到底走哪一条。
可当她听见渐近的脚步声,心慌了,想也没想便冲进一条巷子。
“啊……”脚下不慎一滑,舒姝摔在地上,她疼得动弹不得,恨恨的咬牙想要站起来。
她转过身坐着地上,看着过来的人影,蹬着腿往后躲着:“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薛鉴攥着伞柄的手发抖,他想上去一把抓住她,拖她回去,然后把她锁起来……可是那又怎么样?她还是会跑,然后心中对他更恨。
他上前两步,直接踩上了拖在地上的裙子,人就这样轻易被他制住了,只听见她轻轻地哭泣,徒劳的推着他的靴子。
“你说过不管我的,说过的……”舒姝哭着,脸上泪水混着雨水,呛得她直咳嗽,浑身抖个不停,“咳咳……呜呜!”
她伤心,害怕回到以前的日子,被他支配,像一件物品一样。
薛鉴蹲下,左脚死死踩住舒姝的裙裾,他知道一松脚,她又就跑了,真等她冷静下来,他现在根本追不上她。
他把伞伸过去,打在舒姝的头顶,就算此处一片漆黑,他也知道她哭得眼都红了。
“先拿着。”薛鉴把伞柄塞进舒姝的手中。
“我不回去!”舒姝只觉浑身冰冷,心底那几近磨灭的恐惧再次袭来,甚至带着绝望。
“本王知道,”薛鉴叹了口气,从身上去了一方雪帕,“不抓你。”
舒姝缩着身子,薛鉴给的伞斜斜的压在她肩上,挡住了身子,她的一只手被他拉了过去,她想抽回来,可是对方攥着太紧。
“疼不疼?”薛鉴问,他想过千万种两人再见的场面,眼前这一种是他最不愿想的,可就是这样,她见到他就想逃。
他拿着帕子为她擦着手,轻轻地,好像怕她的手伤到。以前他也为她擦手,还说这双手极美,必须好好养着。
擦完一只手,他拉过她另一只手,同样耐心的擦着。两只手儿冰凉,害怕的发抖。
薛鉴的手掌想要包裹那只手,却是像泥鳅一样滑掉。他很想抓回来,但最终只是攥紧手心。
“姝姝。”他叫她,心底希望她回应一声。
舒姝缩在伞下,坐着冰冷的石板路,声音发哑:“我要回家,你放了我?”
“好。”薛鉴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出这个字,他不想放她走,他想带着她回去。
他居然看不清自己了,或许就像齐仲安所说:他永远得不到她的心……
舒姝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拭着抽回自己裙摆,对方真的抬了脚。她忙不迭的扔了伞,想要爬起来跑掉。
刚迈出两步,膝盖的痛疼让她扶住一旁墙壁。薛鉴的手抓上她的手臂。
“你说过的!”舒姝再次哭起来,这个人太恶劣了,怎么可能放她?
“别哭了,”薛鉴很想抬手摸上那张脸儿,可是他知道她会抗拒,“拿着伞。”
他弯腰捡起伞,再次塞去舒姝手中。随后抓住人的手腕一带,落在了自己的背上。
“放我下来。”舒姝大惊,挣扎的想从薛鉴背上下来。
“你再动,我就真把你抓回去。”薛鉴警告了一声,然后这话很管用,身上的人消停了,只能试到她的颤抖。
他背着她走在漆黑的巷子里,走得很慢,腿上的血渐渐渗出来,染透了脚上皂靴,垫底留在石板路上,也很快被雨水冲刷干净。
在一条路的尽头,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舒姝被薛鉴塞进马车。
她谨慎的贴在车壁,现在已经不若方才那样慌乱,心里想着薛鉴要做什么。
忽的,头上落在一张大浴巾,将舒姝整个盖住,还没反应上来,就有人伸手帮她擦着头发……
“回去喝点药,会着凉的。”薛鉴很想把人带回去,很想很想,想要像以前那样抱住她。
虽然离着她这样近,却觉得前所未有的遥远。齐仲安说他伤害了她,原是真的吗?
舒姝肿着一双眼,往门边移了移,生怕薛鉴一只手就把她抓过去。
外面的雨声敲打着棚顶,深夜的人群已经散去,上元节在遗憾中收场,可那花魁争夺应该还是热火朝天吧?
“姝姝,”薛鉴叫了声,今晚他叫了她几次,没有得到一次回应,这一次亦然,“喜欢上元节吗?花灯呢?”
舒姝不说话,低着头抠着手心,她不知道马车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薛鉴想做什么?
“姝姝,说说话行吗?”薛鉴问,他觉得自己从未如此,奢望着她看自己一眼。
舒姝悄悄拿眼看了坐着的男人,忍不住想跳下车逃走,她对他能说什么?她只想要安静的生活,家人都安好,她不想偷偷摸摸做他的听话人偶。
够了,那种日子再也不想回去,她想要离开了,离开京城。
“殿下,宁安巷就在前面。”廷安的声音传进车厢。
随即,马车缓缓停下,在一处僻静地方。
舒姝赶紧从车上下来,迈开步子就跑。
“回来!”
只这一声,舒姝钉住了一样站在雨中,她还是怕他,已经深深地刻在骨头上。
头顶遮上油纸伞,她的手被轻轻执起,掌心送进竹制的伞柄,带着微微体温。
“拿上伞。”薛鉴的指尖帮着舒姝握紧伞柄,随后自己转身,走向马车。
舒姝回头看了一眼,回跑追上薛鉴,将伞塞了回去,最后拖着发疼的腿往宁安巷跑去。
油纸伞落在地上,在聚起的水洼中转了一圈,最终没有在任何一人的手中。
遥遥看着那漆黑的巷子口,好似有一人撑伞出来,为舒姝遮住落下的雨滴,而她并未拒绝,与人说了几句,便一同走进巷子里去了。
薛鉴双眼微眯,胸口憋闷。他给的不要,别人却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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