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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蔓延,缓缓地吞噬着一切,像一只无法餍足的怪兽。
风刮着舒姝的斗篷,她已经不想知道陆泽封心里怎么想?但是她知道,他一定不会做什么。
“走了。”薛鉴垂首,漫不经心的看着自己的左手臂,淡淡提醒了声。
“知道。”舒姝微微颔首,手儿放进薛鉴掌中,借由他扶着,抬脚踩上了马凳,纤巧的身子轻盈的钻进了车厢中。
薛鉴睥了眼一动不动仿若石化的陆泽封,嘴角挂着讥嘲。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护不住,真是失败又无能。
他好看的脸永远是冷若冰霜的,他的心更冷,别人的是好是坏、是死是活,毫不在意。
“殿下,”陆泽封终是往前走了两步,眼睛盯着薛鉴踩在了马镫上的皂靴,“舒姝她……”
“她?”薛鉴微抬眼睑。
“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也是无罪之身。”陆泽封道,“您放了她。”
“陆指挥使,你应该管的是皇宫的守卫之事,而不是在这里,”薛鉴故意顿了顿,“管本王的私事。”
要他放手?真是个有趣的笑话。
“走!”薛鉴扔下一个字,便进了马车。
陆泽封站在冷风中,视线中的马车渐渐行远,最后彻底消失。他双拳紧攥,最不愿意相信的事情居然亲眼证实,他昔日的种种骄傲,此时碎了满地,连着挺直的脊背也似失去了支撑,微微摇晃。
马车里,舒姝双手握着铜制手炉,精致的缠藤卷须,铁线莲栩栩如生。
如她所想,陆泽封始终还是什么都没做,就这样看着她被带走,如同当日他跑去了献王府,却没有冲进去。说到底,什么人都靠不住,一张嘴人话鬼话都能说,她现在也会了呢。
她知道薛鉴一直在看她,也知道他应该是想听她说些什么,比如解释为何和陆泽封在一起。可是她不想,实在懒得说,像一个木头美人静静坐着。
“去明安街吧。”薛鉴拉着人到了自己身边,看着她清冷的脸,“笑一笑。”
舒姝的手指描画着手炉上的刻花,嘴角勉强翘了翘:“呵呵。”
“敷衍?”薛鉴捏着她的脸颊,倒是笑出声来,“没有话说?”
“殿下想听什么?”舒姝随他的手不规矩的捏着她,腰身扭了下,“我做了什么,您不是都知道?”
都说宁安巷越来越乱,可是那几个巡视的官差从来没有离开过,她还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那是不高兴?不愿与本王一起过年?”薛鉴似乎觉察出舒姝的冷淡,自然会联想到方才的陆泽封。
他的手紧勒住她的腰,引来她轻微的嘤咛,以及水汽朦胧的眼睛。
“是不是?”
“没有,没有,你松开手,别痒我了。”舒姝身子勾着,脸上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薛鉴收了手,他看着抬手擦泪的女子,容貌艳丽无双,腰身柔若无骨……明明还是他乖顺的小姝姝,可为什么又不太像了?她以前总是顺着他说话,做他让她做的事,甚至对他送的东西都十分的珍爱。
“姝姝,”他像要验证什么似的抓起那只小手,紧紧包裹,“带你去买糖球。”
“嗯?”舒姝以为听错了,遂笑道,“这个时候应该没有的卖了,都回家了吧。”
“有,本王说的。”
舒姝没再说话,买糖球不过是随口说的,不管是对薛鉴还是陆泽封。既然他愿意去买,她只要跟着就行,反正以前也是如此。
对于陆泽封所说的那些话,她心中是有触动的,也会想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可是毕竟那些已经过去,现在她只想救出父亲,所以她会选择陪着薛鉴。
以前小心翼翼遮掩着,她现在突然想豁出一切,既然她已经是这样,也不介意变得再坏,想得到什么还是要付出代价,只要最后的结果是她想要的就好。
“殿下,您过年是怎样的?”舒姝想着那冰冷空旷的王府,实在想象不出会有什么热闹景象。倒是太傅府,总是家人团聚,其乐融融,鞭炮烟花,去族里长辈家拜年。
薛鉴指尖缠着青丝,嘴角翘了下:“已经忘了。”
“忘了?”舒姝不太信,怎么会有人忘了过年?
“不信?”薛鉴看出人的疑惑,“年节呀,军营中会和平日不太一样,但那也算不上过年吧?”
舒姝靠在人身上,说起来薛鉴的过去也不算好,母妃早逝,他被送去边城军营,先皇也像忘了这个儿子似的。明明出身高贵,却去了最底层磨炼。
马车行了一段时候,便停了下来。
“明安街?”舒姝坐直身子,整理着自己的衣衫,掰开了赖在腰间的那只手。
“走,下去看看。”
明安街是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上次就是在这儿,薛鉴光天化日之下屠戮政敌,一条街道变为修罗地狱,白雪被血染红。这才多久,又恢复了往日热闹景象。
或许是因为新帝登基,所以京城要稳定繁荣,为此应该花了不少的气力。
一路走着,没有买到糖球,倒是路边摆了不少摊子。前几日太乱,大家都不敢出来,现在也算平定了,趁着这个时候赶紧出手存着的货物。
两旁灯火明亮,薛鉴似乎不急,缓而悠闲的走着,好似这里有着无穷乐趣。舒姝就跟在一步之后,随着他这样走着。
“没有糖球。”她开口,一股凉气钻进口中。
薛鉴没回头,只是嗯了声,继续朝前走去。
“殿下,”舒姝快跑两步,到了人身边,“您有事要做?”
她可不想再跟着他看什么杀人放火。
“和姝姝一起走在热闹的大街上,是头一次吧?”薛鉴走着,意思不言而喻,他要她跟着。
说的的确是,今日他穿得并不扎眼,两人就像是普通的男女一样,穿行在人群之中,只是偶尔会看到路人发直了的双眼。
姝姝觉得薛鉴有时候就是发疯,他只身一人这样,难道不怕仇家盯上?他可以光天化日之下屠戮别人,别人自然也可以暗中对他放箭。
“过来。”薛鉴站在一个摊子前,对着几步外的女子叫了声。
舒姝迈步上前,见是一个首饰摊子,案子上摆的只是些普通的钗环镯子,并不贵重。
薛鉴将一只紫蝶钗簪于舒姝发间,指尖卷了下细细的发丝。
“谢殿……公子。”
“好看。”薛鉴好像也很满意,转而又在摊子上选起了别的。
舒姝听见一串拨浪鼓声,透过人群看见了不远处的一个摊子,她朝着那里过去了。
摊子就是一张灰色旧布偶在地上,上面摆着各种小孩子喜欢的玩意儿,拨浪鼓、泥老虎、小瓷偶……
小贩手中摇着拨浪鼓,见有客人上前,赶紧热情的招呼。
舒姝选了一个拨浪鼓,这是她要给舒询的,可是一想年节她根本回不去,便觉着淡淡的失落。
前面又有人吆喝,那是一家卖点心的,刚好出锅,热乎乎的香气飘了老远。舒姝起身那边过去,她也甚少在夜间逛这种市集,想不到这么多东西。
摊子上的点心有四五种,看起来还不错,念巧那丫头一定喜欢吃。正想掏铜板,不想带出了帕子,一阵风来便吹着跑了。
顾不上别的,舒姝忙跑着去追拿帕子,好容易追出一段,从地上拾了起来。
刚想抖掉帕子上的尘土,她的手腕被人狠狠抓住,继而鼻尖撞在人的身上,疼得她皱了双眉,抬起蓄满泪雾的双眼看着那人。
“你要去哪儿?”薛鉴把人拽住,带来自己身边。
舒姝想抽回手,奈何对方实在抓得紧,而且她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怒气,好像她做错了什么大事……不就是捡帕子吗,至于这样生气?他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
“买到了?”她的视线落在薛鉴的手里,两只红艳艳的糖球。
薛鉴好像也发现了自己有些奇怪,她一个柔弱的小丫头,能跑去哪里?自己这里有她想要的东西,她不会跑的,她只能靠着他才可能活下去。
“走吧。”他把糖球给了她,另一只手拽上她,拉着她往一条僻静巷子拐了进去。
穿过巷子,到了京城的运河畔。隆冬时节,两岸的柳树光秃秃的站在水边,呼呼的风刮着,而宽阔的湖面并未结冻,只是波纹荡漾,层层向前。
黑夜中的河水让人发瘆,猜不透水里到底潜伏这什么。
“殿下要游河?”舒姝见着水里行来的一艘游舫,明亮的灯盏挂满船身,已然猜到薛鉴的意思。
“是。”薛鉴送出一个字。
舒姝拢着斗篷抵御寒风,心道这游河自然是春夏更好,两岸风景美不胜收,夜间的话更不必说,景致绝妙,一片灯火阑珊。眼下这冰冷天气,游河实在单调,更不说还有刺骨的北风,不怕河中央翻了船?当真有些怪异。
游舫靠来岸边,船工搭了跳板连接岸边和船体。薛鉴牵着舒姝的手,带她上到了船上。
游舫慢慢驶离岸边,在运河上飘荡向前。
河中的风更大,舒姝站在摇晃的船板上,手紧紧地船边的栏杆。她又不能离开,因为薛鉴站在船头。
“咚咚”,游舫发出两声微响。
舒姝四下看看,并没有什么不妥,船工们都留在船尾,不在这边。或许是风大,吹到了什么吧。
“到里面去吧。”薛鉴从船头回来,攥上舒姝小手,拉着人到了舱内。
隔绝了外面的冷风,瞬间被温暖包围,舒姝呼了口气,低头解着斗篷。
薛鉴走去桌边,手边放着一只精美的盒子,他的手指来回掰着盒子的小铜扣。
“这是什么?”舒姝走过去。
“初三,齐家的梅园,秦穆会去那儿。”薛鉴道。
“齐家梅园?”舒姝轻轻念叨,说的可是齐仲安家的那片?算算时候的确是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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