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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脸人一副少年皮相当然极好,圆眼圆脸,瞧着就让人心生好感。
殷红袖只淡道:“我为何要信你?”
捂脸人眼神一亮,快声道:“此事说来话长,我要长话短说,得姐姐和那位任大人同在一处才可说得。姐姐要是担心引我这头恶狼入室,大可收缴了我的兵器,小爷我绝不反抗。”说完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就好似断定殷红袖一定继续听他揭秘的样子。
谁知殷红袖只唇角勾起一抹淡笑,攥紧捂脸人衣服的素掌倏忽之间贴近胸膛,浩荡如煌煌天威的真气尽数涌入捂脸人体内。
捂脸人只觉五脏六腑有些刺痛,但顷刻间便消失了痛感,随之而来的是殷红袖松开了钳制,这也让他松了一大口气。旋即捂脸人就发现自己已被几道若隐若现的真气牢牢锁住全气经脉,多年苦修而成的内力似一潭死水再激不起半点波澜。
他愣了愣,又眉开眼笑道:“姐姐这招可绝啦,但现在我用不了轻功,咱们怎么回去?”
“无需担心,跟我走吧。”
殷红袖瞥了捂脸人一眼,探出身后的纤手拎着少年的后衣领,脚尖轻点,身形随之而起。几个起落间,就带着捂脸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而另一头的任言渊按照两人之前约定照例在殷红袖房中等候,打算再温习近日在毒经中所学,刚弯腰点了两根新红烛。再起身时,已发现原说要一个时辰的殷红袖竟然回来了,身边还带着一个陌生面带嬉笑的少年。
好在那头特立独行的短发确实惹眼,任言渊一见了然,问道:“殷姑娘,这是传说中的那位捂脸人?”
殷红袖一边点头,一边说道:“言渊能否将思淼与三娘一并叫过来?”
她直觉这位捂脸人所说之事,足可解答此间大部分疑虑。
任言渊依言走出房门,不多时郑思淼与荆三娘便跟在身后一同回了房。郑思淼前一秒还在熟睡,骤然被叫起见任言渊神色凝重,也回过神来有大事发生。
荆三娘因往事之故向来少眠,更何况受殷红袖请托,警戒着客栈周遭。所以来时,依旧穿戴齐整,脸上未见丝毫疲态。
捂脸人托着下巴,瞧着四人围坐在圆桌,讶异道:“姐姐,这么重要的事可以让另外两个人知道?”
话音未落,捂脸人就察觉到有一道锐利气机突兀锁定了自己,武夫直觉促使他转头望向布衣木钗的清浅女子,不由心头猛地一跳,这个女人可不是善茬。
殷红袖面无表情道:“此处无不可信之人,你尽管说出便是。”
短发少年哦了一声,随手端起桌上不知何人喝过的茶盏,大喇喇喝了一口,说道:“你们可都听过我的名号?我自号捂脸人,没别的原因,只是此生立志杀尽天下间不忠不义的贪官污吏。”
这句说得天马行空,也不知说了与韦通判一事有何关联。
除了郑思淼露出一丝莫名其妙的神色,其余三人却还耐得住性子,只目光落在捂脸人身上,静静听着。
“你们是不是在猜,韦大人不是个好官所以我才杀了他?”短发捂脸人说得轻飘飘,立马又来了精神,怪笑道:“那当然不是啦,我来越州清远城,就是为了还别人的救命之恩,暗中保护韦大人呐!那夜幸亏有我,韦大人才没一命呜呼哟。”
此言一出,惹得郑思淼不禁张大了嘴。就是殷红袖与任言渊也心神大震,似乎没想到此番出人意表的发展。
殷红袖插口道:“你可知道九阴蛊?”
“九阴蛊?不都消失好几百年了,你突然说起这个干啥。”
捂脸人神情不似作伪,竟不知韦通判此时已深中蛊毒的消息。
殷红袖与任言渊对视一眼,心知捂脸人刚刚所说的确为真,他确实不是下手行刺的凶手。但捂脸人并未在此处停留,转而问道:“你们知晓天干地支这个组织势力嘛?”
任言渊疑道:“小兄弟所言之意,自然不是常人可知的天时术算,可是另有所指?”
殷红袖顿住思绪,向将视线望向在叠翠楼掌管情报往来的一州主使。只见荆三娘浅笑道:“我们都并未听说过,还得麻烦小兄弟费力多说说了。”
捂脸人精神头很足,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原来是几月前捂脸人因在无忧山庄连斩两位谢家子弟,不仅热闹武林巨擘谢家,也因此前数次挑衅江南一众士族名宿,陷入了连绵无休止的追杀。
就在某次险象环生的逃生途中,贸然闯入了西湖边上一座秀雅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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