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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雪楼。
徐绍面色灰败地从脂粉堆里坐起身,两窝深陷,目光呆滞无神,像是纵欲过甚亏空身体的虚样。他愣愣地看着香榻上三两女子们横陈的藕臂玉腿,脑子滞了一瞬,脸色登时大变,踉踉跄跄地往床/下逃去。
因着腿脚虚浮无力,他几次摔回到女子们白/花花的身体上,惹得她们咯咯直笑。
“徐将军,可是姐妹们昨晚伺候的不够卖力,这是作甚这般惊慌逃窜的样子,倒让人觉得姐妹们是何吃人的鬼怪,吓人的很?”
说话的是一个端坐在桌边的年轻女子,生的极美,一双丹凤眼给她平添了几分妖冶魅惑之美,宛若苏妲己在世,专勾男人的魂儿。
但此女声音异常冷冽,面色也冷冰冰的,男人就算有那方面的心思,也会被她这副冰美人的状态逼退,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徐绍恨恨地瞪着桌边优雅喝酒的女子,眼里迸射出一股疯狂的血色:“妖妇!”
此女是飘雪楼的花魁丽姬,三年前来到芜州。
但徐绍认识她的时候,她不是花魁丽姬,而是随父母逃难的平民丽娘。一年前,他奉命到芜州剿匪,率兵同叛匪在里县交战时,就那么遇到了逃难的丽娘,她的父母被匪贼射杀,那些匪痞撕扯她的衣衫想要凌/辱她,他是保家卫国的将军,自当守护一方百姓,面对敌人如此猖狂的挑衅,他自是会救下这名弱女子。
事实证明,这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大的错事!
这不是一个弱小任人欺凌的女子,而是一条吐着蛇信子的毒蛇。
想到这一年发生的事,不仅害了自己,害了家人,害了一城百姓,害了无数追随他的士兵,愧对朝廷君王的信任,将自己陷入如此身不由己的地步,他真是悔不当初。
悔啊。
昨晚他本想拼尽全力也要杀了这个毒妇,可他忘了自己是个已经拿不起兵器的废物,如何能杀死一条毒蛇。
丽姬扬了扬手,香榻上的姑娘们全都躬身退了下去。
丽姬冷冷地看了一眼徐绍,转动杯盏,一杯冰冰凉凉的酒顿时泼在他脸上:“我就当你昨晚喝醉了,不知自己做了什么蠢事?若再有下次,就等着你们徐家断子绝孙,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你!”徐绍颤抖着手指着眼前这个漂亮却心如蛇蝎的女人,哆嗦着唇,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的家眷皆被人所控,他能做什么,又能做什么?
昨晚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他可怜的一点挣扎罢了。
丽姬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徐将军,你就算杀我一人又如何?别忘了,我的身后是整个宗门!如今的你不过是个废物,你以为朝廷还会相信你,还会再重用你?倒不如趁着你对我们还有那么一点儿用,好好为你徐府的家眷争取一线生机。”
“言尽如此!别忘了三日之后的盛会。”丽姬冷眸扫了一眼颓废的男人,那是一种俯视蝼蚁的轻蔑眼神。
徐绍身形摇摇欲坠,狼狈地出了飘雪楼。
一步错,步步错。
*
福来客栈的老板娘一大早就将算盘拨的噼啪作响,一个二十左右的青年男子趴在账台上,双手撑着脸,笑眯眯地说道:“娘,你看楼上那小娘子长得真好看,娘当年的风采估计也及不上呢。”
老板娘抬眸扫向楼上,看到昨日那位头戴帷帽的年轻夫人微微掀起轻纱一角,露出半侧娇美的脸颊,楼下这个角度恰好能看到那女子的大半容颜,当真是绝色倾城。
眼波流转,眉目含唇带笑,正同旁边英俊不凡的男子说了句什么,男子却皱了皱眉,扬手将她的轻纱落下,似不欲其他人窥视半分。
儿子周国光看的两眼发直,老板娘一算盘敲在青年男子头上,骂道:“不争气的东西,一个嫁了人的妇人,有何可看的?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你还能娶回家给老娘当儿媳妇不成?”
周国光嘿嘿一笑:“若是这小娘子,我倒是愿意的。”
老板娘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跟你那死了的死鬼老爹一样,没个正行。你也不看看人家那身行头,非富即贵的,就算真弄回来,凭你这个小破客栈养的起不?”
“娘,你还别说,我昨晚偷偷去看了一眼后院停放的箱笼。好家伙,都是金银珠宝一类的,那男人家里肯定富的流油。”周国光摸了摸下巴,小声说道。
“行了。也不知道芜州最后会怎么样,你给老娘老老实实的,那些来历不明的外地人,你少去招惹,收起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什么来历不明?我听守城门的李黑子说,他们是芜州里县人士呢,要真是居心叵测的人,恐怕早就被咔嚓了。”
周国光不以为然,说着说着,忽然又压低了声,对着老板娘神神秘秘地说道,“娘,我在神爱宗谋了个小职位,你说我要是将这对有钱的夫妻拉进来,我会不会得到重用?他们钱多,宗门非常欢迎这种富商子弟加入呢。”
老板娘眉头一皱,揪住周国光的衣服,低斥道:“过几天,你跟我一起离开芜州,我有门路离开。”她跟葛老大睡了几晚,他有办法带他们母子从安溪河渡船出芜州的地界。
“为什么要离开?我们在芜州生活的好好的,就算有什么麻烦,还有知州大人做靠山。”
“人家周延庆跟你爹隔了几辈份的远房亲戚,能靠得住?”
可能是女人的直觉使然,老板娘开了这么多年的客栈,南来北往见多识广,总觉得芜州看似太平实则危机四伏,更何况,那伙叛匪谁也不知道何时会攻打芜州,不趁着还没打起来的时候离开,等真打进来了,可就是要人命的事。
若真到了兵荒马乱之时,想走估计更难。
“反正我不走。就算叛匪真打到了芜州,还有官兵呢,再不济,还有神爱宗。”周国光觉得生活美滋滋的,才不想东奔西走地挪窝。
就像那些流民虽有专门的安置点,可倒底是被人安排,哪儿能真正随自己心意。
离开了芜州,客栈又搬不走只能扔了,损失多大啊。
老板娘皱了皱眉头,还想说些什么,就见那位姓沈的富家公子牵着内人的手朝这边走了过来。
霍衍语态温和,唇角带了三分和善的笑意:“老板娘,我想同你打听一些事。”
老板娘看了一眼依偎在‘沈连城’身边柔弱无骨的美娇娘,蹙眉道:“沈公子,请说。”
“我们可能会在芜州长住一段时日,我家夫人并没带多少换洗的衣物和首饰,我想打听一下,芜州城内最好的成衣铺和首饰铺在哪儿,好给内子添置几身新衣和首饰。”
霍衍笑的甚至温雅和气,就连深知他本性的温卿卿都不禁感到迷惑,他的演技未免太好了。
京师暴戾狠辣的代指挥使霍衍,与现在温文尔雅的沈家公子,全然不似一人。
老板娘刚放下算盘,正准备回话,旁边的周国光却抢先答道:“这个简单,我对芜州城熟悉的很,正好今日没事儿,我带你们去。”那眼珠子几乎定在温卿卿身上。
霍衍拧眉,温声道:“如此,甚好!”
周国光是个话痨,一路不停地叨叨芜州城的民俗风光,哪儿好吃的,哪儿好玩的,哪家脂粉香铺是芜州姑娘们最爱去的,哪儿是男人们寻欢作乐的天堂。
只是说到男人找乐子的去处时,目光有意无意地在‘沈连城’身上打了个转,但见男人不为所动,不禁有些失望。
看着周国光不怀好意的眼神时不时落在温卿卿身上,霍衍脸色沉了沉,只觉让周国光带路是个错误的决定。他不着痕迹地将温卿卿搂到他旁边,挡住了周国光窥探的视线。
这般明显的护卫动作,让周国光有所收敛,不至太过放肆。
但是对于周国光这种嘴巴不把门的人,霍衍想要不露声色探听消息,简直轻而易举。
“周小哥,今早听客栈的客人说起芜州城里出现了一个什么宗门,据说很得民心,在百姓中的声名颇高,甚至超越当地官府。”
霍衍只起了个头,周国光的话匣子再次打开了:“嗐,你说的那个组织叫做神爱宗……”
噗嗤。
温卿卿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神爱宗,好奇怪的名字。”难不成是神会爱你们每一个人的意思?
周国光只先前惊鸿一瞥‘吴锦绣’的花容月貌,便看傻了,这下听到女子娇脆如黄鹂的清音,更是失了魂儿。
温卿卿蹙了蹙眉,对周国光□□的视线心生不悦,她都已遮着面容,有何可看的。再看,真想将其眼珠子抠出来。
“想来这劳什子的神爱宗也是个不入流的,人们人云亦云,夸大其词罢了。”霍衍抬手撩了撩额前的碎发,宽大的衣袖顿时将周国光的目光挡了挡。
周国光不舍地收回视线,说道:“神爱宗可不是什么小门户,在芜州可比官府还有号召力,一呼百应,就连芜州知府周延庆也得给神爱宗宗主三分薄面。”
顿了顿,周国光继续说道:“沈公子,毫不夸张的说,我都佩服这神爱宗的宗主,他可算得上十世善人,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普度众生的佛陀。
芜州四县饱受匪乱之哭,许多百姓流离失所,对于这大量流窜到芜州的流民,官府应对起来都是有心无力,只开棚布粥,根本无法将流民全部安置起来。就在这时,神爱宗的宗主便将此事大包大揽了过去,不仅给流民发新衣让他们吃饱穿暖,还给他们安排了住所,避免了风吹雨打露宿街头。就连街头的乞丐一并安置了。”
霍衍一边听着,一边在心中点评了句:收买人心!
“那伙叛匪不是没攻打过芜州,守城的士兵就连朝廷派来的叫什么徐绍的将军都无力抵挡叛匪的攻势,是神爱宗的宗主于危机时刻,带着宗门人拼死抗敌,牺牲了许多手下,才几次三番将叛匪逼退。”周国光越说越激动,拳头紧紧握起,满脸皆是对神爱宗的崇拜。
有能力护住一城百姓,必然也有实力颠覆乾坤。
神爱宗?有意思!
竟然在短短一年时间突兴了这般庞大的宗门组织,还能不被朝廷察觉,若说它没有同当地官府沆瀣一气,鬼都不相信!
只是不知它是和当地官府达成了某种合作呢,还是当地数百官吏皆被它所控?
霍衍勾了勾唇:“这神爱宗对内能安置大量流民乞丐,对外能退匪乱,这财力势力皆是不俗。只是不知这宗主是何来历?”
周国光扫了一眼‘沈连城’:“这宗主家里好像是经商的,钱财自然多,而宗门里也有许多这样的富商加入,财力自是不差。但也经不起如此乐善好施,所以这神爱宗尤其喜欢像沈公子这般有钱家底深厚的人加入,钱财皆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若能拿出一部分行善积德,这不是造福子孙后代的大好事么。”
“是吗?”霍衍淡淡地扯了扯嘴角,“如此好事,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二。”
“太好了。”周国光兴奋地直搓手,“沈公子若愿意加入神爱宗,小的不才,倒可以引荐。不瞒你说,我在里面混了个小职位,还是能说上两句话的。”
“哦?你能将我引荐给宗主?”霍衍扬眉。
“额,这倒不能。”周国光面色有些囧,他还没那个资格,“不过,三日后,神爱宗将在城东举行盛会,我可以带你先去瞧瞧,如果运气好的话,宗主可能会现身。”
“盛会?”霍衍皱眉。
“每隔上一段时间,宗门里边的大人物就会召集新加入的人们举行一场盛会。”周国光说,“唉,反正到时等你去了,你就知道了。”
说话间就来到了芜州城最大的成衣铺。
温卿卿则有些恍神,费劲脑子回想前世关于芜州的情况,以及关于神爱宗这个神秘组织的相关线索,无奈前世她不关注霍衍的任何事,想了半天也是白搭。
反正,霍衍最终都会成功处理好芜州的事,凯旋而归,想来这辈子也一样。
没什么可担忧的,抱好霍衍的大腿就行。
这般想着,她忽然伸手,主动勾住了霍衍的手。
小手指在他掌心轻轻挠了挠。
霍衍脚步一顿,只觉得掌心似羽毛轻柔拂过,酥酥麻麻的。
斜眸睨向她,轻纱笼面,面容影影绰绰,看不清她的神情。
她拉着他,若无其事地往铺子里面走去。
霍衍轻哼一声,呵,勾他?
成衣铺选好稍薄的夏衫后,又去胭脂水粉铺和玉石首饰铺选了一堆唇脂胭脂和花钿耳坠一类的,见天色不早了,方才准备回客栈。
霍衍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如狗皮膏药粘前粘后的周国光,状似随意问了一句:“你跟这些店家的老板都挺熟?”
周国光与这些店家的老板皆是一副熟稔的状态,就算他家是开客栈的,但同这些铺子应无生意往来。
周国光探首过来,嘿嘿笑道:“我们都加入了神爱宗,自然熟了。”
霍衍眸光微凛。
*
回了客栈,正好外出张罗买住宅的秦尚也回来了。
将所探听的关于神爱宗的事情禀告给霍衍,与周国光所说的八九不离十。若说神爱宗是个以百姓疾苦为先、只奉献而无所图的组织,霍衍是断断不信的,人非圣贤,是人便有人的劣根性,便不能做到真的舍己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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