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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寝室内传来沉闷的咳声,知安走过屏风,便见应无择已经起身下床了。
“掌门。”他疾步上前,搀扶着人,眉头一皱,“已经传信给叶师弟了,他不日就归,您还要做什么?”
应无择右手握着一个木盒,微微颤抖,“去趟续断峰。”
“去见景先生?”知安皱着眉头,有些不解,“您这样不适合过去,我派人去续断峰知会一声,请景先生过来吧。”
“不。”应无择垂着眼,微微摇头,“有样东西,我得亲自交还。”
知安拗不过他,应无择也不通传旁人,走到续断峰脚下时,他脸色早已白成纸,虚汗浸透了衣袍。
或许是近来无人打扫,山路的石缝中已经染满了深苔。
“续断峰的登山石阶路共三千五百八十一级,在他来了后才修的。”
知安听应无择突然说:“那时候承山尚有几处空地,他却一眼相中了续断峰。”
“我们其实已经为他选了最好的地方,他没要,所以当时才安排人修整了续断峰,并建了上山的路,后来我问他为什么非要这一处野山,他从不回答。”
知安说:“这份恩情先生定会谨记在心。”
“恩情?”
应无择拾阶而上的步子一滞,他抬眼望入云端之中,沉默了片刻,低声说:“承山于他毫无恩情,这诸多亏欠,此生来世,也还不清了……”
知安闭了嘴,不敢多问。
走到半山腰时,知安突然听到一阵乐声,曲调婉转,清澈空灵,悦然从远处传来。
应无择显然也听到了,他静静伫听着,神色竟有些怅然,“以前不曾听过,似乎是近来新谱的曲子……”
知安问:“是先生的曲?”
“是啊。”应无择看着知安,缓缓说道:“你就在这里候着吧,我一人上去便好。”
知安低着头站在旁边,应无择理了理衣袖,双手握着木盒,继续慢慢往前走。
他其实很少上续断峰,因为从前来,往往连一杯茶水都难讨到。
他对知安说,亏欠景行舟的,此生来世,还不清了,其实不止还不清,亦还不了。
应无择想,大概就算把他扔进炼狱里赔罪,景行舟依然会不屑一顾。
不,也不是。
那些所谓的前尘往事,他纠结半生,可其实景行舟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但时至今日,他还是要厚着脸皮来一趟。
他从景行舟身上拿走了一样不属于他的东西,本来是到死都不欲还的,可昨日突然梦回昔年,看到年少的自己,须臾便痛得无法呼吸。
那样东西,于景行舟而言,弥足珍贵,只是落入应无择手中后,便不足以吸引到他的一丝目光了。
他偏执地抓着,直到如今才恍惚发觉,他不止让景行舟失望了,还迫使他舍弃了最重要的东西。
所以今日,他要以另外的身份,来见景行舟最后一面了。
老柳树近来枝条有些稀疏,不过好在不是垂死之象,墨柳条儿坠着,树上人闭目盘膝而坐,指尖夹着一枚柳叶儿,是最初的样子。
只是曾经那双又秀又媚的眼,渐渐变得冷若冰霜。
应无择掀袍跪下,将木盒高高举起。
“弟子无择,拜见师尊。”
*
天高雾浓,照得新月隐约,夜幕下的林子静寂万分,连风声也一并消失了。
叶清千里奔袭至此,入了这林子,大概有半个时辰,才发觉自己被困在此地了。
而等他发觉后,浓雾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环绕了这片林子,如今一步外的景已经看不清了。
叶清揉着后脖颈,蹲在树上,用鼻子仔细嗅着,没多久便皱了皱眉。
没有妖气。
阵法?
叶清略感头疼。
他昨日接到一封密函,师尊命他即可归山,不得向任何人透露此事,所以叶清半点儿也不敢马虎,从三水镇外改了道,按理说,应该没人知道他会走这条路的,难不成是为了埋伏别的什么人?
刚这样想着,他突然耳尖地听到一阵脚步声,叶清屏息,寻声辨位,果然看到了人影。
叶清悄声靠近,近身之后疾手掐住那人的脖子,将其逼在树干上,眸色一沉,刚要探话,岂料被他压制住的人突然尖叫起来。
“啊!别杀我!”
“小师弟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这一惊一乍地,叫得叶清耳朵都疼,刚放下手,便见前后左右各有一人围了上来,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长得青涩。
“池宝,你没事儿吧?”
其中一人上前挡住他,拔剑朝向叶清,略有担心地看着身后人。
被叶清刚掐住的那个小孩儿,池宝顿时止了眼泪,抽抽噎噎道:“羽琊,我没事。”
羽琊点了点头,回头恶狠狠地盯着叶清,一脸警惕,“你究竟是什么人!”
叶清摆手,无奈道:“这我也很想问问你们呐……”
羽琊挺直腰背,气势十足,沉声问道:“那这些浓雾是你干的?”
叶清:“在下同样受困于此,正在寻出路,方巧撞上几位英雄少年。”
羽琊将他上下打量一番,略微收敛了恼意,问:“那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呃……”叶清抬手揉着额头,有些惭愧道:“方才一番研究,在下发现此迷雾乃是阵法所致,不过十分可惜的是,在下并不擅长阵法。”
“这有何难?”羽琊将剑收回剑鞘内,看着他,有些傲然道:“我们明月宗向来最擅于此,只要你能想办法让我看到全貌,我就能找到出口。”
叶清眼前一亮,道:“果真如此。”
羽琊:“那是自然。”
叶清:“这浓雾十分古怪,你上升几寸,它便会跟几寸,我带你上去看看,你可要凝神些,别错过了什么东西。”
羽琊他们一行没有会御剑的人,听叶清这样说,他点了点头,整理好姿态。
叶清抱着他,召出伏邪,御剑向上飞行,而羽琊在他怀中,聚精会神看着,浓雾同时逼上,过了片刻,便看不清林中景了。
羽琊仰头道:“可以了。”
叶清摸了摸他的头,带着他落入地面,池宝及时扑了过来,问:“如何如何?”
羽琊犹豫了一会儿,说:“阵法不难,只是要走出去会很费时间。”
池宝踮着脚,笑嘻嘻道:“那我们走吧。”
羽琊在前面带路,叶清跟在他背后,思索片刻,问道:“方才你说你们是明月宗的人,那认识怀息吗?”
“怀师兄?”池宝回头,收敛笑容,犹豫了下,皱着眉头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啊,早前在稷安相识,分离后也不曾联系上。”叶清问:“他如今怎样?”
池宝同羽琊对视一眼,都沉默了下来。
叶清看他们的神色,心中一凉,“怀息他……”
池宝低头,说:“怀师兄,不见了。”
叶清:“怎会如此?”
羽琊说:“六月初时,明月宗派往溪北的队伍遇袭了,怀师兄他当时就在里面,至今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如今也算得上好消息了,叶清长叹一口气,沉默下来。
走出雾阵时,是一个时辰后了,天色已晚,叶清与他们告个别,匆匆就要离去,岂知刚抬步,便怔住了。
前方不远处,草色掩映下,躺着一名女子,淡绛色薄云烟裙照得晚霞一般红。
叶清抬脚,疾步走上前,眼神落在那姑娘的面容上时,有片刻的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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