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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这雨,我快不行了。”哈士奇因为瘙痒在地上滚成了球,疯狂撕咬自己的皮毛。
血雨越来越大,液体已经浸湿了钟蔷手上的布毯。她干脆把布毯一扔,也站入了雨里。
孔翌走了过来,扶住她:“陛下,还是别……”
“没有躲藏的必要,这里没有躲藏的地方,挨不了多久的。”钟蔷说,“这雨有它的意义。也许它在帮助我们找出需要度化的‘他’。”
此时没有光亮,不然就能看出钟蔷手臂上起的小红疹子,密密麻麻地从肩肘蔓延到脖子。
这样干等着并没用。
他们分散开,在庙里面四处搜寻,希望可以找到可能的信息。那一张木制的佛台被他们翻来过去搜了几遍,愣是一点信息都没有。
“我们需要开门看看外面吗?”有玩家小心翼翼地出声,“也许到外面去反而不会有这种血雨。”
他说的有道理,钟蔷和孔翌走到门旁,将庙宇两人高的笨重大门悄悄打开了一条缝。
开门的一瞬间,眼睛还没从外面的黑暗中捕捉到物体,一阵阴风就将外面的雨刮了进来,直扑到两人脸上。腥臭的味道比庙里面淅淅沥沥漏下的雨还要难闻。
他们赶紧将门关上。
钟蔷抹了一把脸,把脸上的血水抹去,长吐出一口气:“出不去,外面也在下血雨。”
并没有人理她。
钟蔷有些奇怪。按照一般的规律,她说完之后孔翌或多或少都会接上她的话,但是没有。
明明两个人是一起开门的,虽然在黑暗中看不到人,但孔翌此时应该就站在她身旁不远而已。
“孔翌?”钟蔷皱起眉头,试探似的叫了一声。
没有人回应。
整座庙堂里鸦雀无声,连缩在里面的玩家、哈士奇和系统都没有发出声音。
钟蔷有些奇怪,把长刀举到身前,利用上面隐隐的光亮照出周围的景象。她慢慢向身边孔翌的方向摸索过去,但她并没有在身边找到人。
刚刚还一起开门的,现在却不见了。
钟蔷似乎感受到了现在状况的不平凡。她举着发光的长刀走向佛台。
果然,她没有找到玩家、哈士奇和系统。
这空荡荡的庙堂里,只有她一个人。
排除他们串通好糊弄她的可能性,只有一种可能。
钟蔷深吸了口气。
她在幻境里。
她刚刚尝试打开门的一瞬间,就进入了幻觉。
钟蔷摸上自己的肩。长出小颗粒的地方像是严重过敏了,发烫,微微肿起。
钟蔷摸了摸自己额头。格外烫。
她吹了口气,气流触及冰凉鼻尖的时候,将鼻尖的凉意驱逐得一干二净,取之而来的是微微的热意。
她发烧了,神智不清进入了幻境。
多么新鲜。钟蔷心里想着,原来主神还会生病。
生病在她的头脑中只是一个距离她非常遥远的动词,此时她第一次亲身感受到知识中的种种症状出现在自己身上。
钟蔷的幻境和真实情况无比相像,不同在于这个幻境中什么都没有,只有她一个人。
庙的屋顶仍是漏的,血雨仍然劈头盖脸地浇下来。钟蔷的头发湿透了,她不由得感觉有些冷。
这里什么都没有,她不知道怎么走出幻境,同样也不知道这场游戏最后该度化谁结束。
“陛下……”
孔翌的声音在此时响起在她背后。
钟蔷猛地回头。黑暗中,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
钟蔷知道自己身处幻觉,看见的东西不是真的,因此只是冷冷看着那个方向,把红刀往那边举了过去,用隐约的光亮照亮轮廓的位置。
随着一个完整人形轮廓出现,钟蔷松了口气。虽然知道这个孔翌可能不是真的,但不知为何,她竟放下心来。
“陛下,我们两个在开门的同时被拉入幻境了。”他说。
钟蔷心下一动。难道她是和孔翌一起进入幻境的?还是说,这只是这个假货骗取信任的障眼法?
钟蔷怀有戒心地看着他,嗯了一声。
“孔翌”舒出了一口气,说道:“陛下,既然现在是在幻境里,他们听不到我们说话,那我可以把实话说出来了。”
“实话?”钟蔷想了想,“你说吧。”
孔翌说:“陛下,由于自主封闭程序,系统已经发展出独立人格了,它背叛您了。”
“所以呢?”
“陛下,您其实有能力自己一人从游戏里出去吧?”他说。
钟蔷一愣,眼神凌厉:“是,又怎么样?”
“孔翌”微微鞠躬:“您其实心里一早就明白,只要您的决心再坚定一点,什么游戏都困不住您。您只是知道,当您用暴力突围后,由于游戏世界的坍塌,其他人都活不成,所以心软而已。”
“你在劝我暴力突围?”钟蔷皱起眉头。
他说:“是的。系统背叛您后,这个游戏早就没有活路了。它只是想困住您拖延时间、消磨您的意志罢了。陛下,等再长的时间都没有用的。这场游戏根本不会结束。”
钟蔷沉默了一会儿,问:“你为什么要等没人的时候对我说?”
“因为,毕竟和哈士奇认识那么久了,这种放弃他们的话,当面说出来到底不好。”
钟蔷冷眼看着他:“那你呢?你不也活不成了?”
“我?”他的面孔在红刀的微光下泛起了牺牲的无奈,“只要陛下好,我怎样都无所谓的。毕竟我知道,不论中和的计划是否成功,您终将成为完整的主神,而我只是过客,不会在您永久而漫长的生命里留下足迹。”
他的表情在半明半昧之间悲伤而带着牺牲的欣慰。
明知道这个不是真的,钟蔷的心却突然咯噔了一下。
幻境是对她头脑里事物的再呈现,也就是说,幻境里的孔翌,是她眼中的孔翌,反映了孔翌在她身边一贯的行为。
她眼中的孔翌,同样也是这样为她奉献出一切,为她着想。
同样,将自己放在那么低的一个姿态。
同情心、同理心在一瞬间冲上钟蔷的大脑,与占据她大脑的唯我独尊和孤傲做斗争。一瞬间,五味陈杂的感情涌过她将要被包裹得无懈可击的心灵,酸意涌了上来。
“孔翌”继续说道:“陛下,您本该是孤单而高贵的,不必为了我们收敛锋芒。”
钟蔷的牙齿咬得咔咔响,字几乎是一个一个蹦出来的。
“你再说句试试?”
“孔翌”愣住了,被她这样大的反应吓到了。
下一秒,他还没反应过来,钟蔷的刀已经横在他的脖子上了。
“我真的看不惯你这种假货做出这副表情来。”
钟蔷冷眼看着他。
“孔翌”一动不动。
钟蔷:“你不知道,刚才我发现自己是一个人在黑暗中时心里是什么感受。去他妈的孤单高傲,我带着俗世蔷薇的身躯在时间长河中度过这么久的时光,还不是因为想要找到自己的归属才将自己分为两半,去探寻未知的人类世界?”
她突然笑了起来:“你装什么最懂我?最为我着想?”
眼前的“孔翌”听了她的一番话开始了变化。“他”的脸开始变化,五官慢慢消失,变成一片空白。
“陛下,我骗不了您。但您内心里不是这么担心吗?所以才会反应在幻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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