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五十一章 反间计之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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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姝这几日被高涵锁在冷宫,嘴硬得很，又生无所恋，问不出什么名堂。而王韶华总记得高涵的一句,沈文姝开了口,谁都帮不了他们。每每想起,百爪挠心,睡不踏实。

王贤忠更是个胆小怕事的,一把年纪，成天提心吊胆,已然瘦了一圈。

高涵等得也急，你们这些人倒是快下手。

十一月初七，高俨的寿辰,一大清早，景祯和高涵便准备妥当。皇上皇后同乘一架天子撵轿出了宫门。

裴少羽与王韶华早已坐不住，像是屁股上被抹了辣椒的猫,难受又想挠。那抹辣椒便是关在后宫冷宫的沈文姝。

王贤忠小心谨慎一辈子，亦是怕翻了船。与王韶华多次暗示，一定要妥善处理好沈文姝之事。今日,景祯和高涵去高府,王韶华决定铤而走险。

高涵在冷宫屏风后吃茶,等着王韶华。

呷了一口热茶,望向正坐在门厅中,一副姑子模样的沈文姝，饶有兴致问道：“沈师傅,你说，他们会不会来救你？”

沈文姝冷哼，不回她。正想起身,被一旁的俩宫女按下。

高涵深吸一口气道：“一定要来呀，本宫还急着回府呢。”复又道：“本宫这招并不高明，只能对付那些谨小慎微又没什么经验的清流，这若换做是陈派，本宫必定得逞不了。”

高涵忍不住从屏风后探出半个脑袋，轻笑看着沈文姝道：“本宫就赌他们蠢。”

话音未落，冷宫的门吱呀作响，进来俩宫女。沈文姝一再给她们使眼色，那俩人有些紧张，却被她们误解为快点儿下手的意思。那俩宫女有些身手，上去迷昏沈文姝身后的俩宫女。

沈文姝一看她们下了手，无力挽回，便对她们大声道：“快跑，高涵在这。”

“跑不了，自打她们一进门就跑不了。”

高涵令人将她们拿下，从她们二人身上搜出一套小吏衣裳。

高涵来在她们身边，看着搜出来的衣裳，若有所思，想了一会儿，嘴角泛起笑意。看向正恶狠狠的瞪着自己的沈文姝，在她身边坐下，耐心道：“看这情形，沈师傅，咱们来编一个故事。本宫先来，看看编得怎么样。”

高涵看了看那件小吏的衣裳，对沈文姝道：“嗯，沈师傅的同谋，想出一个计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把你扮成小吏送出宫去。没了人证，本宫遇袭一案也没法再查。”

沈文姝翻了个白眼。

接着叹了口气道：“沈师傅，你的同谋对你不错，未想着杀人灭口，而是想办法救你。比陈老邪那个奸佞强多了。你投靠他这么些年，想必你心里清楚。这些清流啊，本宫最是难办，总是照着自己的路子来，不睁眼，一根筋。还都是肱骨栋梁，本宫都不舍得动。”

沈文姝冷哼：“猫哭耗子。”

高涵听了嗤笑，回道：“本宫不是猫，你们不都说我是妖精么。但抓你这只老鼠，还是很有乐趣的。”

接着佯装思索道：“那为何拿来一件小吏的衣裳？本宫想着，定然是因为沈师傅的同伙把你扮成小吏比较好混出宫去。这宫中除了妃子还有谁能进出方便？”

高涵十分欢快道：“尚书房的大臣吧。”

裴少羽等得焦急，他们一干人铤而走险，王贤忠和裴少羽这些人都未做过什么坏事，心下紧张。来在约定好的地点等着，生怕败露。

尚书房西北角有个供大臣们方便的茅房，裴少羽已在那里等了半个时辰。户部和工部因为前几日各自主子斗嘴结下梁子，明里暗里互相看不顺气。工部派来协助查税账的一些官吏嘲讽道：“今儿个账目多呀，人手不够啊。”

过一会儿又有几个年轻人开口：“户部十个人，工部十个人。工部十个人都在......”

下半句还未说，沉不住气的户部小年轻就跳出来气道：“我们大人这几日累着了，饮食不调，正闹肚子。”

工部官吏回道：“谁也没说你们大人，急着穿什么鞋。”

终是章定山开口制止道：“都少说两句，干活。”

裴少羽终于看到一个穿着小吏衣裳的纤细身影低头朝着自己走来，心中欢喜，成了，成了，计策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