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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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底的天气，燥热的让人喘不过气。

同样让人喘不过气的，还有咖啡馆里剑拔弩张的氛围。

“说吧，你们想要谈什么？”陆童雨握着沈梦凝的手，看着坐在对面的两个人问。

“你们是要公开了吗？”付芳坐在对面，狡黠的丹凤眼被拉得又细又长，“陆大小姐作风果然大胆豪派，看来一点都不担心你们同性恋的事实被公开后，对陆氏会造成什么影响啊。”

“不劳你操心。”陆童雨的手心感受到沈梦凝的手缩了缩，她反手将她握的更紧。

“我们来这里，是来和梦凝谈小虎的抚养权的问题。我和我老公一致认为，这件事我们如果能够私下谈好是最好不过的了，免得到时候闹上法庭，大家的脸上都挂不住，毕竟陆氏和付氏还是很好的合作伙伴呢。”

“你想私下和解，是因为你根本没有信心打赢这场官司吧？”陆童雨喝了口咖啡，呼，有点烫啊，“哦对了，最近陆氏也准备开始减少和付氏的合作了，我想过不了多久，我们应该不会再当工作上的好伙伴了。”

“减少和付氏的合作，是陆大小姐自己一个人的想法吧。有问过你父亲吗？有问过董事会吗？你认为他们会同意吗？”付芳擦着亮丽红色的双唇一开一合，“你认为陆氏的其他人，会因为你的私事，而放弃和付氏合作吗？在l市，你能找到其他任何可以和付氏能力相当、又这么了解陆氏需要的广告公司吗？陆大小姐，其实这件事情说穿了就是沈梦凝和方霁礼的私事，你难道想要被大家说你公私不分，然后为人诟病吗？”付芳看到陆童雨言语上已无力还击，她喝了一口咖啡，红色的口红映在了白色的咖啡杯上，“再来说说小虎吧。梦凝，如果你愿意把小虎交给我们抚养，那么我和霁礼可以答应你，当你想见方力虎的时候，你都可以见到。相反，如果你不愿意，硬是要闹上法庭，到时候如果我们赢了，你可能一年只能见到一次小虎了哟。说真的，霁礼和毕竟和你曾经做过夫妻，正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对吧？我们也不想让你太不好过。”付芳说着挽过方霁礼的胳膊，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的两个人。

“不可能，我不可能把小虎交给你们。”沈梦凝握着陆童雨的手有些颤抖。

“梦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哦。”付芳就像是一头刚吃完动物的野兽，嘴上红色的口红像极了还残留着鲜红色血液。

“付芳，这句话应该是我送给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陆童雨握紧拳头砸到了桌上，“如果你硬要闹下去，我一定会让你得不偿失的。我记得我对你说过吧，你要是敢动沈梦凝一分，我一定会替她还你十分。”

“哈哈，是吗？那我可要拭目以待了。不过在我看来，陆大小姐除了暴力和冲动，其他好像一无是处了嘛。”付芳说，“想要争小虎的抚养权，靠的可是脑袋，而不是暴力。”

“看来我们今天的谈话是没有结果的了，如果你们一定要争小虎的抚养权的话，那我们法庭上见吧。”沈梦凝拉着快要暴走的陆童雨说，“小雨，我们走吧。”

“好。”听到沈梦凝说要走，陆童雨忙起身将停在一旁的轮椅推到她身旁。

“虽然你腿跛了，但人还是这么一如既往的有自信啊。”付芳看着沈梦凝笨拙的移动自己的身体上轮椅的模样，阴阳怪气的笑着说。

“谢谢夸赞。”沈梦凝将自己的双腿放好在踏板上说。

………………

“看来他们是铁下心来要夺小虎的抚养权了！”乔竹云舒服的瘫在陆童雨办公室的沙发上说，“这沙发真不错，哪里买的啊？妹啊，我们把家里那沙发换成这种吧。”

“方霁礼和读书读书的时候一样啊，一如既往的那么贱。”乔雪梅露出了研究一般的神情，厚重的镜片像是显微镜一般，观察着这个办公室里每一个微小的角落，“哎哟，这办公室不错嘛。”

“嗯，是不错，和医院的复健室差不多了。”乔竹云看着堆满了复健器材的偌大办公室，笑着说。

“这些东西加起来很贵吧？”乔雪梅问。

“每个都是现在最顶尖的器材，你说呢？”乔竹云说。

“啧，真是舍得花钱。”乔雪梅感叹，“梦凝，你捡到宝了。”

“你们两够了吧。”陆童雨靠在办公桌前，看着这两个打从一进来就没把自己当外人的兄妹说，“我是喊你们来分析案情的，顺便来宽慰一下这位神经紧绷到要断掉了的女士，而不是让你们来参观的。”

沈梦凝白了陆童雨一眼，她也不想要这么紧绷的啊。但那天之后，陆童雨找到国内打抚养权成功率最高的律师，和他商量起小虎抚养权官司的问题。律师分析后说，如果真的闹上法庭，沈梦凝要赢，客观看来并没有十全的把握。虽然律师最后还是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对着他们说下了保证，但前话放在那里，让她怎么能放松啊！那是她的儿子，她唯一的儿子，她绝不能失去他啊！

“为什么要宽慰她？”乔雪梅说，“当年她和方霁礼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打死不同意的，是她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一心一意栽进方霁礼的爱情陷阱，我能怎么办。非要把自己弄成这样才知道后悔。”

“方霁礼当年很帅吗？”陆童雨问。

“并没有。”乔雪梅坐到乔竹云身旁，说，

“那沈梦凝怎么会看上他啊？”

“眼睛瞎了呗！当年我就看出来方霁礼那家伙是个唯利是图的人，沈梦凝自己都看出来，可还是一股脑的钻进去，你说她是不是脑残！”乔雪梅看着依靠站立器站着的沈梦凝说，“那么多对她好的男人她不要，非要选一个对她一点都不好的男人，被他害到现在站着还要依靠一个机器！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有这么当着我面数落我的吗？”沈梦凝忍不住说。

“如果没有我数落你，你现在还躺在病床上自怨自艾呢！”乔雪梅越说越气，“你说当年什么都是第一的沈梦凝，被那个贱男人害成这样，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如果没有那个贱男人，你自己想想你现在该是多么优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