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红色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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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不好，和服务态度有很大的关系吧？”陆童雨推着轮椅说。

“嗯，有关系的。”沈梦凝的视线被一双红色的高跟鞋所吸引住，陆童雨在她身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视线，渐渐的，她推着她的轮椅就要路过那双鞋，“小雨，等等……”沈梦凝唤道。

“嗯？”陆童雨停了下来，这才注意到沈梦凝的目光，迎着她的目光，她注意到了那双红色的鞋。陆童雨对高跟鞋并不带感，对她而言，简单舒适的球鞋才是挚爱。但她看向这双红色的高跟鞋时，却依旧觉得感叹，纤悉的鞋跟撑起了它高贵的曲线，骄傲的大红傲娇的覆盖了它的全身，它像是一个万众瞩目的公主，被众人瞻仰在这透明的玻璃橱窗后。

“喜欢吗？”陆童雨轻柔地问。

“嗯。”沈梦凝答。沈梦凝曾经很喜欢高跟鞋与地板接触时发出的笃笃笃的声音，而如今，却只能习惯去听轮椅压过地板时发出的嘎吱声。

沈梦凝16岁的时候就开始穿起了高跟鞋。在学生都必须穿着统一校服的高中，沈梦凝脚下10厘米的高跟鞋显得那么耀眼。她享受着自己被它高高抬起的感觉，享受着提前到来的成熟感。她记得她第一次穿上高跟鞋时，乔雪梅看的眼睛都红了，细长的后跟托高了她的脚踝，让她白皙的小腿显得更得更加的纤细和修长，身体的曲线更加的撩人，走起路来也更有气质，更加的优雅迷人。于是乔雪梅果断决定给自己也买上一双，当然，事实证明，一双好的高跟鞋真的不是每个人都能穿的。在乔雪梅接连摔了五跤后，她恼羞成怒的把新买的高跟鞋丢给了沈梦凝，然后抱着课本去复习期末考了。从那以后，沈梦凝的鞋柜里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高跟鞋。

“走，去试试。”陆童雨推着沈梦凝进了店内，店员一看是沈梦凝要试，有些迟疑，却还是毕恭毕敬的将鞋子递给了陆童雨。

陆童雨蹲在沈梦凝面前，脱下了她的球鞋。她的球鞋看上去很新很干净，但事实上已经是很久以前的款式了。在出事以后，她就再未逛过街，更别谈去买鞋了。而她曾经挚爱的高跟鞋，也已经在鞋柜里生了灰。

当红色的高跟鞋套上沈梦凝苍白的脚踝后，陆童雨看着即使坐着，却也把高跟鞋穿的这么高贵且夺目的沈梦凝说：“你穿高跟鞋真的好美哦。”

“是吗？”沈梦凝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自己穿高跟鞋的摸样了，原来每当自己看到一双自己喜欢的高跟鞋，就会穿上它兴奋的来回走动，而如今，却只能坐在这里，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来欣赏这变得安静的高跟鞋。

“喜欢吗？我送你啊。”陆童雨笑着问。

看着陆童雨渴望的表情，沈梦凝问：“我如果说不要你是不是会生气？”

果不其然，陆童雨的表情立马变了，还没等她说话，沈梦凝就抢着说了：“为了避免你生气，我只好收下啦。”

“你耍我哦？”

“不敢不敢。”沈梦凝笑着摆手，开始弯下腰准备脱鞋，换回自己原来的那双。

“你干嘛？”陆童雨拉住她的手说，“别脱啦，穿着好看，就穿着吧。”

“可这鞋和我今天的衣服不搭啊。”

“没事，待会再去买衣服就好了。”陆童雨推着她的轮椅转了一圈，“先看看这里还有没有想买的？”

“唔，这个都已经很贵了，你还要买多少送给我啊。”

“没事。”陆童雨说，“你别忘了我什么都没有，就是有钱。”

“果然是土豪。”沈梦凝无语的说。

一楼逛完了他们便上了二楼，二楼的装修和一楼一样高档，但不一样的是，一楼全部都是奢侈品牌，而二楼的许多店面则显得“亲民”多了，是不少普通人都能购买的档次。而越往楼上走，品牌的档次就越参差不齐。陆童雨想了想，这大概就是报告里说的，为了增加人流而引进了不少中等品牌的缘故。

等逛完整个商场，天色已经全黑。夜幕降下后的x商场，被一层金色的光芒给围绕。

“累了吧？”沈梦凝看着陆童雨坐到驾驶座上以后就开始捶着手臂和腿的样子，问。

“嗯。”陆童雨点头，“传说中的逛街果然是个体力活，一点都不错啊。”

“你难道没有逛过街？”沈梦凝诧异的看着她。

“嗯。我原来可都是有要买的东西，就直奔主题，挑好就闪的，这样彻头彻尾的逛一次，还真的没有过。可把我累死了！”陆童雨又活动了一下脖子说，“我的第一次逛街给你了哦。”

“那我也给了你一个第一次呀。”

“什么啦！你那哪算第一次，你那要是第一次那小虎怎么来的。”

“色胚啊你！也想太多了啦！”沈梦凝一掌扒向陆童雨的头，翻了个白眼道，“我说的是第一次坐着逛街好不好！”

“哦，这样啊……”陆童雨语气里有些可惜。

“我突然发现坐轮椅还是有不少好处的，可以逛这么久都不觉得累。”

“是吧，所以以后我们要常常出来约会，来逛逛街啊看看电影啊什么的，反正你都不会累。”

“但你会累啊。”

“我不怕啊。”陆童雨踩下油门说，“跟你在一起再累我也愿意。”

909里，一个沧桑的老男人正在舞台上弹着吉他唱着歌。

陆童雨推着沈梦凝来到隔间的时候，刘伊贝丝毫不掩盖自己厌恶的情绪道，“你怎么又把她带来了。”

沈梦凝其实自己并不想来909的，毕竟酒吧这种地方，有一个坐着轮椅的人出现也着实奇怪。可陆童雨可不管那么多，她说，只要是正常人能做的事情能去的地方，沈梦凝都可以去。别人注视你，你就当做是羡慕你漂亮呗。你读书的时候，不是也收过不少这样的注目礼嘛。沈梦凝用陆童雨的想法去面对这些地方，发现这样的自我催眠还是颇有效果的。至少，能让自己的脸皮变厚一些。

“她是我女朋友，带来很正常吧。”陆童雨把沈梦凝的轮椅停在靠近沙发外侧的地方，自己坐在了她的旁边。

“好了好了，干嘛一开始就火药味十足的啊。我们是来庆祝小雨新官上任的，来来来碰杯碰杯。”刘睿见趋势不对，起身招呼着其他人也起来碰杯。

胡萱萱捧场的跟着他一起站了起来，笑呵呵的说，“对啊对啊，碰杯。”

陆童雨屁股没有离开沙发，压了压手说，“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