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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一发之际,席清音几乎下意识的冲向衣柜,迈着步子就要窝进去。
他以前可没有经历过这种尴尬的情况,只不过经常道听途说听到人们在捉奸在床时,最好的容身地点就是衣柜。这个地方幽暗而隐蔽,只要不发出声音,等主人睡下来再逃走的成功率还是很大的。
抱着这样的念头躲了进去,藏了两三秒钟他自己就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先不提现在的情况和‘捉奸在床’区别极大。飞行器里面的衣柜大而开阔,只是一次小小的出行这人就带了不下于几十套衣服,全部都挂在横杠上,每一件衣服都被熨烫的服服帖帖,之间一般间隔几厘米的距离。
这个不是要点,问题是即便如此却还是无法填满衣柜,席清音窝在里边只觉得特别开阔,一点也没有拥挤的感觉,他甚至可以四仰八叉的躺倒在衣柜里边睡一觉,环境简直不要再舒适一点。
这还了得,外边的人要是打开衣柜,不是第一眼就能瞅见他么?
刚刚好外头拧门把的人貌似受到阻碍,拧了半天也没有拧开。
席清音深吸一口气,打开柜门,冲向厕所,关上厕所的门,所有动作一气呵成,直到站在昏暗厕所里的时候,他的心脏还在‘砰砰砰’疯狂跳动,额头的虚汗凝了一滴接着一滴。
下一秒钟,是钥匙开门的声音。
心跳越来越快,映入耳朵的不是熟悉的温润声线,而是几道欢快的女声。
几个人走来直冲衣柜,将里面的衣服拿出来熨烫,席清音下意识的就松下一口气。
还好他没有躲到衣柜里。不管怎么说,被女仆发现行踪总要比被容云景发现好的多,普通人说他活过来了可能没有人相信,太子殿下的威望就不一样了。
要是这位太子殿下太过于欣喜若狂,不管不顾的在社交网络上嗷一嗓子,那么松息涯下头寻他尸骨的人群又要壮大几分。为了减少不必要的劳动力,席清音霎时站的离厕所的磨砂玻璃远了许多,几乎要贴上另一边的墙壁。
灵猫族的好耳力在这个时候又体现出来了,隔了一道门他都能十分清晰的听见门外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准确来说,是‘吃瓜’的声音。
听起来温温吞吞的女声说:“哎……这次殿下没有隐瞒身份参加拍卖会,肯定有不少人上来敬酒。听拍卖会的姐妹说,殿下这次喝了好几盅葡萄酿,还有各种各样的水果酿与茶酿……”
古往今来拍卖会上的酒文化都很可怕,席清音睫毛微颤,眸中流露出一丝同情。
另一道语速较快的女声打断说:“那你可能只听了一半的消息。想想看,以殿下那种尊贵的身份,他要是真的不想喝酒,谁有那个胆子真的不依不饶的缠着要他喝。”
察觉到自己被反驳,温温吞吞的女声霎时激动起来:“可是殿下确实喝许多了呀!”
那人又回:“喝了许多,是因为殿下心中不忍,只能主动喝酒排解。”
心中不忍?
这话说的,不仅外头的人懵逼,处于一墙之隔的席清音也忍不住开始认真思索起来。
心有不忍到想要喝酒排解……恐怕得和金孔雀今夜想拍卖的东西有关!
想想看,抵押了好几套房产换的一笔金额巨大的‘快钱’,虽说席清音相信以帝国月光的能力,这几套房产很快就能回到他的手中,但就冲着这急急忙忙的抵押,也能看出拍卖会上的东西在他心中的分量了。
……所以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会让容云景做到这个地步?
门外女仆很快给出了解答。
“听人说这次有人带了上百幅席画师的作品来拍卖,心中喜爱的画师作品被这样糟践,你说殿下这心里能好受么。”
“天啊,上百幅?!”
席清音抬眸,眼睛随着外面的惊呼缓缓瞪大,同样有些不敢相信。
说话的人也是咂舌不止:
“对!一百多张画一并拿上拍卖台,几乎每一幅都属于御画作品中的上乘之作,一幅接着一幅,连在一起的精神力波动几乎是排山倒海之势。《即兴31号》、《吉普赛女郎》,包括《午后的宴会》这种席画师自己都舍不得卖的画作都在其中,今天上半夜看到这景象的姐妹们全部叹为观止,说是战场助力都不过如此,场面可壮观啦。”
席清音绷紧下颚,贴着冰冷的墙面,浑身上下的血液似乎也被带着冰凉了起来。
《午后的宴会》是他十六岁生日所作的油画,画的内容是当天白天陶李言、鱼养年,还有他坐在栅栏里野炊,天色大晴,栅栏外还杵着几个家族的小辈,牙口还没长开,奶声奶气的扒着栏杆叫唤。
那是他参战以前最美好的回忆之一,画作珍贵之处不在于笔触有多高明,也不在于精神力波动有多骇人。与他无数幅画作比起来,这幅画似乎只是其中较为平平无奇的一幅作品,然而这却也是承载了他最珍贵回忆的画作。
这幅画一直被好好的收在山崖别墅的最深处,由管家伯伯照看。包括女仆口中的《吉普赛女郎》、《即兴31号》,这些也都被划分成非卖作品,怎么会忽然流落到拍卖场。
席清音皱眉不止,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现在市面上拥有上百幅他的作品,除了个中特例容云景,恐怕也就只有……管家伯伯。
想到这里,他抿进唇线,脚步虚浮的靠住背后的墙面,半天直不起身子。与此同时,外头的欢快谈话声一下子就转化为利刃,一下又一下狠狠地冲着他心口戳。
“得是什么人对席画师失望到这个地步,竟然将百幅存货全部抛售了出来。难不成也是为了两个月以后的黑市竞拍会筹钱?”
“你不知道,现在好多粉丝都脱粉,席画师的画作要么就是被变卖,要么就是被聚众销毁,当然,这些画最后都落到了殿下的手中。听说现在市面上已经没有席画师的画售卖了。”
“没有就没有呗,应该也没有人稀罕他的画吧?”
“这可不一定哦,明天就是御画师协会预言的最后一天,听人说他们决定明天早上就发布消息,技术人员今晚加班加点维护系统,看样子是怕星网过载而崩溃。唉,我感觉御画师界可能又要大混乱,就和之前枪手事件一样。”
“算了,说这些也和我们无关,别讨论了,还是干活吧!”
……诶诶?你们怎么就不说啦?
席清音顿时憋着一口气,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别停下来呀,他还想再听一点儿,星网上的消息乱七八糟,也不知道真的还是假的,这些人在容云景身边做事,听到的小道消息总要比网上的捕风捉影来的可信。
打个比方,刚刚女仆口中的‘黑市竞拍会’,就是一个全新的突破方向。
席清音还眼巴巴的希望她们能再多说几句,结果这几人又聊了几句八卦,譬如这次拍卖会上谁把小妾带来出席被人疯狂奚落啦,哪个脚踏n只船的人储备粮们全坐到一个桌子上啦……
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以后,门外姑娘们的话锋忽然一转:
“殿下最爱干净了,回来的第一件事肯定是沐浴更衣,绝不留酒气。你去盥洗室看一下各种洗浴设备是不是能正常使用。”
席清音当即一愣,脑子飞速运转,心算了一下猫猫面具的剩余时间。
大约还有一分半钟。
磨砂玻璃外的脚步声逐渐接近,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他的心坎上。心跳随着脚步声的频率一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席清音眯起眼睛,快速打量起周遭昏暗的环境。
飞行器里面的厕所与金疙瘩的不大一样,后者是贴切宫殿形式,每一寸土地都仿佛镶嵌着真金白银与钻石,从上到下写尽‘壕’字。而飞行器即为临时居所,整体的装潢风格则更要贴近大众审美。
这里大约有15平方米大小,四周光光落落的,几乎没有什么阻碍物,摸上墙壁,上头还有冰冰凉凉的金属感。如果非得用一个成语来形容的话,那就是一览无余。
藏在哪里好,藏在哪里好呢?!
席清音踮起脚尖,耳朵里是愈来愈大的脚步声,眼前视线一片昏暗与模糊。看见磨砂玻璃上的黑影子越靠越近,他下意识看向位于盥洗室中间位置的浴池。
那里是凹陷下去的,里头的水一直由机器控温与清洁,相当于一个移动的活泉。
说实在的,如果非要见人的话,席清音长年装逼都有了惯性,他并不是很想以一个湿漉漉落汤鸡的形象见人。
然而现在是非常时刻,既然没有更好的躲藏方案,他也就只能委屈自己,快速跑到活泉周围,抬脚入水就要往活泉中心走。
灵猫族天生就要比人族矫健的多,如果不是害怕拖拖拉拉的古风袍服搅和出水声,席清音甚至能走的更快一些。等黑影子几乎已经在磨砂玻璃上照映出人型的时候,他刚刚好走到活泉的最中心,捏起鼻子就要往下蹲。
这个时候,门外的身影却忽然停顿了下来,一动不动。
……该不是听见水声了吧?
席清音缓慢下蹲,迟疑的留一双眼睛在水面外,默不作声的看着磨砂玻璃。
门外传来恭敬的女声:“殿下。”
席清音眼角微微抽搐,心道早知道就不下水了。真的迫不得已暴露身份了,他还想给小粉丝一个好的初见印象呢!
下都下了,说什么也得藏好。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又往下沉了些,跟个神棍一样在水里掐指算时间。距离猫猫面具失效应该还有一分钟左右,越靠近这个时间点,席清音的心里就越提心吊胆。
要是还有个上十分钟他还不至于这样担惊受怕,准能直接将生死置之度外,但就是差了这么临门一脚,才更让人不想功亏一篑。
门外传来一声低沉的‘嗯’,嗓音有些沙哑,又带着几分疲惫。顿了顿,他又说:“你们先出去吧,今晚早些睡。”
“是,殿下您也一定要早些休息。”女仆们声线透着浓浓的担忧。
一阵响动传来,门合上的声音极小,房间内陷入一阵死寂。
“……”房间内传来脱去外袍的声音。
席清音绷紧下颚,感觉现在的情况就和‘薛定谔的猫’一样让人纠结,他半蹲在水中,因为不确定房间里的人到底会不会进来,一时之间站起来也不是,沉下去也不是。
越接近猫猫面具的失效时间,席清音心中紧绷着的那根弦就越放松。
直到他满脑子想着‘哎呀就只剩30秒了混混应该就能过去吧’的时候,门外的人却毫不留情的给了他致命一击。
在还剩十几秒钟的时候,容云景仿佛被人下了降头,直直的冲着这边走。
洗手池的水龙头似乎没有关紧,有水滴一点一点打在金属上的声音,在此时此刻被无限的放大,似乎每一下都重重的锤击到席清音的心头,连带着他的大脑一阵阵的发昏。
莫名的,席清音想到不久前女仆说的那一句话。
——殿下最爱干净了,回来的第一件事肯定是沐浴更衣,绝不留酒气。
竟然要因为这个问题暴露吗?!金孔雀您他喵为何那么爱干净啊啊啊啊啊!
‘15、14、13、12……’
随着心中的倒数,席清音抿紧唇,整个沉入水中,贴着活泉壁一声不吭。
‘6、5、4……’
咔哒——
容云景推门而入。
糟了!时间还没有倒数完!
席清音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不过很快的,他的心就像过山车一般,刚坐到山的顶峰,又惊魂未定的跌落回原地。
实际上容云景看都没看别的地方,他进来以后直直扑向洗手池,埋着头干咳了好多声。
声声撕心裂肺,声声透骨酸心,光是听着都让人觉得耳膜鼓动,连带着旁观者的心脏也跟着砰砰作响,抽搐不止。
席清音小心翼翼的从活泉中冒头,用人类的身体,以及人类的视觉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容云景这个人。
他看起来很痛苦,还喝了很多酒,往日里的温润与贵气通通不见,只从背影倒是能看出几分郁结与狼狈。这和传闻中的‘帝国月光’慢条斯理的华丽形象可谓是天差地别,看着只让人觉得心疼不已,只想好好抱住他,安慰一番。
三秒钟以后,水声哗啦,猫咪浮在水中。
“喵呜呜呜呜呜呜!!!”猫咪瞬间凄厉的惨叫声响起来。
天啊,他忘记一件事情:人脚能及活泉地面,猫的爪子可不能!
身后响起急躁的拍水声,正趴在洗手池边埋头干咳的容云景动作一顿,茫然的回头看。
活泉中,猫咪正踩着水疯狂扑腾,倒是也没有往下沉,它甚至扑腾着扑腾着,最后竟然缓缓往活泉‘岸边’靠。
看它只是嘴上叫的凄惨,行动上没有什么危险,容云景很快便放下心,抽出抽纸慢条斯理的擦嘴巴,一边折起纸巾,一边默默围观这个猫界的‘戏精’。
几秒钟后,直到猫咪踩水上岸,容云景轻眨双眸,抿着唇笑了一声。
你你你你……你竟然还笑的出来?刚刚真的是白心疼你了!
猫猫气急的冲到容云景脚跟边,二话不说一阵晃脑袋,疯狂抖水,拱着背就要将身上的水往他裤脚上蹭。
哼哼,爱干净是吧,叫你爱干净!
容云景反应极快,两只手用力一撑身后的洗手池,毫不费力的坐在了台子上。从旁边的纸巾盒中抽出一张纸巾,他晃了晃手,纸巾随着指尖微小的弧度飘荡不止。
猫咪眼神亮晶晶的憋了两三秒钟,在种族天性前很快败下阵。它前爪扬在空中,后脚立起来一蹦一蹦,想要捉住纸巾,每每即将抓住之时,那纸巾就迅速地从他眼前一闪而过,活像一只滑溜溜的鱼儿似的。
看着眼前活蹦乱跳的猫咪,容云景紧皱的眉头终于缓缓舒展开来,垂着眼帘弯下眼睛,半只手撑住脸庞轻笑道:“看来养你还是有点用处的,至少还能逗我开心。”
猫咪抓纸巾的动作戛然而止。
糟了,被这只金孔雀给愚弄了!
意识到这一点,它气呼呼的侧过身子卧趴在地上,想了想,又不甘心的转过脑袋,拿‘迟早有一天我sa了你’的奶凶眼神看着容云景。
后者闷笑了好一会儿,眉间的郁结终于缓缓消散殆尽。
坐在洗手池又逗了猫咪一会,在发现猫咪真的已经决心不理会他了,容云景终于颇为惋惜的停止幼稚的行为,转而伸着大长腿跳回地面上。
一脚从猫咪脑袋上跨过,又在旁边的墙面上摸了一会,而后厕所的灯被‘啪’的一声打开,视线重回光亮。
猫咪张大圆溜溜的眼睛,猛然仰头怒瞪着这只花里胡哨的金孔雀,在看到金孔雀脸庞的一瞬间,他忽然愣在原地。
之前灯光昏暗看的还不大清晰,现在光一亮起来,容云景的醉态藏也藏不住。
他本身就生的极白,是天生的冷白皮肤色。喝醉的时候双颊沾上两坨红晕,看的十分显眼。额头有几滴渗出的薄汗,笑的时候眼睛弯弯的,里头好像有小星星跟着一闪一闪的,看起来秀色可餐,也很……让人心动。
以前席清音只在镜头里看过容云景,又或许是什么重大典礼会碰面,不过那个时候他也只是在嘉宾席位远远的瞄上两眼。
记忆中,容云景总是前呼后拥,无数人伴在他身旁鞍前马后,替他安排好许多事物,而他本人只需温润的勾起唇角,冲观众席挥挥手,就会引来大片少女的尖叫。
何其雍容,又何其官方。
他站在原地,一言一行就是帝国的脸面,就直接代表了帝国。就好像亲朋好友中的‘优等生’,自带一种浑然天成的真空带气场。
明明笑的很温和,却始终有一层薄薄的膜在隔绝着,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人们:啊,这是帝国月光,是独属于帝国的荣耀,是你一辈子也接触不到的存在哦。
现在不一样了,帝国月光从镜头前走出,一步步走到眼前,雍容尚存,官方不再。
此时此刻他就只是他,只是那个有点小傲娇,却又真心实意喜欢着他的金孔雀。
“谢谢你。”容云景将湿漉漉的猫咪捧到眼前,与视线平齐的地方,顿了顿,他说:“本来今天心情有点不好。”
“……”鼻尖萦绕满满的果酒醇香,猫咪眨了眨滚圆的竖瞳,一声不吭的盯着他。
其实在女仆说容云景主动喝了许多酒的时候,席清音大概就猜出了他可能心中有些小情绪。不过也许是没有相似的‘追星’经历,席清音并不是很能理解这种感受。
在他看来,既然容云景这次买画的目的已经达成,那么就应该开心才对。想要的东西到手了,为什么还会心情愤懑的喝酒呢,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被容云景一路抱回房间,猫咪眼睛扫了一下房间角落摆放的墨水,下意识呼出一口气。还好刚刚他偷的不多,看着不怎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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