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万年轻（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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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那枚飞镖。

她将它给了白玉堂，也不知白玉堂有没有说与展昭此事。

云遥忽地想起一直觉着空落落是为何了。

“无碍，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些事，便先走了。”说罢不等他回答，足尖轻点，便飞身跃上了房顶。她四下看了看，寻到开封府的方向，便再不做停留，疾驰而去。

颜查散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离去的方向，直到书童雨墨扯了扯他的衣角，他才回神，喃喃道：“飞檐走壁……开封的人，难道都是这般么？”

“少爷……”雨墨神色复杂道，“这姑娘……不大行。”

“怎么？”颜查散没明白他的意思，问道。

“这姑娘虽是一副侠义心肠，却心狠手辣，还、还诅咒人。”雨墨像是豁出去一般，“少爷，老夫人不会允许她进家门的！”

“……你在想什么？”颜查散无奈又好笑地摇头，“我不过是感慨罢了，幸得遇到如此侠士。看来日后我也要学着练练功夫了。”话音刚落，他又叹了一声，径自进了店。

雨墨暗自松了一口气。

＊＊＊

“云姑娘，你来找展大哥么？嘿嘿。”赵虎端着一碗茶，牛饮几口，一见她的身影，立刻将碗塞到一旁衙役手里，随意抬袖擦了擦嘴，一脸了然地问。

“可有好些日子不见你了。”

“我与姐姐离开了一段日子。”云遥道，“展大人可在？”

“哦，他方才离开了，跟那白玉堂，说是去查什么山庄……”赵虎挠挠头，“我给忘了，白日出了一件案子，他与大人都很严肃。但他走前并未多言，只嘱咐我们保护好大人的安全，这几日务必严加看守。我估摸着他近日该是不会回来了，你找他有急事么？”

话都被赵虎给说完了，云遥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笑笑：“没有，我只是……顺路来看看。既然他不在，那我便先离开了。”

她方转身，便被赵虎叫住，而后被他神神秘秘地拉到一旁。避开看门的衙役，他压低声音问道：“云姑娘这回不走了吧？”

“嗯？”

“云姑娘，别怪赵虎多言。你先前在开封的时候，来找展大哥，展大哥偶尔还能带你四处逛一逛，把肩上的担子卸个一时片刻。但你前些日子不在，他每日不是巡街便是进宫当值。”他颇为纠结，“相识这么久了，你也该了解我赵虎是什么人，就是心里藏不住话。看在往日情份上，赵虎这便明言了。云姑娘，我们皆是觉着你与展大哥般配得紧，展大哥这年纪不小了，也该成家了。你……咳，你……”

话没问出口，她却也明白了。

云遥结舌半晌，脸有些涨得发热。还没想好怎么回，又听见赵虎背后有人唤她：“是云遥姑娘？”

“张龙大哥。”云遥松了口气，“许久未见，过得可好？”

“还好，还好。”张龙客气道，旋即他看向赵虎，“公孙先生寻你半晌，原来你在这里偷懒。”

“啧，谁偷懒了。”赵虎心虚地嚷嚷，“云姑娘，那我便先过去了。”

见赵虎离开，云遥又与张龙匆匆做了别，脚步半漂半浮地回了酒坊。

阿盈居然还在等她。她困得直打哈欠，眼皮半眯着，见云遥回来，终于松了口气：“我还想着，你若再不回来，我便去睡了。”

“阿盈。”云遥似是仍陷在云里雾里，神色迷茫地问，“家，是什么？”

阿盈起身的动作一顿，眸子清明些许：“你怎么问这个？”

“方才赵虎与我说，展昭该成家了。我便在想，家究竟是什么。成不成家，难道日子过得不一样吗？”

“你这话把我问住了。”阿盈出神半晌，无谓地摊摊手，“我做了几十年的鬼，没有生前的任何记忆，眼下做人还没做熟练，哪里知道家是什么。不过……展昭成家与否，与你何干？”

“是啊，与我何干呢？”云遥顿了顿，神色平静，冷漠又淡然，“哪怕他眼下便娶妻生子，我也是半分都不在意的。”

“那……白玉堂呢？”阿盈试探地问。“若他娶妻生子，你该如何？”

“白玉堂。”云遥内心咯噔一声，说不出的滋味蔓延开。她沉默了片刻，生硬地移开视线，眨了眨眼，“也与我无关。我总是要离开的，这人世间的情感，于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他该遵天命，我也该遵天命，我们……本就不是一路的。何况我不懂那些情情爱爱，天生便没长那颗心。”

云遥双目偏圆，眼睫又密又长，垂眸时，长长的眼睫会在下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遮住眼里的所有情绪。但她素来单纯，藏不住心思，只要是做了这个动作，便就意味着——她有心事。

她一连串的话说得愈发坚定，似乎语气坚定，内心便也坚定了似的。

阿盈看着她几乎是仓皇离开的背影，暗自摇了摇头——她言云遇痴，她自己又何尝聪明过？

作者有话要说：　　放假啦，恢复日更～

但……还有小天使在么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