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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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开的车门灌进初春的冷风，狄然身体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不想穿外套，扭动身体甩开，只觉得来人身上气味干爽清新，她深嗅一口，瘫软在他怀里，环住他的脖子去找他嘴唇，身体乱扭像条水蛇。

陆川身体僵硬，他一动不动，任狄然舌头舔舐，牙齿啃咬他的嘴唇。

车顶昏黄的灯泡闪烁了一下，手下是细腻的皮肤触感，他呼吸重了，眼睛艰难地从她身上移开。

狄然手在他胸口摸来摸去，下一秒被陆川推离。

陆川打她脸颊，她没有丝毫痛感，眼里还是茫然的神色。陆川将外套裹在她身上，拉上拉链防止她挣脱，扯她下了面包车掰开她的嘴，在她快要着火的口腔里塞进两根手指，狄然身体像不是自己的，卷起舌头裹起来就舔。

陆川阴沉着脸，手指一路伸到她嗓子眼，毫不怜香惜玉地抠她喉咙。

狄然难受地推开他，跪在地上，把刚吞下去的药通通吐了出来。

她意识恢复一点清醒，抬起头，看见面前的人。

“醒了没有？”陆川只穿了一件t恤，刚才被狄然啃出的亮莹莹的水渍还留在嘴角。

狄然点头，又摇头，刚清醒的眼神又呆滞了。

她虚弱地说：“你再抱抱我。”

陆川脸上看不出情绪，他环顾四周。

这是大排档后街，对面饭店房后放着一个大水缸，里面满满一缸清水。

陆川舀了一瓢水，顺着狄然头顶浇下去，冻得她一哆嗦。

狄然勉强打起精神，指尖攥紧陆川的衣边，而后将头扎进水缸里，那水冰凉刺激，她瞬间从错乱的状态中清醒，一个激灵过后，疲惫地抬起头抹脸。

黄毛三个人不见踪影，严航倒在地上，陆川下手狠，他一时半会爬不起来。

狄然转头看陆川，他外套在她身上披着，因为刚才动手，在医院包好的伤口又渗出血来，把纱布染红了一片。

陆川目光落在她腰上，瞳孔微缩，眉宇间带着丝冷意的戾气。

狄然的腰被血染得通红，乍一看可怖但却感觉不到疼，也许是严航给她吃的东西里有镇痛的成分。

两个人一时间安静无话，狄然嘴唇湿嗒嗒的，是神志不清时亲陆川粘上的水渍，陆川的唇角也微微泛红。刚才疯子一样没羞没臊摸他，反应过来却觉得羞耻，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她不说话，陆川也不说。

过了会儿，还是狄然先开口。

说出一句话后，她愣了，陆川也愣了。

“叫你昨晚不亲我。”狄然语气带着埋怨，“初吻给了这个傻逼。”

陆川静了，没有说话。

狄然觉得空气里弥漫起淡淡的尴尬，抬脚要走。

她药劲没全消退，手脚虚软，差点和大地拥抱个满怀。

陆川手快，伸手环住她。

刚一接触，方才车里发生的事情又浮现在狄然脑海。

狄然是个心智坚强的人，严航舔在她脸上的口水她全当是被狗啃了一口，没有哭哭啼啼。可是现在心里猛地涌起一股说不清的烦躁——刚才她失去理智抱着陆川亲吻，刚才她和陆川说的话，都让她觉得烦躁，但陆川对此毫无反应。

想到这，除了烦躁之外，还有一种莫名的委屈。

严航捂着小腹躺在地上咯咯咯发笑。陆川从小练跆拳道，脚下的力道很重，他被踢倒在地，一时半会爬不起来。

狄然恶狠狠甩开陆川的手，用手背将嘴唇上的水渍擦干，弯腰钻进面包车厢，捡起订书机摇晃着走过去。

“狄然。”严航笑得唇角咧开，额头的血顺着鼻翼两侧蜿蜒流进嘴里，“你报复心真强。”

狄然跪在他身边，嗓音甜甜的：“我说过，你弄不死我，我就弄死你。”

严航刚才解了皮带和裤扣，狄然扯下他的裤子，用订书机在上面压平夯实似的滑动。

狄然心里带着七分对严航的恨意，三分对陆川的怨气，眼神冷漠得像块寒冰。

陆川眉梢忍不住轻挑上扬。

他抱着手臂靠在墙边，看见狄然接下来的动作，唇角抽搐。

狄然停下动作，用订书机把严航夹起来。

“小贱人。”严航不知想到什么，笑出声音，“没长心，什么都没长，你就是个怪物。”

“你说得对。”狄然依旧甜甜附和他，“我是个怪物。”

她手指下压，就要把钉子打出来。

巷口忽然闪进一束手电，伴随着几声大喝：“别动，警察！”

狄然被手电的光亮晃了眼，抬手挡住，几个警察跑进来按住她的肩膀，夺走她手里的东西。

狄然怔住，回头看陆川。

陆川唇边的波澜刚刚平息，承认：“我报警了。”

狄然抿了抿嘴唇，干涩地上扬唇角，用一副恨不得吃了陆川的表情微笑：“谢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