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国民岳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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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情绪很显然有些崩溃的田父,秦珏脑海浮现一排排的牌位,最后眼角余光瞄了瞄眉眼间带着担忧的田誉,缓缓吁口气,默念自己从离婚调解中吸取到的经验——老丈人能促进家庭和谐,开口道:“虽然家丑不可外扬,但田叔叔您也不是外人,那我就直说了。最有名的败家子便是抽大、烟偷卖祖宅,被我太爷爷联合几个族亲直接打死了。”
田父一个激灵,结结巴巴:“打……打死了?”
田誉使劲给秦珏使眼色,示意人用词稍微现代化文明点,别动不动就死。
然后迫不及待的打开保温杯倒出一杯温开水,田誉还手背贴着玻璃杯试一试温度,才小心翼翼的递给田父,和声道:“爸,您些喝口茶润润嗓子。别听秦珏胡说八道。”
瞧着自家儿子如此细心的举动,田父喝着往日寡淡无味的白开水,也觉得像是在喝陈年佳酿一样,瞬间就觉得自己体内燃烧着澎湃的热血,让他恨不得高歌一曲。
见状,秦珏立马郑重诠释死因:“那也是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了。且秦家家规很严,一直以来是规矩大于血脉情理。毕竟秦家当年也是人丁兴旺的大家族。若是只讲情面,则不好管理。”
“那……”田父感受着体内股股流通的热血,抬眸看看自家孝顺又乖巧的好儿子,静默一瞬,干脆直白问出了心中的纠结:“那就没有争家产导致败家的?”
“嫡长子继承制,就算平庸也会有族老会辅佐。”秦珏闻言带着傲然开口,“谁都知道大树底下好乘凉的道理,所以只会拼命让家族更强大。”
顿了顿,秦珏还联系汪家的案例,沉声补充:“我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嫡长子继承,就算有人因此心生嫉妒,也可以发挥才能通过选拔进入族老会。到时候就可以架空家主,具有话语权。可若是一旦挑战了继承制度的权威,平分了股权,整个家族土崩瓦解。那就会白白便宜了外人。”
“像汪家子嗣众多,股权不管怎么分,汪家都会丧失了在董事会的决策权。”末了,秦珏还直白指出了汪家存在的问题:“且所有人都心存怨念,那样会导致不患寡而患不均。”
听到这个词,田父抱紧了茶杯,像是借此拉汲取力量。
但不管怎么自我宽慰,田父发现自己眼睛一闭,眼前浮现的还是火急火燎跑到医院时见到的一幕。原本个个青年才俊,嘴巴甜的侄子们一瞬间变得全部面部可憎,龇牙咧嘴的,看着对方活像是杀父仇人一样带着怨恨。
甚至没有人给老师签抢救单子,一个一个互相踢皮球。连律师一个外人都急疯了。
他先前是听过争夺家产的事情,可却是第一次亲眼所见,亲眼看着自己崇拜的老师一夜之间辛辛苦苦三十年的血汗烟无,甚至还要坐牢。
想着,田父就觉得心口像是被人狠狠砸了一铁锤,疼得都有些喘不过气来,“小誉你是没看见那一幕,他们全他、娘的变了。是,老师是风流点,后来小媳妇一任接着一任的。可对孩子,他老人家都是很用心的,想尽办法培养成才。我培养你,都是照着老师办法依样画葫芦学着呢。”
田誉看着面色骤然铁青的田父,抬手轻轻拍着人后背,边替人顺气边开口缓缓道:“爸,您不是还给我讲过故事吗?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原理便是大家觉得自己付出与回报不平衡了。师公哪怕再公平公正,可做人总有些喜好吧?因此汪家众人自然会心生不满。”
田父听得耳畔一声声铿锵有力的诉说,还结合耳熟能详的道理,眼眸沉了沉,抬手紧紧握住了田誉的手,唇畔张张合合许久,最后开口:“我想先去医院看看老师。”
田誉望着自家老爸眼里依旧带着的惶然,毫不犹豫点点头。
秦珏也跟着点头,积极开口:“我来安排。”
“老师没在医院?”
“保外就医,换了一家公立医院。”秦珏回答道。
田父听到这话心如坠冰窟中,下意识的又握紧了些田誉的手,脑海浮想万千。
他倒是不怕配合任何的调查,可若是有朝一日,生意失败了破产了,他们该怎么办?
别人不清楚,他自己明白,现在做生意已经不像从前那样,豁出去肯干能陪着笑脸能遇到个贵人相助就有生意。现在还是要知识的,尤其是工业智能时代到来,就连家居都要开始全屋智能化了。这样的时代外加上房价的限制,他是越来越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
原来想着秦珏接班,可秦珏简直是个气死人不偿命的狗犊子。
田父越想越觉得自己脑仁都开始疼得抽抽起来,活像是被丢进了搅拌机被搅拌了一样。
秦珏迎着田父的注目,昂首挺胸打电话。
田誉:“…………”
一行人悄然到了医院。
专案人员沉声转述:“对不起,汪瑾成不想见你。”
田父闻言恹恹的垂了垂头,小声的开口:“那……那若是有什么需要的,你们直接联系我。我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好再过来。”
说完田父看看立在自己身边的田誉,笑着拄着拐杖往外走。
“爸,师公不愿见您,这个时候也是为了避嫌,是不是?”田誉望着田父眼里闪现过的落寞,和声宽慰道。
“我知道。”田父昂了昂头,回道:“小誉你放心,爸爸还是很顽强的。我只是在想老师先前跟我提过的建议。”
——秦珏和小誉到底是独苗对独苗,秦家到底不图钱财。
这些话现在回想起来,应该都是老师饱含经验的寄语。
眼眸飞快瞥了眼秦珏,田父视线停留在人薄唇上,一想起人这张嘴比狗嘴咬人还紧,言辞偶尔犀利的,不由得又觉得心理窝火,憋不住这口气。
他就不信了翻遍全华夏首富,找不到另外一个门当户对的独苗苗。
磨着牙自我琢磨着备胎计划,田父面上却不显,转移话题:“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这两天你妈他们肯定忙疯了。”
闻言,田誉一副邀功的模样开口,“爸,是我在田氏房地产独当一面呢!”
听到这话,田父差点把拐杖都要扔掉了,“什么?”
边震惊着,田父抬手指指秦珏,“你这么大个人,干什么用?”杵着当花瓶吗??
秦珏迎着指责,面色带着些委屈,一副求田父做主的模样看向人:“田誉不愿意让我插手,甚至还不许我出现在田氏房地产一步。”
万万没想到听到这话,田父神情呆滞的转头,看向神情镇定自若的田誉,“儿……儿子?真是你自己处理的?好儿子,赶紧跟爸爸说说你是怎么处理的。”
瞧着田父说到最后眉眼间尽是欣慰,不带任何一丝的愤怒与担忧,田誉微不着痕的吁口气,笑着说起这几天的发展。
田父:“…………”
在海城飞回燕城的行程中,田父发现自己除了呆,就剩下惊呆了。
“直播杀鸡后,股票就这样稳住了?”田父不可置信,“那些王八羔子,比如年家,戴家之类的,都没有趁火打劫?”
“都杀鸡儆猴了。”田誉娓娓道来:“自觉聪明的人,很容易多思多想想要面面俱到。我趁着他们思考这段时间,把节奏带好。要是我们出点事,网友还是会先入为主怀疑是其他房企干的。”
说着田誉靠近田父,带着些撒娇口吻,拉长了音调道:“爸本来我还打算一口气来个全灭的。可毕竟没有您的支持嘛。您现在说说感想,我虽然没经商,但也算很精明的崽子了吧?您愿不愿意支持我玩把大的?”
田父听到这话看看身旁忽然间眉眼间就带着精芒的儿子,恍恍惚惚好半晌,最后抑制不住激动掰着手指头算了又算。
他之前思维定式了,觉得要找一个跟秦珏差不多的儿婿。
可现在光听着便觉得儿子成器了,牛逼了,是个小霸总了。
那……那往家里娶一个儿媳妇也成啊!
嫁高娶低嘛。
那小誉择偶范围就可以扩大了。
一琢磨,田父咧着嘴乐开了,抬手拍拍田誉肩膀,“好好好,爸爸答应你。你现在去闯,老爸还能收尾呢。”
听到这声笃定的话语,田誉觉得自己一瞬间就像是泡在蜜缸里,就连空气都泛着甜蜜的气息,让他恨不得永永远远沉溺其中。
感慨着,田誉眼角余光飞快掠过秦珏,眼里闪过一道精芒。
——既然送上门来,那就得好好利用利用,用来试探到底有没有所谓的“剧情修正意识”。
被关注的秦珏此刻黯然垂首遮掩住内心不知不觉中溢出来的委屈。倘若……倘若他爸爸还在,那或许也会这样毫不犹豫的信赖,毫不犹豫的鼓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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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田誉心中铺展开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脸上却是依旧噙着微笑,诉说自己发现的事情,“公章的保管人,爸爸您得注意。这关系从前没展现出来。换一句话藏着掖着必有阴谋。”
“接下来您签字盖章都得小心再小心。”
田父闻言嘴角的笑意一僵,面色凝重的点点头。
一下飞机,田父都没回家好好休息一回,便迫不及待的赶回了公司。刚到达办公室外,田父通过瞳孔认证打开被管家胡乱按了密码锁定的办公室大门,就见厉大军面带喜色过来了。
见状,田父面色冷冷,“老厉,你这消息够灵通啊。”
厉大军闻言面不改色,把带过来的文件夹往办公桌上一放,神色淡然的看向带着怒气的田父,道:“小誉他没经过风雨,我在关键时候出个头有问题吗?他证明了自己能干,我也服气。就像你,你让我服气,我不就踏踏实实跟着你后头?”
瞧着还狡辩的厉大军,田父紧绷着脸,“你服气?那你动什么存款?哪怕遇到再大的风浪,我有动过存款吗?”
“那不是我以为你出问题了?”厉大军说着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面色反而阴沉下来,一脸不虞:“咱们都是男人,哪里有花女人钱的道理?嫂子那么强势的,给你那啥,你不还找我们喝闷酒?”
田父听到这话一噎。
熟人,尤其这知根知底的,就这点不好。翻旧账特方便。
心理窝着气,田父面无表情问:“有事说事,我忙着呢。”
“知道你忙,卫星城的项目你自己赶紧申报,最后的时间点还来得及。剩下的项目赶紧签字。”厉大军说着,声音压低了一分,“某些老冤家最近跟银行联系可频繁,咱们必须得留出一笔资金,否则银行没准什么时候就催缴债务了。”
“这白城龙越项目,公司觉得可以卖掉周转资金。”
“还有嫂子那边打过来一亿。这事你自己注意,免得别人戏谑你吃软、饭。”
几乎不带停顿的将文件重要内容诉说了一遍,厉大军眼眸微微一眯,瞧着田父果不其然看了这份又看另外一份,忙得晕头转向的。于是眉头一挑,厉大军继续道,声音更低了几分,还抬手搭在田父的肩膀上,一副好哥们分享消息的模样,低声道:“我昨晚跟戴家见了一面,听说戴子珂跟你儿婿关系挺好?”
田父“嗯”了一声,“戴家还想跟我们一起合作开发卫星城?我不是拒绝了。”
“合作不成情意还在。他卖我一个消息,”厉大军故意拉长了音调,道:“听说秦家婚礼是秦珏亲自在筹备。据说办的还挺奢华。”
“说重点。”田父眼皮也不抬一下,只顾看着文件。
“重点就是好像有那么点婆媳矛盾呗。”厉大军笑着,“嫂子她当着我们的面说的,除却了房子股份外,准备了五个亿的现金当嫁妆,你打算准备多少啊?”
“遗嘱你们不都知道了?都是我儿子的,我要准备什么?”田父打个哈欠,“没事你先离开,我还生气呢,不想搭理你。”
“成,我走。这些文件批好。”厉大军视线扫过卖地的一份文件夹,眼眸转了转。瞧着田父已经把文件放在左手边,厉大军眉头一挑。
都是老熟人了,人这举动就表示着要跟助理团再了解一下情况再做决定。
想着自己早已打好招呼的助理们,厉大军笑着转身往外走,眼里的笑意渐渐转化成冰冷的嫉火。
不争馒头也得争口气,董事长这个位置得是他厉大军的。
瞧着人毫不犹豫转头就走,田父眉头簇了簇,喝口咖啡忍住疲倦,把自己聘请的助理们一口气全都叫了过来。
下一瞬间十三个助理把办公桌围成了一圈。
“白城龙越项目一开始谁负责的?”田父道:“先汇报一下情况。”
话音落下就有助理站了出来,汇报道:“田董这项目是我跟进的,2021年购买的土地,原本看中是有地铁路过。但白城换届动荡,因此修改了规划。这地也就从炙手可热变成了鸡肋……”
田父托腮:“砸了,还有傻子要接手?”
“接手的是当地的房企。”助理说这话的声音小了一分,“据闻是看中龙越旁边的山林,想要修建墓地。当地人觉得那山头风水好,若是我们继续建龙越二期,会挡了阴宅风水。”
一听风水两个字,田父哦了一声,拿笔一笔一划写了个田。就在写“来”子第一笔时,田父倏忽间脑海响起宝贝儿子的小心再小心的话,眉头拧了拧。
“你们举手投个票。”田父顿了顿,横扫众人的表情,加上一句,“既然风水好,咱们自己改行建公墓。反正我现在家里就有大师。”
助理们:“…………”
偌大的办公室空气诡异的死寂了一会。
最终还是开口的助理缓过神来继续道:“田董,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
田董闻言沉默半晌,看看签名处,眸光闪了闪,龙飞凤舞的练笔写上自己的大名,边道:“下一个。”
忙碌着工作,田父处理完堆积的要务后,也没有回家,反倒是拎着一坛酒跑到了食堂,找厨师长聊天,“老楚,我就说你哪里不去,跑我这来,敢情是为了当间、谍。”
——老楚,小誉餐饮的创业元老了。早早退休后颐养天年,又觉得腻得慌,闹着要返聘,跑公司来当厨师。
“那又如何?”厨师长示意服务员把门关紧,直接问:“董事长怎么有空跑我这来?下基层体验生活?”
“愁啊,我本来就愁接班人。现在老厉他们一闹事,我都不敢真把公司交给他们,万一砸了我的招牌怎么办?”田父说着深深吁口气,“小誉嘛,想要接老李的餐饮,说房地产太累。且最重要的是这个孩子啊,我总觉得他好像一瞬间就蜕变了,学会忍辱负重,没有以前那样傻开心的劲头。”
“精明了还不好?你非得他被骗了才开心?”厨师长听到这话,喝口酒,啧啧两声:“做生意,你们不也磕着碰着过来?只要他有能耐有业绩,小誉就会真开心,不会傻开心。”
田父咬着花生米琢磨着,“你才傻开心呢,我说的是天真肆意的劲头。”
“天真不就是傻嘛?”厨师长一针见血,“你们等活多长时间?总得让小誉精明起来,否则他不得走你们前头?”
“…………”田父闻言恨不得拿筷子当针去缝住厨师长的嘴,“赶紧呸呸呸。晦气不晦气。”
逼着人连呸三声,田父叹气,“我或许被老师的事情吓懵逼了。之前有感觉汪家下一代太多人有点乱,可万万没想到这个家能散成这样,连老二老三的媳妇家都下场争家产了。”
“你关注点在媳妇家吧?”厨师长毫不客气指出,“否则你直接跑回家跟老板吐槽了。”
田父倒酒,“你喝酒喝酒。一提老汪家的这些媳妇们,老李总会想起老师和师母的事情。我们做小辈的,怎么说?”
顿了顿,田父满脸复杂,看向厨师长,问:“你儿子娶媳妇,感觉怎么样?”
“别提了,要买房要买车就算了。还以为我真一个厨师呢,眼高于顶的,看我跟看文盲一样。我不受那个窝囊气,才跑公司替老板盯着你。”厨师长笑着道:“别人家盯着财务人事,我可是手握厨房还有清洁工两个八卦阵营,知道你家风吹草动。”
闻言田父眼眸一转,似想到了什么,低声:“清洁工有没有人手?帮我去盯着助理团。”
厨师长面色一变。
助理团又号称十三太保。田董这个文盲干啥啥不成,但是挺崇拜文化人尤其是专业人士,因此高薪聘请了十三个智囊团。这些年轻人百万年薪,干得好了,都是分公司总裁。可以说前途无量了。在整个业内也是出了名的。
“真出大事了?”
田父点点头:“我有自觉。”
话音周遭一片死寂,但下一秒又响起酒杯碰盏的脆响,带着些欢快打破了静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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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酒续完旧,田父也没有回家,干脆回了办公室后的休憩室呼呼大睡。第二天醒来走完卫星城项目所有的手续后,才打折哈欠回到家。
田誉笑着拉着田父到餐桌前,指指自己“复刻”的秋日药膳汤,“爸,喝一口,说说感想。”
“不喝,我还生气呢。我一回来你就跑。”田父板着脸,拿着汤勺搅拌着汤,道:“我可听老商他们说了,你还虽然不懂具体的房地产知识,但还是很有经商天赋。知道蛇打七寸,也很有威严。”
“在公司陪我两天也好啊。”
田誉听得田父委屈巴巴的诉说,眉眼间的笑意更真挚了几分,含笑道:“爸,您没听过国无二君吗?您回来是您树立威信的好几回。老厉他们虽然办事不地道,可若是悔改了,您就可以趁着我不在,给他们一个台阶下。若我杵在办公室,你们兄弟两怎么交流?”
“直接为了兄弟跌儿子的脸不好看。可若是为了儿子直接无视元老,也会让其他人心寒。”田誉娓娓道来,并在内心补充一句,“元老这种玩意,就只有等人野心暴露出来,才好名正言顺的收拾。否则人情这个词,难以揣测。”
田父看着说的有理有据的田誉,直接喝口汤,笑着道:“这味道挺好的。”
田誉瞧着露出笑脸的爸爸,嘴角一弯,“好喝您多喝一碗。我给您捏捏肩,纾解纾解疲劳。刚从师父手里学来的按摩呢。”
听到这话田父更加开心,觉得自己此刻浑身哪里都舒坦。
但万万没想到自己开心不过几天时间,就迎来了一个晴天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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