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百口莫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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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红衣女鬼又有什么理由要诬陷那妖……令徒呢？”翀明真人急吼吼道，“更何况，若不是做贼心虚，令徒又为何要痛下杀手，在我们赶到之前便杀了那红衣女鬼灭口？”

江随云：“本座又有什么理由要诬陷你？”

翀明真人：“您——”

江随云淡淡道：“怎么，比起本座，诸位更相信那来路不明的女鬼说的话吗？”

他这样一说，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他方才说翀明真人勾结落月妖族不过是莫须有，待要继续追问，可二者的情况如此相似，众人除了听到红衣女鬼那语焉不详的一句话，也的确没有其他证据可以证实司同尘就是尸鬼一族。

可江随云同样也拿不出证据证明他不是。

既然是与不是都证明不了，两害相权取其轻，自然还是要斩草除根才更让人放心。

飞鹤仙尊低咳了两声，越众而出道：“随云，你也不要生气，翀明真人也是为了大局着想，一时情急说话难听了点，冒犯了你，你不要见怪。”

江随云只当耳边飘过了一个屁，指尖在虚空中划过一道灵符，一捧清水凭空幻化而出，他摸出随身的巾帕，放在水中浸湿，弯腰擦去司同尘脸上黏糊糊的冷汗和污血。

那巾帕上还带着令人安心的檀香气息，司同尘眼中的红光无声消散：“师尊……”

江随云：“没事了。”

飞鹤仙尊纵横仙门这么多年，从没这样被人当过耳边风，偏偏他又招惹不起江随云，只好忍着怒意继续一脸温和慈爱地道：“随云，你不要怪我们多事，尸鬼一族是天下大患，容不得半点马虎，今日若不查个明白，不光是令徒，连你的名誉也要受损啊！”

他言辞恳切，江随云却跟没听着一样，擦完了脸，又拉起司同尘的手擦起来。

司同尘的手背白而光滑，掌心却有很多薄茧和没好利索的血泡，这是练剑时间过长导致的，江随云小时候，掌心也有很多同样的痕迹。

这本该是不沾风霜的一双手……十四岁，最大的烦恼应该是师妹耍了小性子应该如何哄，而不是手握仙剑，孤独地面对着来自全世界的歧视、侮辱和污蔑。

飞鹤仙尊：“随云！你听到老朽说话了吗？”

江随云头也不抬：“嗯。”

飞鹤仙尊：“……”

但凡他要是能跟这王八蛋打个平手，断不受他如此折辱！

可事实是，他就算再找来一位老仙尊联手都未必能跟人打个平手，飞鹤仙尊用气得发抖的手拍了拍胸口，勉强笑道：“老朽有一提议，不知随云能否应允。”

江随云：“说。”

飞鹤仙尊：“……”

他暗自咬了咬牙，沉声道：“既然双方各执一词，我们再争这些口舌官司也无用，老朽听闻玉衡宗有一法宝，乃是昔年静渊君所留，名唤封神鞭，无论再精妙的尸鬼化形，此鞭一抽登时无所遁形，可有此事？”

众人的目光刷地落在了魏兰亭身上，封神鞭这玩意儿见过的人不少，他总不能硬生生扒瞎，只好点头道：“有。”

飞鹤仙尊捋着胡子笑道：“既然如此便好说了，有没有尸鬼血脉，封神鞭一试便知，还望随云以大局为重，不要阻挠。”

江随云的面色倏地一冷：“你敢！”

飞鹤仙尊：“随云如此盛怒，莫非是心虚了吗？”

魏兰亭连忙道：“飞鹤仙尊有所不知，封神鞭不是寻常法器，虽说能使尸鬼显形，但其威力过大，元婴以下修为挨上一鞭非死即伤，还有可能伤及灵脉，终身难愈，断不可轻试。”

飞鹤仙尊就不明白了，这玉衡宗的人究竟是吃了什么迷魂药，此事若是放在别的门派，别说一个微不足道的妖奴，便是正儿八经的弟子有勾结尸鬼之嫌，少不得也要清理门户，哪里需要这般麻烦！他们倒好，堂堂仙尊，堂堂掌门，死活不肯处置了那妖奴不说，连受点伤都心疼，这一个个的都是什么毛病！

飞鹤仙尊：“为了证明清白，便是受些损伤，也是值得。”

江随云冷笑一声：“封神鞭是什么级别的法器，凭那女鬼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你就敢当着我的面动封神鞭，今日若是我不在，你们是不是就要把他就地正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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